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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坟墓


王明容为秦且修带来了一个计划。

        秦且修为他完善了这个计划的细节。于是王明容作为正式的户部尚书的第一个政绩奠定了雏形——针对和平时期西凉流民的包容政策。

        这个政策包括了给予西凉流民户籍、土地帮扶和各种大大小小的优惠政策,显示了盛朝大国风范,而安抚了边境民族冲突,弥察的好战心也随之收敛。李景仁对王明容十分满意,将旧景王府赐给了王明容。正所谓贵人多忘事,各位小友可还记得当初王明容正是因为全款买下这座宅子而涉嫌受贿。如今由李景仁赐回,景王府的门牌摘了,换成了王府,真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重新开始。

        搬家这天,宫里送来了鎏金门牌,王明容心中便明白,此举是秦且修促成。他笑了笑,命下人挂上去。

        新政在会京苍兰二州践行得不错,许多西凉流民都落了户。但这其中有一件小事,说是为了给西凉流民建房,会京官府征用了一户人家一半的土地。这户人家里有一个当兵的儿子,正巧休假在家。他心中不满,便去官府理论,找了几个关系才问明白这完全是合法合规的。好几户人家都被占了地建房,上头的政策,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忍下。

        占地这事过去没多久,又到了发补贴的日子,那当兵的是个吃军饷的,官府补贴的自然也不少。他抱着东西回家,却瞧见隔壁西凉人领的比他还要多。向当差的打听了才知道那是新政规定给西凉人的基础补贴,每个西凉人都有。

        当兵的自然没话说,又上街吃饭。发现西凉人可以凭他们的异族户籍减免一半的饭钱。当兵的招呼小二上菜,那小二赔着笑说:“您且再等等,我给那边的西凉人上完了就给您上。”

        当兵的诧异道:“我先来的?”

        “客观莫怪。咱们这是模范饭馆,得作出表率,他们不是特殊些嘛!咱们先紧着他们,可别引起什么民族纠纷了。”

        当兵的心道,这是什么道理?我在战场上为国家出生入死,他们那群西凉人干了个什么?拿着块异族户籍就比我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金贵了?那当兵的饭也吃不下了,回家去了。

        回家看见隔壁西凉人在挂衣竿,衣竿太长,挂到当兵的家里来了。那当兵的怒气冲冲,对着西凉人破口大骂。西凉人也不甘示弱,最后两家竟然闹得不可开交,打了起来。那当兵的可不是好惹的,叫了几个同休假的将士兄弟过来,竟然打死了几个西凉人。而特殊时期民族冲突性质严重,这事一直报告到了当兵的上级单位。这上级单位,正是神策军营。

        苏台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自己手下人不占理。李景仁这段时间正和弥察打太极呢,求的就是一个两国安稳。当口上出这种事情,责任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苏台便决定就到此为止,打点了官府,草草安葬了那几个西凉人了事。其他的西凉人却不满意,他们聚众闹事,认为盛朝苛待异族。矛盾激化,弥察那边随即拿这个当借口,再次出兵。

        而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将此事报回给了李景仁,李景仁判定苏台失职激发边境战争,减了神策军半数的补给以示惩戒。

        又说自从那张宜湘重新站队,回到宁远扬一派,便不再出入宫廷。程派这边与秦且修联络的,就换成了王明容。王明容这日入宫,正赶上秦且修在看诊。

        王明容待太医离开后,才入殿:“夫人身体有恙?”

        秦且修摇了摇头:“是来帮我调理的。太医说我体寒气虚,或许会影响怀孕。”

        王明容入座,自斟了杯茶:“陛下专宠,前朝确实颇有微词。北河宁氏为了扶自家族女入宫,已经开始在朝中散播对您不利的谣言。”

        秦且修捏了捏眉心:“宫里的太医不中用,你去民间帮我寻访一些老大夫带到宫里来看看。”

        王明容点了点头。

        “此前修缮皇陵一事我安了一个叫冯会的人进去,听闻他干得不错,已经被提拔为了礼部侍郎。这事之前是让张宜湘盯着的,也许冯会与他有旧交,你去敲打敲打冯会。盯着他些,别让张宜湘给我们使绊子。”

        “是。”王明容应下。秦且修看着王明容眉眼,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说:“明容,你家中可有姊妹?”

        “有一个庶出的姐姐,嫁给了泸州知府。”

        “宫里有一位王婕妤,小字想容的。品性才情俱全,家世清白,也无兄弟姊妹,我想着让她认你做兄弟,各方也好照应。过年过节的,你也可以去看看她。张宜湘原先是顶着我侄儿的身份进宫拜见的,你缺了这么个名头,出入宫廷也麻烦。”

        王明容目光动了动:“如此再好不过,夫人交给我去办吧。”

        于是王明容与王家翻遍了家谱,终于找到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做主,结了个旁亲。王婕妤从此叫王明容做哥哥,她父亲也往上升了个事少钱多的闲职,正是一举两得。

        而秦且修还在为了怀孕的事头疼,这日送走了太医,椒房殿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淑妃?”秦且修诧异道。

        “是,淑妃请夫人得空时到望月殿一趟。娘娘有一件礼物要献给夫人。”望月殿的当班宫女说。

        秦且修皱了皱眉,苏苑最近一定是在为苏台被罚一事不顺心。苏苑想必知道,这事是秦且修在背后煽动,正想着法儿报复她呢。送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且修笑了笑,起身道:“我现在就有空,劳烦带路。”

        秦且修到了望月殿,殿中空空荡荡,清冷异常。秦且修带着宛娘向殿深处走,在殿的正中央,架了一座台子,那正上方架着一柄很长的弯刀,刀柄由黄金打造,镶嵌着宝石。刀刃薄得刺人,闪烁着不详的血光。秦且修眼睑动了动,那是王聿的刀。

        王聿的刀为什么会在这?“夫人喜欢这把刀吗?”苏苑的声音响起。秦且修克制住情绪,转回身看她。

        “这是我小叔叔苏台在西凉的战利品之一。”苏苑走到她身边欣赏着那把刀,“我听闻夫人近日正为了怀孕一事发愁,其实夫人并不用发愁吧?毕竟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秦且修心中一惊,看向苏苑。苏苑冷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破绽,她闷声不吭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在暗中调查秦且修,而秦且修却一无所知。

        秦且修冷笑一声:“这就是淑妃送我的礼物?你要怎么做?去告诉李景仁吗?”

        “夫人好像有恃无恐。也是,李景仁未必不知道这些事。但李景仁为什么能容忍一位西凉的王子妃在自己的后宫里?真的是因为他向天下昭告的那样吗?秦且修,你不如亲眼去看看西郊皇陵里的是什么东西。”苏苑笑了,她拿下那把弯刀递给了秦且修,“这把刀,送还给你,或许有一天你用得上。”

        秦且修抱着弯刀回到椒房殿:“宛娘,明日让明容带着冯会来见我。”

        “是,夫人。这刀……”秦且修抬手挥了挥,示意宛娘先退下。她一个人在寝殿之中,一寸一寸地检查这把弯刀。

        王聿是一个鬼魂,所有有关于他的暗示对活着的秦且修来说都是危险的。

        所幸这把刀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人能再复制这样一柄刀了。她把刀埋在了椒房殿的后花园的花泥之下,一桶水,把所有的痕迹掩藏得无影无踪。

        在泥土蒸腾的水汽之中,渐渐出现了王聿的身影。那时候他二十三岁,仍然是众人眼中的程四公子程瑨西,病痛令他更加冷漠。

        “阿且,回去吧。别再来看我。”

        秦且修摸了摸他冰冷的脸,认真地说:“王聿,如果你死了,把你的眼睛留给我。”

        这话秦且修说了不止一次,王聿以往从不会当真。但他那一次深深地看了秦且修一眼,似乎是要把她的模样印在那双绿色的瞳孔里。在秦且修察觉到之前,王聿移开了目光:“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四个月之后王聿死了,他的尸体连同所有能证明他就是王聿的东西一并被运回了西凉。西凉人把他的尸体放在野外,让天上的雄鹰啄食,然后将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白骨带回给老西凉王卓拿言。卓拿言终生都不能承认这是他亲生子的尸骨,但他至少能把它们镶嵌在王座之上。而秦且修作为他的妻子,什么都得不到。

        秦且修冷漠地看了看那片空荡荡的土地:“你的眼睛,只属于西凉上空盘旋的鹰隼。”

        冯会第一次进入后宫,他再次见到了那位一直站在幕后搅动风云的景德夫人。她穿着一身及踝的白色高腰襦裙,朱红对襟,裙子由黑与金点缀。相对于第一次见面来说,秦且修只是穿着朴素了些,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冯会却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这幅打扮……简直和西郊皇陵耳室里挂的女子背影图一模一样。

        原来,冯会在皇陵里干了好几个月,皇陵的装饰都是由他一手操持的。从前月开始,礼部就一直不断地送些女子的侧影、背影图过来,要求挂在皇陵之中。这些女子画像都没有正脸,而且用色较暗,构图诡异。冯会搞不懂李景仁的喜好和审美,还以为他这是挂的生母画像。古代也有先例,因为帝王的生身母亲地位卑微,终身与帝王不得相见,也没有封号。如若帝王念情,就会在陵墓中悄悄挂上些没有正脸的生母画像,以示追忆。

        而令冯会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景仁挂的却是自己妃子的画像。秦且修又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冯会越想越觉得诡异,脸上也藏不住。

        秦且修发现了他的异常,问他怎么了。

        冯会跪下来:“夫人恕罪。”然后将前因后果与秦且修说了。而王明容闻言却面色一白,惊恐地看向秦且修,秦且修面色铁青地说:“这是在给我修陵。我问你,那间挂满了画像的陵墓处于什么位置?”

        “只是一间主墓室的附属耳室。”

        “你画给我。”秦且修命人取了纸笔,冯会依言将自己知道的陵墓格局默画下来。

        秦且修仔细一看,冷笑一声:“皇后和皇帝的墓并排,而我在耳室。李景仁真是给我找准了位置。”一个附属于皇帝的宠妃,和心爱的玩具一样只配葬在耳室之中。景德夫人,位同贵妃……这就是说,秦且修这辈子都不可能更进一步。

        秦且修这边正怒意滔天,王明容却指了指耳室中间的一个方块问冯会:“这代表的是什么?”

        冯会答:“是耳室中的水晶棺。”

        “棺材都备好了?”秦且修简直要气笑了,“这是盼着我早死啊。”

        冯会却摇了摇头:“这棺是早前就放在里面的。似乎……”

        “似乎什么?”

        冯会低了低头,犹疑不定地说:“似乎里面有人。”

        当夜,西郊皇陵之中,一把火高举过两个黑衣人的头顶。秦且修走在冯会的身后,随他到了耳室之中。这耳室和冯会说得一点不差,挂满了秦且修的画像。不过都是一些背影和侧影,没有一张露出正脸。有些很正常,但有些却很诡异。尤其是画中偶尔会出现的秦且修的那只白猫,就像是死物一样倒在一旁。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重,秦且修急声说:“打开棺材。”

        冯会只能把火把递给秦且修,然后用力把水晶棺盖推开。

        水晶棺十分巨大,那棺盖也奇重无比,冯会废了吃奶的劲儿才推开一点点。棺材里瞬间散发出一股寒冷的奇香。冯会看了秦且修一眼,克制着心头的恐惧继续推。

        秦且修举着火走到冯会身边,她紧盯着那渐渐打开的棺盖,表情十分凝重。而冯会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脚下好像渐渐在下沉,突然“咔哒”一声,四周响起了机关转动的声音。“不好!”冯会急忙护着秦且修离开水晶棺,“夫人小心。这棺材恐怕不能强行打开,而是有机关。”

        秦且修靠在一旁,冯会开始四处摸索耳室中的装饰品。忽然他拨开了一个宝匣,秦且修手中的火把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墙壁中探出的灯罩和渐渐自动滑开的水晶棺材。灯罩中的夜明珠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室内瞬间明亮如昼。秦且修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向水晶棺。

        水晶棺中躺着一位栩栩如生的美人,她穿着淡蓝色的衣衫,恬静得就像睡着了一样。她看上去非常年轻,美得不可方物,鼻翼有一点浅痣。皮肤散发着白皙的光芒,蜷曲的头发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秦且修附身细细地看了她片刻,突然瞳孔震动。她猛地捂住嘴,却已经来不及,起身的瞬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惊叫。

        在棺中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已经死去多年的小妹秦且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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