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说不清，道不明
莫名其妙，不知是坏是好。
——三禾
好在店里上菜的速度足够快，尴尬的氛围也算是得到了一丝丝缓解。
方余直接在饭局上避免与于浅眼神以及肢体上的接触，反正于浅说话时没有方余，方余说话时没有于浅。
大家聊的话题也都是大学的常见问题，就算方余和于浅都不说话，也有个苏怡然解答。
就这样，饭局进行到了一半，于浅实在忍不住了。
“学妹给我打饭，一小碗。”
于浅把一个空碗就这么直直地递给方余，眼睛盯着方余，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于浅的手有一点颤抖。
方余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于浅，不知是灯光作用，还是天气太热的原因，于浅的脸微红的像个孩子。
不过仔细想想，就是天气再热，店里吹的可是冷风，怎么着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吧。
答案不言而喻。
“学长真客气。”方余接过碗，窃喜地盛了满满的一大碗，然后递了回去：“这个量，应该足够了吧。”
苏怡然在一边看懂了一切，方余这明摆着就是‘报复’，谁让他弄的方余下不来台。
不过也亏在于浅自己搭了台子，要不然今天这整个饭局都得这么尬下去。
“你们啊，真像孩子。”苏怡然说着，朝沈岚的碗里夹了两块肉。
“嘿嘿，谢谢学姐。”沈岚明了的笑着，开心地享受着肉食带来的惬意。
吴宁看着发愣，当下喝了好大一口酸梅汁，继续闷声吃着。
“都是小孩子，嘻嘻，快吃吧，不是饿了么。”方余用余光瞥了一眼于浅。
刚好和于浅的目光撞上，于浅也不回避，一动不动地看着方余。
“谢谢学长。”
趁于浅看自己这会儿功夫，方余一筷子抢走了于浅刚涮好的羊肉卷，得意的笑笑。
“没事，多长肉。”于浅倒也不恼，嘴硬的怼着。
一下子氛围也欢快了起来，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吃完饭，几人一起走着回去消食，走到一半，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大家也就被迫坐车回了寝室。
第一次聚餐算是告一段落。
由于五个人一辆车坐不下，恰巧于浅和方余寝室顺路，所以一番考虑后。
苏怡然带着沈岚和吴宁坐一辆车，方余和于浅单独一辆车。
“你们两个注意安全，我就把他们两个先带走了。”
苏怡然关上车门前叮嘱了一句，随之不见了踪影。
方余看了看车子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下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司机还有两分钟才到达。
雨越下越大，不时刮起了狂风，方余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双手抱紧自己。
雨滴一落在身上，方余更加感觉到了席卷而来的凉意，唇色变得有些发白。
“别动。”
于浅看在眼里，当即脱下了外套，披在方余的肩上，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谢谢。”
方余准备拒绝，一抬头看见于浅的严肃神情后，才乖乖闭嘴，刹那之间，外套带来的暖意让她眷恋不舍。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方余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静了，只有那铿将有力的跳动声，不断响起。
“今天……”于浅刚开口，车子恰好不应景的出现。
“车子来了，快上车吧。”
方余悻悻地拉开车门，快速坐到了车后座，于浅犹豫了一下，一鼓作气，跟着坐到了后座。
方余一怔，往里边靠了靠，手开始找不着去处。
最终选择微微握紧拳头，然后死死地看着窗外，不看向于浅，即使现在的车窗被雨水洗刷的看不清丝毫风景。
车子安静的行驶着，偶尔出现的鸣笛声牵动着方余的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于浅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外挪挪，紧张的不停咽口水。
司机脑袋一歪，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人，笑出声来：“怎么？小情侣吵架了？”
“谁跟他情侣了，叔叔，别帮他占我便宜。”
方余露出错愕的表情，立马否决，一下子紧张的氛围恍然消失不见。
“叔叔，你真懂我们，她就这臭脾气，别见怪。”
于浅一听，怒意袭来，一下坐在方余旁边，紧紧挨着，眼里的杀气足以把方余当场致命。
司机又看了几眼，一副了然的姿态：“谁没年轻过呀，别看我现在年纪不小了，以前的事儿还真记得，小姑娘，听我句劝，珍惜眼前人。”
方余堵气的跟着挪了挪，撅着嘴不言语，可是挪之后好像无济于事，已经擦着车边坐了，还是没能远离于浅。
“这句话我赞成，谢谢叔叔。”
于浅恬不知耻的谢过，然后扭头看向方余，眨巴着眼睛，好像在表明自己是个受害者。
方余当即一脚踩了过去，仿佛能听到于浅脚趾断裂的声音。
“你你你……”
于浅立马把自己的脚移开，伤痛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司机微微叹气，继续开着车：“唉，还是年轻好啊。”
刹那间，车里只剩下于浅的哀嚎声，方余玩起了手机，直接把于浅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
过了一会儿，于浅恢复了状态。
先是瞟了方余几眼，见方余没什么反应，便试探性的开口道：“今天真不是故意的。”
方余动作一顿，几秒后又继续刷手机。
“你给个反应啊，反正我只说一遍，你没听见也就算了。”
于浅又尝试了一下，可方余依旧没搭理，无奈之下，只能倒头闭眼，睡了过去。
方余很满意自己的表现，见于浅没动静后，才抿嘴笑着：谁让你一天只知道欺负我，还不给我面子，活该。
想着，方余心里更惬意了，于是拿出了耳机静静地听歌。
雨势变小了，空气中弥散的满是泥土的清新气息，车子不久后停了下来，方余再次踩了一脚，以示善意的提醒。
“学长，到了，该下车了。”
于浅一个机灵，惊的赶紧捂住自己的脚，痛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下车。
“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大人有大量了。”
方余笑着，略显恭维的点点头，一个抬头，看见北司正打着伞站在公寓门口。
于是加快了步伐，朝北司靠近，北司看着刚才的一幕，身子就这么怔住，心里顿时燃起了怒火。
可看见方余的笑容后，瞬间压制住了：“小余，怎么不带伞就出去，感冒了怎么办。”
“一点小雨我还是顶得住的，怎么在公寓等我，有事？”
方余老实的站在伞下躲雨，看着北司那毫无心情起伏的脸，心里似乎更慌了。
于浅站在雨中，一滴滴雨打在脸上，顺着肌肤滑落至地面，混着泥水逐渐消失。
就这么看着方余和北司在雨中交谈，片刻后，也消失在了雨中。
“没什么，就来看看，谁知道你不在寝室，行吧，快回去洗个澡，伞你拿去，不许推辞。”
北司就这么看着于浅离开，脚不移动一步。
“也行，我走了。”
方余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见于浅后，便快速回到了寝室。
北司在雨中停留了一会，眼泪夹杂着雨水顺势而下，瞬间，脸色一变，身体一晃，倒在了雨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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