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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3)(继续万更)


昨天已经更了一章大结局(2),妞们表错过哦。<

        题外话

        贺炜尽管人品不好,但对zhè  gè  处处为他着想的父亲还是非常敬重和孝顺的,听罢便也答允,“好,我知道了,除非叔公zhǔ  dòng  要求,否则我不会再提那小妖精。对了爸,咱们明天真的请贺熠来吃饭?”

        贺一然却并没这么想,他总觉得,凌语芊zhè  gè  女人不简单,当初能在尚弘历的案子中脱险,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虽然查不来,但也还是令人心塞惶惶,故他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色什么的是次要,最主要,还是公司能再次脱险,自己一家jì  xù  风风光光,荣华富贵。

        “为啥?爸你是怕她被……hē  hē  ,爸,你什么时候变得怜香惜玉了?而且,对象还是她?她可是那短命鬼的女人,是害得我们无法按照原计划将贺一航夫妇赶出贺家的祸水呢!”对凌语芊,贺炜依然垂涎,可谓又爱又恨,可他也清楚对zhè  gè  女人是得不到,于是起了坏心,想借用贺云祥来给她一个jiāo  xùn  。

        一会,贺一然才接话,神色颇为严肃,“阿炜,关于凌语芊的事,你以后还是少在你叔公面前提及。”

        “爸,你还在dān  xīn  ?叔公不都计划好了吗,这次,也会安然无事的。”

        归途中,贺炜驾车,贺一然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满面沉思。

        接下来,大家不再多谈,在贺云祥的吩咐下,他们离开了别墅。

        贺一然面色一怔,盯着老家伙,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但也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哎,无妨,人生在世,图的不jiù  shì  快乐逍遥,对男人来说,金钱和女人是最大的乐子,既然zhè  gè  女人被阿炜说得如此之美,叔公倒真想看看,欣赏一番呢。”贺云祥抬手,示意贺一然无需责备儿子,语气耐人寻味。

        结果,被贺一然叱喝,“阿炜不得胡闹,叔公岂是你想的那种人。”

        “好,我回头给你带来,或者,叔公可以看看真人,真人比相片更迷人,保准叔公喜爱!”这贺炜,满脑都是肮脏的思想,竟动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把主意,打到了贺云祥的身上。

        一会,他忽然又开口,“叫凌语芊是吧,有空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嗯,这是一颗不错的棋子,先标记上,必要时,用。”

        “哦,是她!我记得有个这样的事,想不到是她!hē  hē  ,看来,这故事挺复杂,挺有趣了!”zhè  gè  贺云祥,一个劲地笑着,但这笑容底下藏着到底是怎样的心,连贺一然父子也看不懂,果不是一般的人。

        “嗯,叔公一直在海外,对他们不了解,那个女人,确实是个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妖精,当年贺煜还没出事之前,就把她当bǎo  bèi  儿疼在心尖上,而今,贺煜死了,艳福转移到贺熠身上,据说他们是在北京勾搭上的,jiù  shì  那个尚弘历的案子,不知叔公还否记得,这小妖精就在那里工作,结果还是被贺熠所救,才从中脱罪。”

        贺云祥一听,果然挑了挑眉头,来了兴趣,“哦?有这等事?看来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了?”

        本来,贺一然父子还有点dān  xīn  ,如今见到贺云祥一派淡定丝毫不受影响牵动样,于是也慢慢放下心来,贺炜还忽然想到某件事,讨好献计道,“对了叔公,有个女人咱们兴许能用用,叫凌语芊,本是短命鬼贺煜的妻子,贺煜死后,她带儿子离开g市,前阵子又回来,近期正好住在华韵居,最关键的是……她竟然与贺熠有一腿!”

        只不过,这次他能否再老谋深算,安然避过?这是后话。

        至于怎么做,还是由贺云祥决定,bàn  fǎ  还是老bàn  fǎ  ,像以往那样,先用美人计,将一名高级女间谍安排到贺熠身边,把贺熠一举一动掌控手中,然后,再一次见招拆招,蒙天过海,逍遥法外。

        对贺熠,大家都有所听闻,且有所顾忌,一收到密报,贺云祥便连夜将贺一然父子集中过来,当然并不是希望这对猪头父子能提供什么妙计,而是因为他们明面上是公司的继承人,又与贺熠是亲人guān  xì  ,便不得不让他们参与对策。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贺氏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引起上头关注,天网恢恢,上头慢慢发现他们的诡计,半年前开始派人来调查,可惜,zhè  gè  国外势力非一般的强大,那些派来的人均查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坏人于是jì  xù  如鱼得水,搅乱整个商界,直到这次,将百战百胜、在政界素有铁面王之称的“贺熠”派来。

        贺一然父子本就不是什么神人,之所以能坐上集团高位,皆因高峻从中帮忙,高峻忽然离开,让他们捡了个便宜,可烂泥终究是烂泥,这两年贺氏在他们的经营之下已慢慢走下坡路,恰好zhè  gè  台胞亲戚回归,给他们说出一系列的宏伟目标,他们便也赞同,却不知,一场大阴谋正火速席卷而来,贺氏,再也不是以前的贺氏,已被国外某黑暗势力暗中操控,借此来洗黑钱,走私枪火,甚至搅乱中国股市,窃听商业秘密等,等到他们终于发觉,已经骑马难下,最后,在贺云祥的威胁利诱之下只得jì  xù  硬着头皮干下去。

        原来,贺云祥忽然回国,并非思乡心切,想回来安度晚年,shí  jì  上,是带着可怕的目的归来,那些年,他在海峡对岸,已由一个普通的商人慢慢变成让国一些地下组织控制的傀儡,通过他来侵蚀大名鼎鼎的跨过企业贺氏集团。

        与此同时,g市的另一片区域,一座豪华奢侈的别墅里,金碧辉煌的客厅亮如白昼,三个男人围坐一起,各抒己见地讨论商量着某些重要大事,正是贺一然,贺炜,还有一个年约七十多岁的老人,只见他满头白发,却精神抖擞,目光锐利,说话声也是中气十足,这人,正是贺一航曾经跟凌语芊提过的,当年出资协助贺云清创建贺氏集团的一个台胞亲戚兼本家xiōng  dì  ——贺云祥。

        房里渐渐huī  fù  宁谧,凌语芊拥着琰琰躺下,重新哄他入睡,在小家伙再度睡着之后,她还是毫无睡意,睁着一双大眼睛,脑海闪现着无数个画面,尤为频繁的,是那人承诺等他任务完成后,会跟她讲一个关于贺煜的秘密……

        所以,在小女人持续投来无数次带着暗示警告意味的瞪视中,他乖乖地跟琰琰说自己明天确实很多工作要忙,得huí  qù  了,当然也不忘用承诺ān  èi  小家伙,承诺过几天再抽空带小家伙去游乐场,总算让小家伙答应放人,最后,于依依不舍中lí  qù  。

        贺煜心里迅速冒出这样的回答,当然,他不能真的这样说出来,否则一定挑起这小女人的怒气,让刚才好不容易蒙过去的计划前功尽毁呢。

        其实,我行的,我精神好得很!

        贺煜微愣,凌语芊则倒抽一口气,赶忙出声阻拦,“不……不能,你熠叔叔明天还要干活呢,他得huí  qù  睡,否则精力不足。”

        “熠叔叔,不如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琰琰睡中间,你和妈咪睡在琰琰的zuǒ  yòu  。”还真是童言无忌,琰琰双脚刚着床,忽然顺势拉了贺煜一把,兴致勃勃地道。

        她本dǎ  suàn  从贺煜怀中抱过琰琰,谁知道贺煜直接抱着小家伙,阔步走进了屋,直达床前。

        “工作上的事?是吗?”贺煜说着,朝凌语芊看了一眼,凌语芊俏脸微微一红,避开他好像穿透镜似的的眼神,伸手在琰琰裸露kōng  qì  里的小手臂抚摸一下,询问,“冷不冷?妈咪带你回屋。”

        “是工作上的事。”

        贺煜俊颜一怔,故作无知地应,“哦?妈咪心情不好吗?发生了什么事?”

        琰琰先是享受完贺煜给予的疼爱,不断晃动的身子随即慢慢停下,天真无邪地问,“难道熠叔叔也知道妈咪心情不好,过来ān  èi  开解妈咪?”

        “嗯,这不是梦,熠叔叔是真实的。”贺煜迫不及待地将他抱了起来,有点情动,在他小脸狂亲个不停,也就不知道,凌语芊正看着他,眼神有点迷惑。

        大家已共度过一个欢快温馨的晚餐,故琰琰现在对贺煜,是非常的友善,好看的眉儿微微一挑,带着半夜睡醒的童音更加奶声奶气,惹人怜爱,“熠叔叔,真的是你吗?琰琰没做梦吧?”

        是琰琰,醒来看不到妈咪,根据以往经历,知道妈咪在阳台,便跑过来了,却想不到,还见到了另一个人——他的“熠叔叔”。

        闹哄哄的局面,慢慢因为两人的chén  ò  而静下,不知多久过后,背后猛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仰望着遥远夜空的两人才双双回过神来。

        当然,贺煜只有一个,他既不是贺煜,就算他的情话可媲美贺煜,她也不会动心的,不过,倒不再像方才那样排斥厌恶他,难道,是因为他说即将告诉她关于贺煜的秘密吗?

        情话绵绵,感人肺腑,这人说起情话更是一点也不马虎,凌语芊听着,不禁又想起贺煜来,当年贺煜还是楚天佑时,刚认识她,也是说了一大堆的煽情情话,虽很让人无措,甚至尴尬,但不可否认,也令人感动,心动。

        迎着她瞪眼抓狂的俏脸,他还出其不意地表白出来,“语芊,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每做的一件事都是为了让你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虽然我清楚让你爱上我会很难,但我会等你,即便最后还是等不到,也无怨无悔。”

        这句话,再度引起凌语芊的注意,沉寂的眼眸,像一颗流星划过,跃起一道别样的光亮,迫不及待地问他是什么,可惜,他却说暂时还不能讲。

        贺煜的秘密!

        “对了,我还有一个好处给你,等我完成这次的任务,我跟你说一个与二哥有关联的秘密。”

        凌语芊则皱起娥眉,给他狠狠一瞪。

        说到最后,他huī  fù  痞子样,眼神极致邪魅,睨着她。

        贺煜低低一笑,并不着急,“嗯,zhè  gè  我不强迫你,不过,我希望你别因为我的回来而逃避,不要因为我打乱你们原本的生活,大伯与二伯之间的事,我大概了解,我还知道,二伯与二伯娘需要你,我住进来,不可否认是为了常见到你,但最主要的是……这次,我是回来执行任务,至于什么任务,暂时不能跟你说,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你之间,没你同意和允许,我绝不会做出让你不gāo  xìng的事,当然,假如你想把我当成二哥,我很乐意配合。”

        “你休想,我才不会和你有什么瓜葛!”凌语芊急忙开口,dǎ  duàn  他的痴心妄想。

        “二伯娘还跟我说,假如我和你在一起,她不会反对,因为她知道二哥已经那个了,没理由限制你一辈子守寡,她还很赞同我们在一起,说大家是自家人,有照应。”

        原来,如此!

        终于,凌语芊有了fǎn  yīng  ,全身赫然又是yī  zhèn  僵硬,却也没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毕竟,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季淑芬为何态度来个大转变了。

        “语芊,咱们谈谈吧。”他低叹一声,面容趋向郑重和严肃,见她似乎毫无fǎn  yīng  ,便暂且将她放开,在她旁边站好,jì  xù  道,“今天的事,我跟二伯娘谈过了,禀明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情不自禁情陷于你,她也信了,不会对你怎样的,她还因为误会了你而感到很内疚。”

        可是……

        贺煜似乎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更加心如刀割,他多希望现在就跟她说,他不是影子,他jiù  shì  贺煜,是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可我介意,而且,贺煜也会介意的,他曾说过,他jiù  shì  他,谁也不能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就算他死,也要是我的唯一。所以,我怎能把你当成他,我已经错过一次,再也不能犯错,不能做出让他伤心难过的事,他在天之灵要是看到我这样,一定很失望,很生气,很伤心的。”凌语芊已停止挣扎,重新仰头凝着夜空,热泪盈眶。

        “嗯,我知道,但他已经不在了,你这样守着不苦吗?傻瓜,你怎能这样亏待你自己!你大可把我当成他,我不会介意的。”她的话,让他得意而欣喜,却又悲伤和心疼。

        凌语芊憋闷的心情顿然有点舒缓,但很快,羞愤再起,jì  xù  怒喝,“闭嘴,谁要你当他的影子,我才不要把你当成他,他jiù  shì  他,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你也休想!”

        他知道她下午那样,是将他误认成贺煜了?

        原来,他都知道?!

        轰!

        温热的唇jì  xù  贴着她小巧迷人的耳垂舔弄几下,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语芊,我不介意当二哥的影子,只要你喜欢,可以jì  xù  将我当成他。”

        贺煜当然不放,反而搂得紧紧的,这具身子,就像毒药一般,侵蚀透了他整颗心房,让他沦陷得不可自拔。

        凌语芊先是面色一变,而后意识到什么,急忙回头,如期见到皎洁的月光下正是那阴魂不散的臭男人,迅速奋力挣扎,伴随着恼羞成怒的娇喝,“放开我,不准碰我!”

        原来,就在她沉思苦恼之际,贺煜偷溜进房,在床上找不到她,便找到阳台来,刚好听到她骂人的话,不禁觉得好笑,走近她,从背后搂住她。

        “在骂我吗?”

        不料,她话音刚落,一声暗哑的低吟冷不防地在耳畔响起。

        凌语芊心烦至极,不禁忿忿然地骂出一句。

        卑鄙无耻,好色虚伪,kě  è  该死的臭男人!

        忽然间,她不禁再度想到野田骏一,对他更加思念了,可惜,她刚才打过他的手机,还是没法联系上他。

        谁来……帮帮她?

        难道,安宁的日子对她来说,就那么困难!

        虽然,一切看起来很平静,仿佛那件事没发生过似的,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因而,这种诡异的平静让她很不自在,甚至让她很心焦,偏偏野田骏一的房子又在zhè  gè  骨节上着火,祸不单行,大概jiù  shì  她这种吧!

        她总觉得,关于今天下午那件事,他一定找季淑芬谈过,季淑芬态度的转变也肯定是跟他有关,但她不清楚,他和季淑芬到底说了什么,更甚至,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他是贺一航的侄儿,千里迢迢回老家,住在贺一航的屋子无可厚非,可问题是……偏偏她也住这里,还偏偏,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她的意料,令她措手不及,就像,那人忽然回g市,忽然出现在她的卧室,忽然和她亲热,然后,还忽然在华韵居住下。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琰琰已在床上酣然熟睡,凌语芊却呆在阳台,望着遥远寂寥的夜空,满腹忧愁烦恼。

        房内渐渐安静下来,贺煜脸上的笑也一点点地收起,回头重新看着窗外的景色,沉吟yī  zhèn  子,也朝门口缓缓走去。

        说罢,还做出一系列的挤眉弄眼的动作,在贺煜频频翻白眼表示无语,才嘻嘻hā  hā地lí  qù  。

        褚飞恍然大悟,嘿嘿干笑两下,调皮地道,“早说嘛,行,小弟不妨碍大哥你,小弟这就走,祝大哥马到功成,小弟等大哥的好消息!”

        “不是叫我好好想bàn  fǎ  抱得美人归吗?你不走,我怎么去看她?又或者,你想自己留在这里睡?不过我先申明,我不喜欢和男人睡,就算是阿彻,我也不要呢。”

        褚飞不愿意,一脸失落。

        贺煜又是不知何用意地笑了笑,在褚飞肩头重重一按,然后,下逐客令。

        “嗯,一定,一定尽力的!”见他将自己和轩辕彻相提并论,褚飞更加欢喜,看来这是中了某人的毒,而且,中毒甚深,近乎痴狂。

        听罢褚飞的话,贺煜终略微侧一下脸,望着他,嘴角挂着轻松怡然的笑,自信地点点头,“当然,阿彻那小子没跟我一起来,现在你算是我最得力的帮手了。”

        下午刚接到贺煜的电话,他着实震惊了一下,又听那些情况,更是心里暗暗抹了一把汗,结果当然义不容辞地帮忙了,他内心里,始终倾向着他,希望他趁野田骏一不在的这段时间把凌语芊搞定。

        “对了贺大哥,我姐这人,性子坳得很,非常容易钻牛角尖,特别是对你……你有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说服她jì  xù  住下去,好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最终抱得美人归?假如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定全力以赴。”褚飞已跟贺煜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看着贺煜自顾沉思,不由做出一些提醒。

        生怕小女人依然固执着不肯回来,他还预先吩咐褚飞,必要时给他一个暗示,然后,他这边逼迫季淑芬及时给凌语芊打电话,温言相对,把她喊回贺家。

        原来,下午那会,和轩辕彻通完电话后,贺煜独自沉思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于是马上打电话给褚飞,跟褚飞说明情况,叫褚飞暗暗跟踪凌语芊,得知她果然dǎ  suàn  回野田骏一的房子“避难”,于是故技重施,制造了一场yì  ài  火灾。

        hē  hē  ,这小子,敢情真当是她亲弟弟了,不过也好,多一个小舅子总好过多一个情敌,何况,这小子机灵有加,重情重义,仅是年龄就比自己胜一筹,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劲敌。

        我姐……

        褚飞兴冲冲地走近,狗腿地谄媚着,“那是贺大哥你手段高明,心思细腻,知道我姐想做什么,lì  kè  着手安排,将她的路堵死。”

        “今天的任务干得相当出色,不愧是我的好队友。”贺煜正在窗边吹着夜风,毫不吝言地称赞,可见心情大好。

        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这顿晚餐终于jié  shù  ,她连像平时那样礼貌提出帮忙收拾碗筷也懒得再说,拉起琰琰的手迫不及待地离开,也就不知道,当大伙都回各自房间时,褚飞这小子偷偷溜进了某人的寝室。

        整个饭厅,气氛异常温馨,热闹,大家都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谈着,说得最多的自然是琰琰,小家伙没心没肺,明明已在外面吃过晚餐,现在却仍可以大口大口地享用,其他人也都被他感染,乐也融融,只有凌语芊俨如身处地狱,格外难熬。

        精致的饭桌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比先前那些天的晚餐都丰盛,冒着细烟的汤,正是季淑芬在电话里跟她说的——她最爱喝的瘦肉木瓜汤,她却再也寻不到一丝美味和饥渴。

        可惜,她无法如愿,在褚飞和池振峯的关心呵护中,她只能一步步地走向饭厅。

        她真希望眼前有个地洞,好让她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她已没精力去cāi  cè  怎么回事,没精力去应付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不可知的情景。

        可在凌语芊看来,却是那么的kě  è  !

        “依我看,二嫂是太gāo  xìng见到我,gāo  xìng得要昏倒了。”这时,另一个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响起,不知何时,那人也走过来了,俊美的容颜挂满了笑,深邃透亮的眸蓄满热情和qīn  qiē  。

        池振峯也靠近,扶住凌语芊另一边手臂,关切之情尽显,“今天工作很忙吗?对了,你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呢?”

        幸好她身边跟着褚飞,幸好褚飞一直留意她的举动,眼疾手快,在她碰到地面时及时拉住她,“凌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凌语芊终再也承受不住,双脚一软,整个身体毫无支撑地往前栽去。

        老天爷啊!

        然而,这还不止,池振峯突然起身迎向她,边走边愉悦地跟她说,“yolanda,还记得贺熠吧,总裁四叔的儿子,他有事到g市处理,这段时间会在这里住下,这屋子真是越来越有人气了。”

        这季淑芬,难道真的转性啦!

        还有,看那架势,季淑芬似乎也没对他说过什么责备的话?

        他……竟然还没走!

        一路过去,她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在想季淑芬为何前后态度如此之大,以致也就忘了另一个人,当她回到贺宅,踏进华韵居,看到客厅上除了贺一航、季淑芬与池振峯,还有那人也在,整个人于是再次呈现失态状态。

        凌语芊这才惊觉,迅速叫褚飞先带琰琰出去,自己则跑到各个房间看看,发现并没什么问题,便也离开房屋,踏上前往贺家的路途。

        “是的,妈咪,咱们赶紧走吧,这里好臭。”琰琰大嚷,小手紧捏住鼻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凌语芊握着手机,样子jì  xù  混混沌沌,直到褚飞在她肩头轻轻一拍,“天黑了,反正这里也没法做什么,咱们先huí  qù  吧,虽然你们已在外面吃了饭,但季淑芬还不知道,你不想她追问,huí  qù  还是要随便吃一点,喝碗汤也好。”

        “不用,我们等你,你们jìn  kuài  回来,还有,注意安全。”季淑芬叮嘱一番,挂了电话。

        再沉吟片刻,她总算对话筒回了过去,“今天有点事耽搁了,好,我和琰琰jìn  kuài  huí  qù  ,你们肚子饿的话请先吃,留饭给我们就行。”

        凌语芊定一定神,只见小家伙满眼好奇,褚飞也是挑着眉,等待她的回复。

        这时,琰琰又喊了一声,“妈咪,是谁啊?您咋不说话?”

        刹那间,凌语芊发觉自己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就要被弄晕了!

        可是……

        天,这唱的又是哪出戏?敢情下午的事真是一场梦?又或,当时自己看错了,季淑芬并没有进来碰上?

        不过,倒不是找她算账,而是……问她在哪,怎么还不huí  qù  吃饭。还说炖了她和琰琰最爱喝的瘦肉木瓜汤,那语气,那态度,非常温柔,非常友善,以致凌语芊忍不住把手机移到跟前,想què  dìng  自己是不是看错号码认错人了,可屏幕上确实是季淑芬的手机号!

        正好,她手机忽然有来电,她便看也不看就接通,却不料,竟是季淑芬!

        褚飞则又是摆出一副关切状,jì  xù  追问发生了什么事。琰琰是小孩子,还好应付,褚飞是个大人,还是她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工作一旦出啥问题,他是知道的,她根本料不到会在这碰上他,料不到琰琰这么快就自作主张地说出来,还来不及想好适当的说辞,结果,支支吾吾,半响都没法回应。

        “妈咪心情不好,但又不想影响到你们,便dǎ  suàn  回来住一晚。”事到如今,琰琰不dǎ  suàn  再做隐瞒。

        褚飞一听,顿时又是yī  zhèn  惊讶,“凌姐,你们今晚dǎ  suàn  在这过夜?为什么?不是说等骏一先生回来再搬回来住了?难道他要回来了?”

        凌语芊jì  xù  盯着天花板,琰琰忽然问了一声,“妈咪,房子烧坏了,咱们今晚还在这过夜吗?”

        装修?hē  hē  ,她还想着搬回来住呢,如今看来……真是倒霉!

        褚飞暗暗留意着她,见状不由又道,“我说啊,这房子装修用吊顶虽是好看,但不实用,最容易隐藏老鼠,上次就在网上看过好些火灾都是因为老鼠匿藏在吊顶天花板内引起的。幸好咱们刚巧搬到贺家住,否则这装修期间还要找地方呢,对了凌姐,你dǎ  suàn  什么时候让人来装,你没空的话,不如交给我?”

        凌语芊满眼迷惑,仰望着头顶那片经大火焚烧而变得黑乌乌的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

        老鼠把电线咬断?吊顶不是密封的吗?老鼠咋钻进去了?再说,老鼠不是喜欢大米吗?把电线咬断做什么?牙痒?磨牙?

        “听说是老鼠躲在客厅吊顶天花上,把电线咬断了,引致火灾,幸好隔壁邻居发现得早,烧得不算太严重,但暂时也不能住了,管理处建议最好jìn  kuài  找人重新装修,对电源做个全部检测,避免再有类似yì  ài  发生。”

        这时,她便也从手袋取出手机,撒谎道,“今天见客,我关了手机,后来忘了开。对了,这火,=怎么回事?无端端咋烧起来了?”

        其实,凌语芊的手机当然还有电,只不过,她怕季淑芬甚至那人打电话过来,特意关了。

        见到凌语芊,褚飞眼中一抹精光飞逝而过,继而,若无其事地问,“凌姐,你咋不开手机,又没电了?我不是给你网购了一个充电宝吗?怎么不带上?”

        屋子,竟然又着火了!邻居发现,报了火警,管理处联系不到她,打给了褚飞,这会,褚飞正在屋里做着收尾工作。

        知道小家伙心思细腻得可怕,生怕又被看出什么端倪而不好塘塞,接下来凌语芊再也不敢开小差,幸好小家伙对她足够的信任,信了她的话,专心开解她,结果便不再出啥yì  ài  ,只是,当他们吃完饭,回到野田骏一的房子时,迎接他们的是另一场大yì  ài  !

        凌语芊心头yī  zhèn  感动,在他头上无比欣慰怜爱地抚摸一把,然后,带他去吃饭。

        “好啊!”小家伙依然不疑有他,乖乖答应了。

        “嗯!”

        “回家?妈咪是指骏一爹地的家吗?”

        凌语芊一听,则心虚不已,讷讷地点点头,接着道,“琰琰,不如咱们今晚回家住?”

        小家伙恍然大悟,赞了一句,“妈咪真是用心良苦。”

        凌语芊咂舌,半响,终想到一个借口,“嗯,是工作上的事,妈咪觉得有点烦躁,但又不想让他们知道,免得他们跟着忧愁。”

        呃——

        “那关谁的事?妈咪到底因什么不开心?”小家伙眼珠子转了转,霸道尽显,“妈咪,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有事,别想着蒙过去哦。”

        刚才才叫奶奶,现在又马上改口那个女人了!凌语芊苦涩一笑,摇头解释,“没,琰琰别乱想,她没对妈咪不好,不关她的事。”

        “为什么?”琰琰又起yí  huò  ,稍后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小眉头一皱,“妈咪,是不是那个女人又不给你好脸色看了?琰琰这就跟你huí  qù  ,替你讨回公道。”

        儿子这般懂事,凌语芊本该欣慰,然而,此时此刻她再也笑不出来,想也不想便急忙反对,“不,不用叫他们,咱们吃就好。”

        hē  hē  ,真是个聪颖的家伙!

        “对了,不如咱们把舅舅和振峯叔叔也叫出来吧,还有爷爷奶奶,这样热闹一下,最多,当琰琰请客,妈咪帮琰琰先垫上钱,琰琰长大后工作赚到钱再还给妈妈。”

        凌语芊回神,迎着小家伙透彻雪亮的双眼,一时语塞。

        由于时间尚早,凌语芊便先带琰琰到幼儿园附近的一所商城逛逛,小家伙兴致勃勃,凌语芊却是心不在焉,不久,小家伙发现了,直接发问,“妈咪,你怎么了,有心事?”

        凌语芊也赶忙朝老师打一声招呼,拎起包跟上去。

        小家伙听罢,明白过来,不疑有他,大呼一声好,对幼儿园老师说了一句“老师再见”,事不宜迟地迈起短小的腿儿往前奔跑起来。

        “这段日子一直吃华姐煮的菜,妈咪有点腻了,想出来换换口味呢。”凌语芊jì  xù  装作寻常状,撒了一个谎。

        上馆子?当然好!可是……

        “嗯,妈咪刚忙完工作,又想琰琰了,便早点过来了。”凌语芊接过他的包,从里面取出随时备用的薄毛巾,轻拭一下他额前的细汗,接着说,“对了,妈咪今晚带琰琰上馆子好不好?”

        像以往那样,小家伙坐在椅子上,不停朝着窗外看,见到她,lì  kè  咧嘴一笑,奔向课室门口,去柜子拿自己的包,跑至凌语芊面前,gāo  xìng道,“妈咪,你今天好早哦。”

        她于是也站起身来,走出公园,边往对面走,边暗暗调整着复杂的心情,不一会,来到了琰琰就读的班级。

        放学了!

        在无数声叹息中,凌语芊抬起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经意间,看到对面幼儿园门口已有家长带着孩子出来。

        怎么办呢!

        哎!

        越想,凌语芊越觉得欲哭无泪,她多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她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曾经,在北京虽也跟那人有过亲密guān  xì  ,且程度比今天的更甚,可当时毕竟是形势所逼、被设计的,哪像今天,情不自禁,心甘情愿,难道要解释给他们,自己误把那人当成贺煜,情感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会信吗?就算信了,也会用别样目光看她吧,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还有,季淑芬会不会把今天这件事告诉大家,池振峯知道后,怎么想?

        住在贺家,本就只是无意,是不忍心,谁知一住下,便也慢慢习惯,以致没想过搬走,如今,看来是再也不能呆了,可是,应该怎么跟大家讲?怎么跟琰琰讲?小家伙可是一直以为会住到野田骏一回来呢!

        想到季淑芬,凌语芊不禁又是yī  zhèn  头疼,她看得出,这段时间季淑芬对她的态度大有改变,而这样改变是因为她不计前嫌地bāng  zhù  他们夫妇俩,但彼此间尚未达到毫无间隙的婆媳guān  xì  ,当然,她从不强求季淑芬会对她有多亲热和疼爱,可今天,忽然看到这么一幕,季淑芬心里一定气坏了吧,她还记得,当时季淑芬脸色有多难看,说话竭斯底里的,恐怕是认定她是个不知廉耻、不甘寂寞、伤风败俗的女人了!

        想不到自己也有鬼迷心窍的时候,竟把那人误当成了贺煜,敢情自己是太久没尝过**,变得饥不择食了?当时若不是季淑芬及时出现,恐怕已经……

        离幼儿园放学还有半个小时,她便先到幼儿园对面的小公园,找张长椅坐下,低首俯视着地面,脑海再度涌现出那幕令人脸红耳赤的画面。

        习惯性地蹙蹙眉,她zuǒ  yòu  环视一下整条路面,不久一辆计程车刚好jīng  guò  ,她忽然想到了可以去的地方,坐上车,对司机报出琰琰就读的幼儿园地址。

        回头拿,是不可能了,可没这份资料的话,回公司也没用,何况此刻这种心情之下,根本无法投身工作的,那应该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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