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凌王来了
凌王来了！
纪守谦被这个消息炸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完全穿戴好，就手忙脚乱地出门迎接。
路上，纪守谦又不敢置信地问了一遍，“你确定那真的是凌王？”
“大人，应该是错不了。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人会傻到去冒充凌王爷啊？”那回来报信的衙役说道。
纪守谦捻了捻八字小胡须，眼里闪过一丝沉思。
说起来，也真的是不凑巧了。往常他都不会宿在衙门的，今天刚好在衙门里谈了点事，见到天色已晚，也懒得回府歇息，索性就住了下来。
谁想到，居然迎来了这么一位大人物！
这么想着，他脚下步子又迈大了一些，没过多时，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两个身影。
下半夜的风还是有点凉的，纪守谦匆忙走来，呼吸也有些不稳，此刻忽然放慢脚步，才惊觉后背颈部已经浸了一层汗，夜风从门外灌进来，钻进他匆忙穿戴的衣物里，那汗似乎也浸入了肌肤里，凉入骨髓。
他小跑着迎了上去，躬身行了一礼，恭敬道：“参见王爷。下官接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慕容凌负手站在车边，正抬头看着衙门匾额上的几个字，听到这话才将视线收回来，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可是吵到纪大人好梦了？”
何止呢！
纪守谦暗暗腹诽，面上却不露一丝情绪，连连道：“哪里哪里？王爷到访那真是蓬荜生辉啊！下官只怪自己不能提前出城相迎，竟让王爷只身立于这风露之中！”
闵东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想着这人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来江城，不过是临时起意，本王并不想引起太大的注意。”慕容凌难得多说了几句，只是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他望向纪守谦身后漆黑的衙门，继而道，“纪大人，本王兴许会在此处叨扰几日，你不会介意吧？”
纪守谦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的笑意尽显真诚和恭敬，道：“王爷说笑了！能为您效劳，那是下官的福气！哪里会来介意一说？”
慕容凌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越过他直接往衙门里走去。
月色清雅，他的背影清瘦挺拔，此刻被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像极了欲要飞升的仙人。
纪守谦怔怔地看了会儿，连忙叫住抬步跟上去的闵东，笑着道：“闵侍卫若是不急，可否给本官解个惑？”
闵东顿住了脚步，挑挑眉，好奇道：“纪大人想要问什么？”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纪守谦捻了捻八字小胡须，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本官只是好奇，王爷怎么会突然到江城了？闵侍卫随侍王爷左右，想必也知道一些王爷的打算吧？”
闵东耸了耸肩，摊手道：“纪大人，你可真是抬举我了。主子的事情，我这做属下的哪会清楚呢？不过，横竖也就江城发生的那些事，纪大人想必也心中有数的，我就不多嘴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跟上去，眨眼就消失在黑夜中。
纪守谦当场石化在了原地，想起这几日江城发生的事，心头莫名有些发怵。
他咬了咬牙，对身边的随从低声吩咐道：“你去禀报大使，就说凌王来了！”
那随从见他神色凝重，更加不敢耽误，骑着马横穿了整个江城，不一会儿，就到了斗篷人居住的别院。
彼时，那斗篷人并未歇下，而是坐在窗前批阅公文，听到这个消息，提笔的手抖了下，墨团落在了公文上，之前写下的字瞬间糊了一片，“你说凌王来了？”
他的随从也是一脸的诧异，“纪大人派来的人是这么说的，据说凌王已经住进了江城衙门，说是要叨扰几日？”
“他说叨扰几日，你就信？”那斗篷人有些心烦地将公文丢到案上，嗤笑道，“自从他那王妃死了之后，他都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这次还真是难得啊……”
那随从却不免担忧道：“主子，您说，此事会不会……”
像是忌讳着什么，那随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斗篷人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眼里划过一抹深思。他想了想，片刻后才道：“你去处理吧。干净利落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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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香的藏身之处有些偏僻，李管家驾车左拐右拐地穿行在大街小巷中，又过了一刻钟，才终于停了下来。
那是坐落在贫民区里的一处院落，周围用篱笆围着，门前一棵树繁茂如伞盖，衬得整个院子森冷了几分。舒牧昭跳下车，大略扫了眼，便抬步走了进去。
此刻，茉香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她，几乎喜极而泣，“小姐，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舒牧昭拍了拍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却发现她的情况几乎是差到了极点——
头发蓬乱，嘴唇干裂渗出了几缕血丝，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就连握着她的手也软绵绵的，丝毫没有练武之人该有的力道和底气。
“卑职发现茉香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当时大夫还没到，卑职也不敢随便挪动她，只让人给她简单清理了下身上的伤口。”李管家从旁道。
舒牧昭却懂得了他的意思，抬手将薄衾盖到茉香的身上，柔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说。”
茉香感激地点点头，可想到她大半夜跑来这里，肯定也有想要了解的情况，随即道：“小姐，奴婢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精神好着呢！您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
舒牧昭抿了抿唇，思考了下，道：“你可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茉香闻言，眼里划过一丝冷酷之色，冷冷道：“奴婢知道，李管家已经都跟奴婢说过了。奴婢考虑不周，中了那些贼子的调虎离山之计，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奴婢该死！”
说着，她就要起身请罪，却被舒牧昭一手按住，“这不是你的错，无须自责。你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茉香连忙道：“昨日，小姐刚用过早膳，就说头晕犯困，回房里歇着了。奴婢想着天气热，您睡醒过来兴许会口渴，就去给您准备了些水果。可谁想，回到竹沐阁后，却发现您不见了。奴婢去找侯府夫人和世子帮忙寻找，却无意中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
“他们说了什么？”舒牧昭连忙问。
茉香看了看她，低声道：“他们说，国师给凌王算了一卦，算出了与凌王命格相合的女子。”
“是谁？”
“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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