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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决一生死


  陈谦礼站在普陀寺的寺门前,将陈灵挡在身后,抿唇看着眼前的陈阳安。

  刚才见到陈阳安的时候,若说心中没有惧怕,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可他没想到,陈阳安会做到这个地步,居然在听说他离府之后,立即带人跟了上来。

  这又是为什么?

  他不禁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可心中到底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此处本是佛门圣地,陈阳安应该也不会乱来的。

  所以,他才临时让车队停下来,大有在此过夜的打算。

  而陈阳安似乎没看出他的如临大敌,将手中的缰绳丢给手下之后,便大步走到陈谦礼面前,笑得一脸无害,“二叔要在普陀寺歇脚吗?”

  “是的。”陈谦礼点头,在没撕破脸皮之前,他也只能跟陈阳安说谎。

  否则,搞不好就有杀身之祸。

  陈阳安也不意外,瞥了眼被他挡在身后的陈灵,唇角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一些,“忘记跟二叔说了,昨夜我派人里里外外将侯府搜了好几圈,也没看到二婶的人。今日二叔走得如此匆忙,莫不是知晓二婶的行踪?”

  陈谦礼下意识就摇头,脑海里却不自觉回响起柴房外听到的话,心头蓦地泛起一抹冷笑。只听他道:“此行匆忙,来不及等你二婶了。等你回去之后,还得麻烦你多派些人手去找找。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陈阳安闻言愣了愣,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却见他不似说笑,心中起疑,却也连忙应道:“那是自然。”

  接下来无话。

  陈谦礼带着陈灵往普陀寺里走去,尽管来此突然,但普陀寺里常年都有空出来的禅房,以供来往香客歇脚住宿,是以这一行人倒也算是找到了下榻之地,等着第二日的到来。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陈谦礼却丝毫没有入睡的打算,反而是将陈灵留了下来,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爹,您今晚是怎么了?”陈灵也算聪慧,自是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禁担忧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谦礼心中一沉,却没料到自己女儿会如此敏锐,那些话缠绕在唇齿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他沉默了一下,却道:“灵儿,你可怪爹贸贸然将你带出来?”

  陈灵神色微怔,随即摇了摇头,“女儿相信,您这么做,自有您的道理。但不管如何,您总不会害女儿的。爹娘可是我最亲的人了!”

  说着,她便伸出手,挽住陈谦礼的手臂,似乎这样就让他感觉到些许宽慰。

  她并不傻,自然能看出从昨夜到今夜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可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突兀地去问这些。横竖她只需要知道,有他在身边,便是安全的。

  自从被人撞见她与华闻乐共处一室之后,她也曾经兴起过一些不好的念头,可稍后就被抛诸脑后。

  于她而言,死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尤其是在侯府那样的人家。她也多少能猜出在那件事里,她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成为了针对华府的棋子。

  可她只能认了。

  不认又能怎样?

  不管事情有没有解决的余地,呈现到她面前的,总会是最后的结果。

  她接受就是了。

  陈谦礼倒是没想到她此刻的想法,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良久后才缓缓回过神,意味深长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亲人之间也分亲疏,有些亲人未必就是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和善。”

  却像是要否定什么。

  陈灵偏着脑袋想了想,他这是要否定什么?

  还没等她想出个答案,却见陈谦礼突然起身,对她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养好精神,明日才好赶路。”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身后的禅房里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他认出那是陈灵的声音,连忙转身狂奔回去,踢开门,一柄长长的利剑便递到了他面前。

  他低头看了眼,无所畏惧地踏进去,待看到被利刃割伤脖颈的陈灵时,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他想要冲上前,却被那闪着寒光的剑挡住,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吼道:“灵儿,你有没有事?”

  “爹,救我……”陈灵早已被吓破了胆,可抵在脖颈上的剑尖冰冷入骨,教她丝毫不敢动弹,只能朝陈谦礼无助地流泪。

  陈谦礼扫了一圈,才发现禅房内除了控制住陈灵的黑衣人,似乎也就只剩下身后的那个了。一想到对方来势汹汹,大有将他们性命留下的架势,他也顾不上思考太多,径自问道:“你们竟然敢在寺内行凶杀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黑衣人笑了笑,将他逼退到陈灵身边,这才道:“死到临头了,还想问个清楚?可惜了,这些问题,你只能到地底下去问了。”

  说着,那人便冲自己的伙伴点头,冒着寒气的利剑竟是层层逼近。

  陈谦礼能感受到越来越近的冷意和杀机,甚至后颈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退去。

  直到身后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时,他忽然闭上眼,带了孤注一掷的绝望,大声喊道:“阳安,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你既然狠心下这个杀手,何不出来当面说个清楚,也好让我父女二人死个明白?”

  陈灵心神巨震,怔怔地看着他,直到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才见鬼似的看向从门口缓缓走来的人,惊得失去了言语。

  陈阳安步履从容地走进来,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椅子上,笑着道:“二叔,你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陈谦礼哼了一声,冷冷道:“比起你来,我便不算什么了。横竖你已经出现在这里,是否可以一次性说个明白了?”

  “说什么?”陈阳安饮下一杯茶,微微眯起眼,似乎在回味着唇齿间的茶味。

  不想,他这副模样,却彻底激怒了陈谦礼,此刻也不需要讲什么情面,怒不可遏道:“你且说,灵儿的母亲,去哪儿了?”

  “我杀了。”陈阳安云淡风轻道,他睁开眼,眸光里满是狠戾和森寒,像暗夜里的狼,终于褪下了身上的羊皮,露出真实的面目。

  陈灵像是没了魂儿似的,耳边不断萦绕着那三个字,待回过神来,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并非自己听错了,而是眼前这人的确做了如此狼心狗肺的事。

  他居然——

  杀了自己的母亲!

  长久的沉默之后,陈灵爆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冲上去想要抓他,却被躲开长剑的陈谦礼眼明手快地伸手拉住,避免她往剑尖上撞去。可饶是如此,陈灵依旧不改往前扑的姿势,十指在空中不停划着,恨不得抓破陈阳安那张脸。

  “灵儿……别这样……”许是早已有了猜测,陈谦礼乍一听到陈阳安的话,除了最初的愤怒,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紧紧抱住陈灵的身子,生怕一松开女儿就往前扑去。

  就算死,也不能死得这么狼狈。

  陈阳安像是个局外人,冷漠地看着这父女二人,直到陈灵终于安静了一些,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三妹妹,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若非她暗中偷听到了我的秘密,想要为你讨回公道,我也不会痛下杀手。要怪,就只能怪她命不好。”

  果然是这样!

  陈谦礼听到这些,瞬间明白了一切,双眸中似是燃烧着熊熊大火,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烧成灰烬。

  “二叔,其实说起来,你俩有今天,也只能怪你了。”陈阳安又道,“本来,二婶死掉,也只是一个人的事,谁想到你会察觉到这些,趁我不在还偷偷离开了侯府。你这是做什么?想上京告御状吗?也不想想,我能让你如愿吗?”

  陈谦礼紧紧地抱着陈灵,一想到妻子惨死在这个人的手中,而他父女二人又落到如今地步,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甘,以至于他在开口时,声音里带了几分嘶吼和哀嚎,“阳安,我们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要知道,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陈阳安拂了拂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眼角眉梢间尽显阴冷。他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饶是久经风浪如陈谦礼,看到这眼神也忍不住胆寒。

  只听他道:“一家人,就不应该拆我的台,挡我的路。二叔,你可知道二婶之前跟我怎么说的?她不仅质问我为何设计陷害三妹妹,甚至还说我毁了三妹妹。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侯府。若是她识趣点,又岂会问出这样的话?三妹妹若是能嫁进华府,对我们侯府只会百利而无一害。”

  “你这个畜生!”陈谦礼再也听不下去了,当即破口大骂,“你要与华府搭上关系,难道没有别的办法?非得这么做?”

  陈阳安却冷下了脸,神色无比怖人,“若是有别的办法,我至于这么做?二叔,你那么聪明,难道没想过,如果能在舒牧昭和凌王手下全身而退,我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提到那两个人,他眉心蓦地染上一层戾气,也没了与陈谦礼说话的耐心,一把夺过手下的剑,剑尖直刺向陈谦礼,冷冷道:“二叔,对不住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我肯定是不能留你在世上的。不过,这样也好,二婶在底下也寂寞,我送你们早点下去,你们也能早点团聚。”

  说着,他把剑往前送去。

  却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陈灵居然从陈谦礼怀中挺身而出,用胸膛替陈谦礼挡住了那把剑。

  “不!灵儿……灵儿你别吓爹……”陈谦礼睚眦欲裂,痛苦地嚎叫起来,也不管自己是否即将死去,径自抱着陈灵的身子哭起来。

  陈阳安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漠然的神情,他冷冷丢下剑,给身旁的手下递去一个眼色,那手下已经举起剑,就要朝陈谦礼刺过去。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来,将那剑撞开,激起一道刺眼的火花。随即屋内人影一闪,还没等陈阳安反应过来,陈谦礼已经被拖到了另一个角落。

  昏黄的烛光中,舒牧昭大步走进来,笑吟吟道:“陈世子,别来无恙。几天不见,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竟然连叔婶堂妹都能痛下杀手了!”

  “舒牧昭!”陈阳安看到她顿时红了眼,“你想要多管闲事?”

  舒牧昭抱臂靠在门上,打了个呵欠,“真不巧,最近有点闲,什么事都想管一管。”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你可以试试看。”

  舒牧昭丝毫不畏惧他。早在听说他离开江城时,她就匆忙带人出来。这一场跟陈家的对抗,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如今她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此次出来,她是存了要一举击毙的心思的。

  其实,她的想法也很简单——

  侯府里能管事的只有陈阳安,若是除掉此人,江城南信侯府便也彻底倒了。

  从一开始,她不是没想过对陈阳安动手。可当时摸不清对方的底牌,也怕陈谦礼的阻挠。如今,这两人反目成仇,她自然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一挥手,立即有暗卫冲进来,将陈阳安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她退到人群之外,清凉如水的眸子里盛满了冷意,不含任何感情道:“给我拿下他们!不论死活!”

  暗卫们顿时扑身上去,却在这时,禅房外面突然有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直接将舒牧昭等人围在中间。

  本来有利的局势,瞬间就成败对半。

  舒牧昭眸光微眯,却是没想到陈阳安暗中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只是,既然是决一生死,双方自然也不会客气,见到敌人就砍了起来。

  而陈阳安也算能耐,竟能在诸多暗卫的围攻下保全自身,甚至被他找到空子钻了出去。

  舒牧昭自然不肯让他轻易逃脱,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林木间,不一会儿就到了一片竹林里,竹林前方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我看你往哪儿逃!”舒牧昭面色冷然,手持长剑,逼了上去。

  不想,陈阳安却哈哈大笑,“舒牧昭,你觉得一个人对上一群人,能有几分胜算?”

  舒牧昭暗道不好,却见陈阳安手指蜷在唇边,吹了一道清脆的哨声,她的身后顿时出现一群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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