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法成全

几乎是带着泄愤般怨毒的语气，让人听在耳里刺耳的仿佛突然横出的破音！桃如九闻言蓦然抬起头来，笑容尽失的脸上面颊苍白的仿若死人！

        “你非要在我求爱的时侯——讽刺我吗？”

        谢龙莲不动如山的哼了一声，挣开她已经卸了力道的禁锢，却说出更残忍的语言。

        “抱歉。你的爱，我要不起。”

        桃如九闻言张了张口，喉咙顿时像被烈火烤干了一样艰涩的说不出任何话语。不知过了多久，谢龙莲把包好的药包小心搁置到一旁的药篓子里，站起身递给一直没有说话的她，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把这些交给龙伯。”

        看着递到眼前的药篓子，桃如九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在谢龙莲感到不耐烦之际突然伸手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腕，那用力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手腕生生碾碎！

        “你做什么？”谢龙莲淡声问，戴着面具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桃如九静静地看着他，墨黑的眸子里阴暗的情绪越来越深浓。

        长达几年的追逐，面对自己倾心的爱慕，这位以清心寡欲着称却独享她“未婚夫君”身份的男人难道就当真不会——动心吗？那么究竟又是多么深的恨和怨，才会让他对她一躲再躲一逃再逃？即使看她如此委曲求全即使她一直执拗的抓着他不放也不愿意回头……

        “我来了，为什么龙伯会说‘桃花开了’？”虽然知道他对她很是厌烦，但还是不愿意停止的问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桃花确实开了，不是吗？”

        手指顿了顿，谢龙莲答。

        “既然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又为什么专程开这家义医馆等我出现呢？”

        “我说了，是为做一个‘了断’。”

        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然后，禁锢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也逐渐松开了。

        “了断？”桃如九冷笑，笑意却未曾进入眼中，“我们永远不会有了断的，永远不会！”说罢，赌气一般拿起地上的药篓，似乎怕再听到任何拒绝的语言匆忙转身离开。

        谢龙莲站在原地，侧耳听着她转身离开药房的声音，那“咚咚”的闷响似乎一记一记敲在了自己的心坎上。走到西面墙前拉开那扇挡住所有阳光的木窗，他停下脚步，眸光刹时变得悠远。

        到底有多久了呢？从桃如九习得至尊天下的武功“独步轩然”之后想要称霸这武林，从她开始面无表情的杀第一个人，从他了解到习得这武功究竟是要付出什么——他们所谓的感情或许就已经终结了……

        他无法苟同她的野心，从以前到现在，永远都不能！

        “求你成全。”

        六年前，她如是对他说。

        “求你成全自私的我。”

        只因她的一句话，自己选择义无反顾的离开。

        他无法成全。就算要将她用铁索束缚住双手双脚就算让她永远也无法翱翔于这片天空——谢龙莲闭上双目，双拳紧攥直绞的手指发青发白！——但他没有这么做，也做不了！因他没有举世无敌的武功——

        比起这样，他宁愿以逃避来编织虚假的谎言，也不愿每日面对着她让自己痛的更加锥心刺骨！

        因为“独步轩然”这门至尊天下的武功，其实是以人的性命为基石，杀人折寿，夺青春之根。杀一人折本体十年的寿命，试问这等不惜“自杀”也要称霸江湖的疯狂之举，到底要让他怎么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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