第五十三章，复仇者
徐杰继续说道：“亲卫营八百老兵，皆是参加过前次夜战的，这些天新兵训练时，亲卫营也在每日轮训，每人都在机枪手、副手、填弹手的位置上交替轮换，若是以老兵为机枪手与填弹手，辅以新兵作为预备兵力，协同更换冷水与输送弹药，亲卫营至少可以增加到四百挺重机枪的火力。”
在场之人听到这话，全都看向了朱光明，重机枪与配套的子弹都只有他能提供，众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敢问。不过他们都知道，若真有四百挺重机枪的话，夺回外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朱光明也看出了这些人的意思，转向宋千宝说道：“枪弹的问题本宫可以解决，明日新兵晨训的时候便会带去校场，你只有两个白天的时间。”
宋千宝当即抱拳道：“殿下但有命令，亲卫营上下莫不遵从，绝不令殿下失望。”
“如此的话，四百挺机枪，可分为三路，两路夺取东西两边的城墙，隔绝城外贼军从东西两方城门增兵，一路由内城南墙向北徐徐推进，”吕直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内城两万守军则跟在亲卫营身后，一面肃清残敌，一面巩固所占领的区域，则大事可成……”
……
大明门侧，北镇抚司衙门，一只信鸽冲天飞起，窜了漆黑的夜幕之中，借着夜色掩护，越过了正阳门城楼，朝着南边飞去。
“你们是不知那小娘子的滋味，那小手儿又滑又嫩，脸蛋儿红扑扑的，老子只看了一眼，心里头就发痒，还管他娘的什么军法，扑上去就把那小娘子按在了地上……”
一队正在执行巡夜任务的顺军士卒，正围着其中一个年长的老卒，听他吹嘘前几日在一家大户宅子里做下的勾当，正说道香艳处，老卒忽然停了下来，从腰间解下来个羊皮水囊，灌了口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劣酒，环视了一周，见四周围的年轻士卒都眼巴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才惬意地呼了口酒气，说道：“老子刚刚把那小娘子按倒，那小娘子的丈夫就冲了出来，把老子吓了一跳，还以为那狗日的要跟老子动手，没料那软蛋看了一眼，跌跌拌拌地又跑了出去，老子也不去管他，伸手就去撕那小娘子的裤子。”
“接着呢。”见那老卒又卖关子，几个年轻的士卒纷纷追问起来。
“接着么……”
“禁声。”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老卒的吹嘘，“刚刚有东西从俺们头上飞过去了，扑棱棱的，谁听见了？”
老卒见开口的是他们这一队的队率，本有几分不满的神情瞬间消散，装模作样地抬头四望了半天，说道：“多半是只夜里寻食的雀儿。”
“不，”那队率摇头道，“听其他队的弟兄说，前几天在这附近巡查的时候，见过有信鸽飞出，今日出来之时，哨总特意嘱咐过，要格外留意。”
老卒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士卒却嘟嘟囔囔地说道：“驴球蛋子，都是当贼的，打下这京城俺们也有份，凭啥就只许他们搂着娘们快活，让俺们这些小兵在外面受罪。”
那队率一听，顿时脸就黑了下去，这话他听到不是一次两次了，也绝不止他这个小队的人有这种想法，甚至连他自己的心中也有些不满，这些时日在城中追赃助饷，金银珠宝搞了不老少，却都被上头那些人给得去了，分到他们头上的，就只有一二两散碎银子。
老卒见队率默不作声地朝前走了，一巴掌拍在了刚刚说话的年轻士卒头上，骂道：“恁娘想找死，别连累了一队的弟兄，这话要是被上头的人听去了，咱们一个都讨不了好。”
“俺又没说错。”年轻的士卒委委屈屈地说道。
“还敢犟嘴。”老卒又是异巴掌拍下去，随后又压低声音了说道：“等会巡街的时候招子放亮一些，仔细记下这街上的住户，看哪家的院墙好爬，等交了差事，老子带你们出来快活。”
“真的？”
“那还能有假，老子前几日就是这么干的。”
“那小娘子也是真的？”年轻的士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老卒笑道：“那是自然，老子当时冲的最快，拔了那小娘子的头筹，后头进去的，全都要排在老子的后头，等老子完事才轮到他们。”
“还有这样规矩？”又有一人插了句嘴。
“老九，接着说说你撕了那小娘子裤子之后的事呗。”
“是啊是啊，刚刚还没说完，快接着往下说，你把那小娘子怎么样了。”
老卒低低笑了几声，说道：“老子伸手要撕那小娘子的裤子，往下一摸，刚好摸到了她腰带的活扣，就那么用力一拉，腰带就被扯开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渐渐远去，浑然忘记了刚才那队率提到的声音，等他们的声音远的再也听不到，临街的小院里忽然探出两个脑袋，借着微弱的月光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赵老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家院子作甚？“
“杀人，杀闯贼。”赵老三一咧嘴，惨兮兮地笑着说道，“闯贼害死我一家老小四口性命，我总要找回来的。”说话时，还不忘晃晃他手里滴着血的柴刀，继续说道：“你呢？田贵，你这么还待在院子里，又是为了什么？”
那被称作田贵的小院主人下意识将手里的信鸽往身后藏去，说道：“我在我家院子里，与你何干？”
“你是朝廷的人吧？”赵老三轻声问了一句，不待田贵回答，又指着田贵正往后挪的手说道：“那鸽子别往身后藏了，我若要想告发你，刚才闯贼在的时候就开口了。”
田贵双眼微微一眯，心中腾起一抹杀机，良久才说道：“几十年街坊，我也不愿害你，你走吧，只当今日未曾见过我。”
赵老三摇头道：“你告诉我，朝廷还能不能打败闯贼？”
见到赵老三已经笃信自己是朝廷中人，田贵也不再继续辩解，毕竟他一家老小都死在了闯贼手中，想必也不可能会出卖自己，索性说道：“闯贼如今民心尽失，朝廷只需登高一呼就有万民响应，如何打不赢闯贼。”
“那朝廷什么时候攻打闯贼？”赵老三连忙追问道。
“老三，我就是个传递消息的，军国大事我哪会知道。”田贵并没有说出实情。
赵老三略微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振奋起精神说道：“那要是朝廷决定了攻打闯贼的时间，你能不能告诉我们。”
“你们？你们是谁？”田贵问道。
“我们都是被闯贼害的家破人亡，与闯贼有不同戴天之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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