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乎意料（2）
等到了夜里再动手，这本来也是卫十八的打算——不仅仅只是在夜里行动成功的几率会高一些，更主要的是，这件事情，原本他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做。
除了必须得顾及还想继续在这条道上混碗饭吃的兄弟们之外，“破坏国共合作”那可也是“滔天大罪”。
不过，林婉这样的提议，不管真的只是考虑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其他，卫十八都突然对林婉产生一种“知我者，林婉”的感触。
可惜的是，林婉一早和方子谦好上了，要不然……
卫十八等人找了比较容易监视军火库的地方，暂时蛰伏下来，一边等待时机一边监视军火库守卫情况。
但是让卫十八有些始料不及的是，才到中午时节，军火库外面居然过去了好几拨人。
虽然这几拨人伪装得很好，但还是没能瞒过卫十八的眼睛，卫十八揣摩，这几拨人当中，最多的恐怕要算是国党的特务，即如是那一拨人当中有好几个拿着打狗棒，端着破碗扮成要饭的乞丐——尼玛要饭的乞丐都能穿着半新旧的布鞋，这是打算蒙鬼还是打算蒙鬼？
其中一拨人倒是衣冠楚楚，有带着打手的豪门公子哥儿，大摇大摆的还特别招摇，不过卫十八一看就忍不住苦笑起来——正牌的公子哥儿卫十八见的多了，何山就是其中之一。
把眼前那位被前呼后拥着的公子哥儿看了再去看何山，何山那成了什么，正牌公子哥儿见到漂漂亮亮的小女子，不主动上前搭讪揩揩油占占便宜也就算了，还能彬彬有礼主动让路？
所以说卫十八揣测这伙人应该是跟李心怡很接近的人，“那边”的人。
当然，卫十八也看到了土匪，不过，到底是黑风山郞战的手下还是其他地方的土匪，卫十八就不晓得了。
虽然同样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但是这伙人身上的那股子“匪气”，别人察觉不出来，卫十八却是熟悉得很——就算不是与生俱来，他们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散漫和猥琐也没法子完全掩饰得住。
带着墨镜穿着长褂，提着鸟笼，踱着方步慢慢悠悠路过的商行老板，看起来没什么怪异，但实际上腰杆上别着撸子或者是勃朗宁的人，就显得神秘了些。
不过卫十八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种经过长期训练，刻意遮掩却始终无法完全掩饰的动作细节——他们，如果不是小鬼子的卧底也是跟小鬼子有着莫大关系的二鬼子。
当然了，唐剥皮的便衣应该也不会少——化妆成挑着担子的剃头匠、推着板车买菜的、买香烟的，摇着拨浪鼓卖杂货的……
——这里可是唐剥皮的军火仓库，周围距离好远连行人都得避而远之，还能有机会在这一带剃头卖货做生意？
但他们真的很卖力，而且也没太多的人去刻意注意他们。
但卫十八却不得不刻意去注意这些。
可是这让卫十八既好笑也头痛——关键是摸不清这些人的真实意图。
至少，这么些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阻止自己？帮助自己？
不过，这也让卫十八忍不住有些恐惧起来。
无论这些人是来阻止自己还是来帮助自己的，可以说自己在镖队里面，基本上就是一个被剥得光光，让人看得一清二楚的小丑。
而眼下，卫十八唯一晓得的仅仅只是李心怡他们的人，应该也在密切的注视着自己，但是能不能帮助自己，卫十八却很难肯定——李心怡他们的那些人有他们自己的原则和做事情的规矩。
像自己这种人要做的这种事情，他们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他们能够做到最大的帮助，要不然，自己就是一个“匪”。
至于国党的特务，小鬼子的间谍、土匪的眼线、唐剥皮的卧底……很显然，他们坚决要阻止自己甚至要灭了自己的大有人在，趁火打劫捞一笔的同样大有人在，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的更是大有人在！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绝对又是一场硬仗！
至于如何才能打好这一场硬仗，卫十八已经没法子去格外细想，如果一定要去细想，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况下，这场硬仗就不应该去打，至少，不应该就在今天晚上就开打。
可是对于卫十八来说，只有打不打，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更没有什么时候合适这一说，要不然这家伙就不是卫疯子。
所以，卫十八勉强弄清楚这里大约会有多少人在暗中窥探着自己之后，就去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李心怡和林婉、阿丑她们三个人弄了些吃的，正等着卫十八醒来。
卫十八很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起那些吃的吃了起来——尽管自己睡了一觉，但是离天黑都还很早，离自己决定动手的时间就更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多吃一点，动手的时候，估计也刚刚合适。
看着卫十八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林婉忍不住问卫十八：“这一仗虽然很艰难，但你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吗？”
李心怡却皱着眉头劝道：“这周围突然多出来这么多股势力，依我看，我们最好再看一看，或者从长计议，反正我们有三天的期限……”
阿丑低着头没敢多说。
梁川打了个饱隔：“十八哥，到时候我该负责那里，怎么打，你一句话，你交代一声……”
方子谦却自信满满：“从边城走到这里，我们也算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不就一个小小的地方军阀的军火库么，有十八兄弟亲自出手，嘿嘿……”
“时间是紧迫了点儿，不过这也是形势使然，我也很理解卫队长的心情，不过，答应郞战的那些东西不是我们打下这个军火库就能了事，打下来之后怎么运输，怎么断后，怎么交到郞战手里，这些事情都必须要有较为稳妥的计议和安排才好，队长，你能不能先把任务分配一下，到时候也好相互配合……”
怪不得方子谦对林婉有着不可名状的依附，毕竟林婉是大户人家出身，有走南闯北有胆有识，仅仅只是提醒卫十八早做筹谋这一点，李心怡很明显的就落下了一个节拍。
阿丑就更不用说了——大凡这样商议重大事情的场合，阿丑绝对不再多说一个字。
梁川跟方子谦两个直接就是属于那种“怎么干？”的人，出谋划策什么的，他们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
而如此一来，卫十八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对林婉得倚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阿丑不在任何重要的场合参与重大的事情，梁川、方子谦无话可说，李心怡参与，但是却比林婉慢了一拍，卫十八现在不去依重林婉，还能去倚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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