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 做梦

　　
<p>冯夫人道：“女孩子，做做梦可以。但也就是只有做梦的份。”</p>
<p>冯霁月低下头，又不甘心地道：“不就是中了一个探花吗？抛开探花郎的身份，他们季家是什么？没有都督府，他们季家什么也不是！还不如他们冯家呢。我们冯家，伯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p>
<p>冯夫人听着冯霁月大胆的狂论，生气的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掷，水杯又碎了一个。麽麽赶紧过来。劝道：“夫人身子要紧。姑娘不懂事，慢慢教导，别伤了自己的身子。”</p>
<p>冯夫人看着麽麽，又指着冯霁月，气的说不出话。</p>
<p>麽麽赶紧给冯夫人顺气。</p>
<p>冯夫人看着冯霁月道：“我都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你伯父夸你聪明机敏，这就是你的聪明和机敏。我看你就是仗着自己父母和伯父的宠爱才这么嚣张，说出这么狂妄的话。”</p>
<p>冯夫人指着冯霁月道：“我不会再对你多言了，再说下去我这条命就要被你活活地气死了。你先去你祖母的牌位前跪着吧。等你伯父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给你伯父上上课，让你伯父也长长见识。”</p>
<p>冯霁月不敢求饶，她知道自己刺激到了冯夫人。她要是在多说什么，指不定冯夫人就把她送回了老家。那她的希望就泡汤了。</p>
<p>冯夫人看着被丫鬟带下去的冯霁月。吩咐麽麽：“去几个丫头给那个姑**的脸消消肿。”</p>
<p>麽麽委身行礼道：“夫人仁厚，我这就让几个小丫头过去。”</p>
<p>冯夫人道：“让紫翠和紫云去吧。他俩嘴不碎叨。”</p>
<p>麽麽连声说是，给冯夫人上了新茶杯，这才下去。冯夫人看着崭新的茶杯，心里为那几个碎了的茶杯心疼。</p>
<p>她叹了一口气，心烦地揉着鬓角。这个家。没一个让她省心的。</p>
<p>黄昏的时候，季家才忙碌完。季不为给了醉仙楼一个又大又厚的封红。醉仙楼开心地接下了封红。</p>
<p>醉仙楼的老板苏敬亭对季离说着一串的吉利话，什么季家公子一跃冲天，前途不可限量。等等。听得季离都有些焦急了。醉仙楼的老板这才离开。</p>
<p>季离转身又去送要走的街坊邻居，也是每人一个封红。大家推脱了一番，拿着红包开开心心地走了。</p>
<p>季离转身进了屋子里。姜堰还没有走。阿夏坐在姜堰的腿上给姜堰背《千字文》。</p>
<p>姜堰听着满意的点着头。</p>
<p>季离过来了。阿夏停止了背诵，从姜堰的身上下来。坐到了一边的桌子旁嗑瓜子。</p>
<p>姜堰看着阿夏认真嗑瓜子的样子。对阿夏道：“阿夏慢一点磕。别把瓜子皮咽了。”</p>
<p>季离看着阿夏心里道，她不傻！</p>
<p>阿夏点点头道：“阿夏知道了。父亲放心，我慢慢磕。”</p>
<p>姜堰这才看向季离。道：“老季。再一次恭喜了。”说着举起手，一礼。</p>
<p>季离慌忙站起来，说道：“都督见外了。不为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是都督费的心血，比我这个当爹的还要多。我都没见外，您这是干什么？”</p>
<p>姜堰哈哈笑道：“是啊，不满你说，我听到不为中了一甲，我高兴的一夜都没睡觉，还让你弟妹笑了我好几天。”</p>
<p>季离道：“不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都督对不为的照顾，不为早就存在心底。只是这孩子不善言辞。”</p>
<p>阿夏听着季离的话，心里腹诽道，知恩图报？那一棍子报的是恩呀，还是仇。</p>
<p>姜堰道：“老季，你刚刚不让我见外，这会儿你倒是给我见外上了。我是看着这个孩子真好！懂事，又上进。不像我家那两个小儿。什么也不做，一心就惦记我手里的家产。就那样的两个混账，你说我能放心，把我的心血留给他们吗？”</p>
<p>季离心里也替姜堰担忧，道：“您那两个公子本性不坏，就是让老夫人把他们宠坏了。”</p>
<p>姜堰点点头，烦心地道：“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家不为吧。”</p>
<p>季离给姜堰满上了茶。道：“都督满腹心事，是不是为我家犬儿的婚事所累？”</p>
<p>姜堰抬头看向季离。</p>
<p>季离道：“不满都督，今日宴会上几家大人都向我示好，都让我唐塞过去了。”</p>
<p>姜堰点点头：“今天柳大人也问过我关于京城的谣言，还在笑谈，说我们北方士子，什么时候也在京城这么抢手了？”</p>
<p>季离道：“都督，看来不为的婚事拖不得了！我还想着不为中了状元后，就可以好好挑一门好婚事！”</p>
<p>姜堰道：“老季，现在虽然仓促，也不妨碍我们好好的斟酌。”</p>
<p>季离道：“都督的意思是哪家姑娘？”</p>
<p>姜堰笑了，道：“这是你的孩子，我给一些建议，剩下的你和弟妹商量商量。”说着拿起阿夏面前的瓜子。道：“阿夏把瓜子借给爹爹，好吗？”</p>
<p>阿夏脆声声的说道：“好。”又把自己跟前剩余的给了姜堰。</p>
<p>姜堰道：“用不了这么多。借几个就好。”</p>
<p>阿夏道：“我不吃了，我要喝水。全部给阿爹吧。”说着阿夏端起旁边的水杯，在一边喝起了水。</p>
<p>姜堰拿起瓜子开始和季离合计起来。</p>
<p>姜堰手里的六个瓜子，放到了季离面前。道：“京城有六家。一个是琅琊王氏的长女王语桐。她是王阁老的孙女。王阁老在京城比较中立，没有参加到立储之争里。严阁老就不要考虑了，他是大皇子的人；陇西李氏也不错，但是考虑道李景霖是兵部尚书，就觉得不太妥。我们手里的兵权已经让京城的大人们忌惮了。连太傅不能考虑，这人身份太敏感。胡御史家可以考虑。”</p>
<p>季离在心里盘算着，这么算下来，也就两家王阁老家和胡御史家。季离看向阿夏，想听听阿夏的意见，可是，姜堰在这里，他又不好问。</p>
<p>姜堰继续道：“还有一家是柳大人家的闺女。还有赵太医家的孙女。还有范阳的卢氏也带话过来了。”</p>
<p>季离看着桌子上的九颗瓜子，犯起了愁。他咳嗽了一声。给阿夏暗示。</p>
<p>姜堰停止说话，看向季离，季离正看着无动于衷的阿夏。姜堰看看季离，又看看阿夏。不明白自己正给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分心看阿夏。阿夏也没调皮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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