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对话
虽说天空蔚蓝是带着不屑的，但他也没有办法，要么把音量调成零，那就等于放弃所有主动权了。
要么静静听对方怎么说。
他其实也没有排斥林思萱到痴迷的地步，只是因为某些事情，在加上自己上面的人超级讨厌林思萱，他也稍微有些潜移默化。
顿了顿，天空蔚蓝还是把声音给调大，接着无所畏惧看了下去，反正他一个快30岁的硬汉，对方能让他动容到什么地步？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听了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对话，可能这是离你最近的方法吧，你藏的很深没错，深到连公司犄角旮旯处都知道？”林思萱笑着说道，接着想到自己脑中毫无准备的台词，顿了顿思考着说道。
“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你了？你明明知道那个视频是合成的，却还是发出来了，显然是为了黑而黑的吧？”林思萱一字一句，如节拍敲打在天空蔚蓝的心弦上，紧紧扣着对方。
他干刚开始只是看不惯林思萱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姿态。其实他是林氏集团一个被停职的小员工，他当时并不觉得自己犯了多大错误，但却因为上层的一句话，就被毁掉了他一个三口之家。
被停职，屡次投稿简历却没有一家公司录用。接着夫妻之间开始因为这件事情大吵特吵。
再接着，两人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某天吵架的下午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他们唯一的孩子，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因为自己没有工作而判给了妈妈。
他没有家人没有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业游民，因为电脑方面和绘图都还不错，有时间也会接些单子吃饭。
一次拖着疲惫身躯结束了一天应聘的他无意间一个抬头，便看到了林思萱巨大的广告招牌，上面写着醒目的一句话。
“在我们公司，绝对不存在逼迫加班的现象。”她细腻光滑的皮肤在精修海报上更显无暇，眼神坚定掷地有声的开口。
这一切在他眼里看起来都是无比的讽刺，不强迫加班？他还记得其中一晚上他直接工作到了第二天早上，结果一分加班分也没拿到。
赵经理只是说都归总裁管不关他的事，天空蔚蓝只记得这句话，并且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再接着，顺着林氏集团转了一圈，全都是林思萱所谓虚假的承诺，只是为了让页面看起来更好看而已，真实情况下许多话语都是没有做到的。
这一刻，他脸上浮现一抹讽刺之意，接着执念便根深蒂固的生长起来，他开始成了网络上一名林思萱职业黑子，并且发现许多人都同自己一样，痛恨这个两面三刀，虚伪贪婪的人。
他每天都以自己真实案列揭露一个关于黑林思萱的小故事，成绩做的不温不火。有因为自己同样转黑的，也有专门喜欢看小故事的，甚至有因为自己发现林思萱这个宝藏而粉上的。
但随着他帖子曝光量的增加，随之帖子和关注者会莫名其妙的减少，对这一现象他去向客服反应，结果对方只说一切正常。
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每天的粉丝量和点击量在不断降低，客服这样不就是在敷衍自己吗？！
因为这一点，他更讨厌这个控评删粉的人，当他把自己的委屈发布在网络上的时候，终于有伯乐发现了自己。她愿意提供出一组照片和视频，内容任由他编辑。
见终于有人支持自己，天空蔚蓝马上将照片发出，在加上对方提供给自己的标题，加上网络的推波助澜和推广，这个话题终于火热了起来。
一时间林思萱成了众矢之的，而他后来按照赞助人剪辑的视频更是将这个事件推上顶峰，虽然内容是虚构的，而且也不是自己最初想要声援的，但他想看到的画面已经做到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就算违背了自己的本心，但最后目的都是一样的，他也能接受吧。
接着，便是他利用自己前员工的身份潜伏在公司里，按照赞助者的要求收集资料，直到现在，林思萱通过摄像机跟自己对话，一切都跟梦一样，快的让人接受不过来。
“其实我想通过这个设备跟你说话就是想知道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对让你觉得要黑我？你可以将自己的愤怒通过文字发泄出来，写在信上寄给公司，我还会通过这个话筒跟你回复。”林思萱终于将自己想说的一气呵成说出。
她是真心的想要知道对方内心所想，究竟自己是哪一块儿没做好，竟然让对方正出这么大的恨意。
随之，电脑上的音频全都清零，显然对方是把隔音玻璃已经罩上，整片空气真正安静了下来。
天空蔚蓝沉思想着对方所说的话，胸腔里的怒意也因为刚刚的回忆而被挑起，说实话，他内心深处最想要的，还是林思萱对于她那些谎话的认错。
所以，既然听着对方比较诚恳的语气，那他就勉强一试吧...成就成，不成他们还是黑粉和总裁的状态。
他一边想着，一边趁自己记忆还好的时候抓紧动手，将自己的悲愤之事全写出来，接着放在一边，准备明天将信封寄出。
微博头像框晃动，天空蔚蓝点开，发现正是自己的赞助者念雪发来的消息。
“你最近得到什么消息没，我记得我刚给你一笔钱研究针孔摄像头？”念雪问起，语气看起来有些质问。
言外之意就是我给了你钱，你就必须做出点什么。
天空蔚蓝有些叹气凝神，他抿了抿嘴，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了顿才开始跳动。
“刚放进林思萱办公室，目前还没有什么比较有用的信息，你想知道些什么？”他问道，莫名的有些皱眉。
或许是从那个视频火了之后，他感觉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本来念雪只是个强而有力的支持者，有金钱，也有浏览量，不时会给自己微博点条赞什么的。
但越往后，也就是越接近现在，念雪就有些发号施令的感觉，好像是她帮助自己火了，帮助自己实现了为林思萱增加黑粉的机会，所以他应该听对方的。
刚开始他也没在意，想着反正两个人的目标是一样的，他多做一些事情也没什么吧，但后来，他有种变成了林思萱身边私人间谍的感觉，总有种不能完全控制自己，不能自主思考的机械人。
有时他不同意帮助念雪完成某些私欲时，对方总是对自己施展威逼利诱，再加上软磨硬泡，他竟不由自主便答应了，而且还特别认真的完成。
想到这里，天空蔚蓝觉得有些累，在面对念雪时，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的想要顺从，随后又后悔，总是在这之间往来复转。
“我想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不管有任何信息，记住发给我就行，奖励少不了你的，钱也不是问题。”对方很快的发过来，像是积攒了许久一般。
他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子句之间透露出来的激动，嘴里默默吐出来两个字：“疯子。”
若自己对林思萱只是黑，那念雪就可以用恨意来表达，她的话语间无时无刻不表现出来对林思萱的恨意。
尤其是前一段时间，说是看到网上林思萱黑子变多了，所以心情高兴，光红包就给自己发了一万，可见林思萱的痛苦就是对方的快乐源泉。
但这样固执的疯狂也是可怕的，或许对方已经将林思萱整垮融入她身体的一部分，作为她毕生要实现的目标之一。
“我尽力，反正有就发给你，没有就不发，你...不要陷的太深了。”作为朋友，他在最后做出一件友好的警示。
电脑屏幕前透出女子雪白透亮的脸，看着不久前发过来的消息，嘴里喃喃自语，随即发出一阵轻笑。
“不好意思，我已经完全陷进去了，想拔出来除非伤筋动骨，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她嘴角凝起一抹苦涩，接着关掉微博页面，不想在理会对方的消息。
关于陷害林思萱，她整个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几近于完成人生目标的执着，她真的已经无法自拔了，这就是她的人生乐趣。
作为从孩童时期就一直被灌输这些思想的自己，又怎么能随意抛弃呢？
所以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心愿，更是一群人的愿望，只不过借的她之手而已。想到这里她笑了下，其中带着苦涩，但更多的是感慨。
临近夜晚下班时间，林思萱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但已经完成的文件夹，升起一股满足感，接着想到今天和天空蔚蓝的对话，沉思了下。
“学姐，我要下班了，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蔡萍临走时习惯性问一句，接着走进总裁办公室，看她正在做什么，顺便帮忙收拾东西。
“我正要找你，你明天留意下公司邮箱，看下有没有给我的。”林思萱顿了下，想了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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