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面具下的微笑
如果我是忘川，我一定会吸收掉这一切影的对抗，奈何我只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
“我的天，江寒哥哥，你别告诉我你累了呀！”正在看《蝙蝠侠·黑暗骑士》的我突然被抢走了一个耳机，不用想我都知道这是梦涵，不对，这次是花向容干的。
“这次不是学习上累，心累。”说完我继续看着小丑在派对上的表演，我突然感觉我曾经认为的黑暗和光明是错误的，可我却相信了这么多年，我趴在桌子上听着他们对抗的原声，我终于明白了梦涵为何会那样冷静和行走缓慢，那并非她拖延，而是她在享受这路边错过的风景而已，而我每一次考试前的紧张和下死力却总是考不过她的原因不是我不够努力，而是我们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人，她找的是切入点，我找的是通道，可很多时候解题的通道却只能通过切入点来寻找，而我却忽略了。
“哟，这就是咱班学习名列前茅的江寒呀，你睡得香不香呀，不像要不要我送你个抱枕呀。”我听到了一丝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仔细一想，这是董飞那人的话，虽然听起来锐气了不少，但我觉得很可笑。
“你最好小声点，不然你别让我对你产生恨意。”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小花已经开始警告他了。
“你是哪个班的呀，来我们八班玩也不知道回去是吧，你不知道还有两分钟上课吗？”
“你是董飞是吧，号称两年赶超哥哥的人呢？是不是自闭了呀，是不是呀？”
“你是谁，再不走小心我告诉你班主任，让你们在上一次主席台。”
“你······”她还没说完，旁边突然有啥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声响，这会儿全班的注意力都该在这儿吧。我故意装作被吓醒的样子看了看他们，董飞也被吓的够呛，只见此时的他脸上大写着尴尬。
“董飞啊，我以为谁呢，一来就把我的书弄掉了，你看看你是不是不想在班里待了，你把我的日记弄掉？”这时候董飞才注意到掉下去的是我的日记本，那里面还有我一个玻璃相框，估计这一下子全碎了。
“站住，你跑啥呀，先给我捡起来我看看怎么样了！”我一声呵住了他，他有些难为情。
“我那相框是从北京王府井那边买的，发票啥的都在那，你就这样想走？”我从小花旁边跳出去看着这个比我矮半头的董飞，他的嘴颤着没说话。
“我帮你，我帮你就是了。”他刚拿起来手一抖那相框不偏不倚掉在了我的桌子和小花桌子中间碎了，蹦起的一块玻璃划伤了小花的右臂和我的左手手指。
“董飞，我弄死你！”我推开他赶紧拿起了我的日记，除了我和梦涵的照片被弄污了一点之外，别的没啥，但小花叫了我一声。
“江寒，我·······”
“小花！快打120。”我招呼了一下旁边的人，随后我用止血带帮她包扎下，随后我抱起她冲向医务室，董飞刚要拌我一下被前来的班主任制住了。
“老师，我先去医务室，回来跟您解释。”没等老师说完话我就跑下楼，冲向医务室，小花天生有血友病，所以我把我的玻璃质地的东西都放了起来，结果她翻到我相框时感觉特别喜欢就放到我俩书中间没事她还会拿出来把她的小纸鹤放过去，可这次她却受伤了。
“阿姨，小花被划伤了。”
“嗯，行，你帮我按住她，这孩子晕血，没办法，难为你了。”只见花校医迅速帮她重新整了整止血带，随后一顿操作后，她的伤口看清楚了，只是小手指甲直径的伤口，但因为她的原因，出的血有点多而已。
“摁住她。”最后，她将撒上止血药的棉纱用力放上，下一秒本来躺着的小花突然挣扎起来，我差点没摁住她，还被她踢了一脚。
“小花，你忍住，没事的，我在呢。”不知道是我喊的管用还是药的作用生效了，我话音刚落她就逐渐安稳了下来，随后松开了我。
“这小花儿平常柔柔弱弱劲还真大。”我刚说完便停止了揉手臂的动作，我说错话了。
“哈哈哈，你们这帮小孩还真是好玩，她天天跟我说你是她江寒哥哥啥的，到了你这儿你还喊她小花花，你俩还真可以哈。你不需要回去吗？”
“我给忘了，阿姨我回去一趟，一会儿来看她。”
“这孩子，你慢点儿，滑。”我刚出门差点滑倒时才听到的，我忍不住吐槽了。
“阿姨，你再晚点儿，我可以借着磕到的理由逃课了。”
“我打你哦······”没等看清她有没有出来，我就跑回了班，我到门口时老班正和董飞在深入交流呢，董飞看到我有些不服，我也没办法，谁让他这么倒霉呢。
“报告。老师小花···花向容同学没事，就是晕血吓到了，她母亲给她做好护理了，一会儿能回来。这事······”
“我看到了，虽然你推他那一下也有过，但问题不大，你那相册时没得治了，你俩协商吧，医药费你们分摊。”我俩同时点了点头，随后我看着深呼了一口气的董飞举起拳头。
“要不是要付法律责任我真想好好弄你一下，你明明知道我的东西在那你还那样，你故意的是吧，你说吧怎么办？”说完我从他手里拿过当时梦涵给我的发票，上面四位数的标价当时让我说了梦涵半天呢。
“我自然会赔，但是我们的梁子结下了。”
“我奉陪，看谁笑到最后吧。”
“好好照顾你女朋友，这么大了还晕血，难得。”
“小花只是我一个妹妹而已，另外也不知上次是谁被老鼠吓到了。”
“停停停，你们俩还想打是吧，走咱去任主任那里。还不回去上课？”班主任说完我俩便回到了班里，看着碎成两大部分的相框，我还是有点难受的，我找了个盒子将它包装好放在了靠墙的位置，随后我给梦涵发了条消息，这次她是秒回的。
“啊？我送你的那个？上次不是被我拿走了吗？”
“在我日记里的那个，被董飞打碎了。这是图片。”
“噗，我就说吧你还是太相信表面，你看看那个底部是不是有个特殊的标记。”
“这是你在你公司做的那个吗？”
“不然呢，改天我再给你发过两个去吧，我这边批量生产呢。”跟她聊了两句后我发现我们有些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不过也正常，谁又能保证新鲜期是永久呢，更何况我们还是异地了。下课后我便和班主任、董飞一起朝着医务室走去，路上老班一直和我聊着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和别人的反馈，偶尔也会劝我们要和平共处，毕竟多个朋友更好，我们都是笑面相迎，可有谁知道藏在笑脸下的是杀心还是禅心呢？进了门董飞便先行道歉，老班则在一旁和校医聊着，但小花并不怎么对他有好感，甚至好几次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我是不是应该打伞来呀，看着阴沉沉的天要下冰雹呀。”我刚说完董飞笑了，小花皱了皱眉对我做了个呲牙的表情。
“这不就好了，都是一个班的，何必舞枪弄剑呢，对吧，董飞还有小花？”边说话我边由轻变重着拍着董飞，他有些忍不住，但他这次没有说啥，随后他挤出了一个假笑，刚好此时老班他们进来了，看到我们这一幕，他还笑了。
“这不就是了，一个班里的人就应该和和睦睦呀。”董飞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他一直保持微笑，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如果我有刀的话我就给你送上了。”
“不，你不会，因为你拿我当朋友。”我俩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谁都不肯在对方面前服软，回到班里我们暂且停战了一天，小花看着我那盒子，有些很难堪。
“碎了就碎了，你没事就行了。”说完我故意碰了她伤口一下，随后就被书糊脸了。
“坏人，面壁思过去。”
“这是画的我吗，还挺像呢。”小花一下子把书夺回去，面对我的那一页刚好是她画的一张素描，看上去很像我。
“说话呀，小花花呀，咋还嘟起嘴了呢？”
“你个坏蛋，明明就是你好不好，啥叫挺像呀，你看看这蛤蟆镜这小风衣这标志性的动作不是你是谁，你给我好好看看。”我看着她从闭目养神再到两眼怒睁随后那如海浪般神起的怒气爆发我直接趴在桌子上笑了，我不笑还不要紧，一笑起来直接被她用书和防晒服埋到桌子上抽搐了。
“怎么样，舒服吗？”
“就差有张床了，哎呀！”没等我说完她又将我的大词典压在我背上，这一下子全班人都看着我们狂笑，班主任从门外进来刚想说话下课铃便调皮的响了起来，气得他直接甩袖子走人，而我则被他们硬生生安排成了表情包并挂在了我们自己群聊的头像上成了门神。
“起来！你看谁来了，快点儿。”
“不要，反正不是俺地瓜大王，不起。”没成想我话音未落，班里曾被焦老师折磨过的人都笑了起来，我一听情况不对，一抬头便和焦老师四目相对了。
“来同学哈，咱今天就以烤地瓜为切入点来复习一下，同学，起来白，睡得这么香。”
“呃，这个题得从自然条件和人文条件入手，然后综合起来看，最后才能得到答案。”
“行，咱这睡觉同学还行，坐下吧，别睡了，小心台风把你吹走行。”他刚说完我们就笑了，这是高一之后我第一次上课这样认真，一个是老师讲课的方式很能吸引我的注意力，还有一点是老师又讲到了世界四大渔场之北海道渔场，记得上次他讲的时候我身旁是梦涵，而现在梦涵已经在别人怀中做着别人的小猫咪了吧，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我们在栈桥那儿的合照，我瞬间感觉眼前一阵模糊，究其原因我流泪了，在错不及防之间流泪了。
“当我冰封的心被你拥抱，我们照亮了彼此的全世界。”小花见我失神，他也不好说什么，就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既然点亮不了遥远的星空，何不点燃身旁的灯。”我看着这个，我有种想抱紧她的冲动，但很快我就忍住了，因为我答应过梦涵，虽然我不知道梦涵会不会遵守，但我不能失信于她。看到我突然低下头画着焦老师让我们记得知识点，小花也默默低下了头没有理我，转眼离高考越来越近的我却开始浮躁了，于是我打算去找孙萍玩会儿，希望在那里能有解脱吧，想着想着我便忍不住打开了QQ单独分组中的那个灰色头像，依旧是那张面向大海的背影照，不知是引领感应还是别的原因，我点开我俩聊天框后，她的头像总会闪烁几次，重复着上线又下线的操作，这次也不例外，但我依旧没能放下介意去和她聊天，于是我关掉手机继续听课，或许是因为班里很多特长生回来的缘故吧，老师的节奏很慢，总是会在一个地方稍稍停顿，而我则拿出了梦涵给我的笔记本看着，原来她在离开我之前早就将一些资源给我放在这本看似普通的笔记本里好久了，而我却一直没发现。
“咋样嗨？我讲的这节奏还行不？”
“对大家来说应该刚刚好，对于我个人来说太慢了，所以我在查缺补漏，如果有我之前没注意的我会记录，之前明白的，我会在听听，看看能否再有提升。”
“比原来厉害多了，加油同学，模考你可别考成高一那次啊！”临下课之际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似曾相识，但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下了课，小花在休息，而我出门在窗户前看着窗外变寒的世界，在青海的你已经玩雪花了吧。
“江寒，你在干啥呀？”
“看窗外，你咋来这儿了，想我了啊？”
“是啊，想你当初和我同桌时的那段轻松时光了，哪像现在我都开始佛系了，管他考好考不好了。”
“哈哈哈，别这样呀，既然我们都到这关头，就不要放弃了，做好自己就好了。”我看着曾经在高一时的两星期同桌李萌欣，她笑了，依旧像原来那样温柔，只是她这份温柔总会让我感觉很难受，但我不知道为何。她走之后我回到了班，历史老师依旧让我们按照死记硬背的方式学习，除了我们几个挺要好的人不会那样之外，其余人依旧在背诵，偶尔也会有TIMI的声音响起，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老师在巡查时再次来到了我这里，她有些反感我这类比较个别的单细胞生物，所以她总会想办法劝我，可每次都失败了。
“江寒同学，你看看基础知识吧，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全都理解呀，所以你背会儿吧，对你有好处的。”
“好的，老师，我会的。”我特地拿出了她给我们的笔记整理录看着，她却有些不适应了，因为我答应的很直接，没有一丝保留。她点点头离开，这时候花向荣同学抬头看着我摆出了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花花，你想说啥就直说呗，我又不是不会听。”我伸个懒腰，用行动证明了用不适合自己的方法学习真受罪。
“你最近越来越低沉了，我真怕有天你会坠入地狱之门。”
“别和我玩启示录好不好，我又不是诺亚--第一来访者。”
“我讲真的，你千万不要沉沦呀，虽然你没有她，可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呀。”她说完后，脸都羞红了。
“不会的，我只是暂时失去了方向，很快会好的。今中午先不在班了，你自己玩会儿吧，要乖哈，不然不给你棒棒糖了。”说完我捏了捏她那白白胖胖的脸蛋儿，她送了我一个白眼。
“滚吧，姐姐准你了，去你个头（Go ahead）。”看着她这笑的何不融资的样子我再次捏了捏她就跑了。孙萍班里人少了不少，但还是那样乱，果然一个环境的好坏并不和群落中个体的多少有很直接的关系，还得看内环境的好坏，如果每个内环境都会好好的又哪会乱呢？
“好久不见呀，孙萍，你最近还好吗？”到了孙萍跟前我小声说了一句，结果还是吓到了她。
“还好呀，只是感觉好浮躁，我都开始看心灵鸡汤了。”我看了看孙萍手中的书，内心的压抑更加严重了。
“看你这样子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呢，看来我们也都体系了。”
“啊哈哈哈，我们还是成了自己不想要的样子，可怜当初的我还义愤填膺的说什么我不会被体系化呢，现在看啊我也只是个凡人，平凡到再也无法平凡。”
“可我们变得更好了呀，不然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呢？”我看了看孙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肯定和支持，让我一下子有方向了。
“可怜啊，小花，你还是走不进他的心，甘愿当他妹妹啊。”
“关你何事，管好你自己吧。”
“现实点吧，他只是带着面具的小丑，除了坚信自己的事情，你被关心过吗？什么兄妹情谊都是放屁，男女之间根本不会有纯真的友谊，你想想孙萍为啥能到他跟前，因为他心里有她没有你。”
“你够了，滚开······”我刚带着笑脸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董飞笑的很邪魅。
“你想干啥，给我走开。”
“我说的没错吧，好好想想吧。你打打试试啊，我怕你啥？”我看着董飞我的拳头慢慢放下了，而他笑着离开了班他的笑声和小花的哭声瞬间让我崩溃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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