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进一退，注定选择
忽地，一切记忆的画面都没有了。
曾经在人间的的一幕幕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郁寒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不知何时，郁寒的面前多了一面镜子。
郁寒照着镜子，映出来的却是心魔的样子。
“这就是你的经历吗？”
郁寒开口道。
“不，经历是你的，只不过，痛，却是我的。”
心魔毫无波澜地开口道。
“对不起，你的痛，我不懂。”
郁寒复杂地看了心魔一眼。
“不懂？”
心魔轻笑了一声。
你当然不会懂。
你怎么会懂呢？
“………”
心魔突然有些失神了，脑海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自己是什么时候才在郁寒的心中出现的呢？
是六七岁受到别人的嘲笑的时候吗？
是八九岁时承受冰冷孤独的时候吗？
是十三四岁认清那副丑陋嘴脸的时候吗？
还是二十岁穿过战场上残尸血河的时候呢？
………
太久了。
久到连她自己都忘了。
忘了………
到底是忘了，还是不愿意再度提起呢？
“用不着你对不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选择。”
心魔说道。
注定吗？
“那你看清楚自己了吗？”
郁寒问道。
“大概吧，你呢？”
心魔又对郁寒问道。
“快了。”
终于，一道裂痕出现在了镜子上面，随之，裂痕蔓延开来，蜘蛛网般的裂痕很快布满了整个镜面。
“咔擦。”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镜面完全碎裂开来，无数的碎屑飞舞，在空气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
镜子，破碎了。
答案，出现了。
就好像是迷雾突然散去了一样，郁寒和心魔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我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郁寒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心魔一眼。
“我也知道了。”
心魔也深深看了郁寒一眼。
她们两人已经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
周围的一切逐渐湮灭，而郁寒和心魔的身影化为点点星光，消散而去。
……..
白洞空间最深处，七绝琴恐怖的杀意突然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嗯？七绝琴的杀意怎么没有了？”
白发老者顿时一愣。
原本还可怕到了极点的杀意，竟然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难道出什么问题了？”
而就在白发老者疑惑之际，昏倒的郁寒和心魔的身体竟然微微动了动。
然后在白发老者震惊的目光下，郁寒和心魔竟然重新站了起来。
“她们两个……”
白发老者惊讶地望着缓缓站起身来的心魔和郁寒，满眼的难以置信之色，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竟然又站起来了。”
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存在啊！
“……..”
重新站起来的郁寒和心魔相互对视着，一言不发。
看过了往昔的一切，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她们两个的心中，都有了自己的决定。
终于，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两个人同时有了动作！
紧剩一丈的距离，心魔向着七绝琴走去。
而郁寒竟然转过身去，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心魔的选择是得到七绝琴，而郁寒的选择是放弃七绝琴。
这就是她们两人最终的决定。
一个进，一个退。
“这是怎么回事？”
而白发老者则是不解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暂且不提七绝琴的杀意突然消失的事情，那个淡灰袍的女子为什么要转身离开呢？
现在七绝琴的杀意已经没有了，难道不是抢夺它的最佳时机吗？
面前杀伐之器七绝琴这般足以令天下人眼红的存在，她是怎么做到淡然自若地离开呢？
………
“七绝琴……”
杀意已经消失了，心魔顺利地来到了七绝琴之前。
心魔将手放在了这架朱红色的古筝之上轻轻摩挲，微微的凉意传来，七绝琴七根血红色的琴弦微微颤了颤，似乎在表达认可一般。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心魔平静地说道，明明已经得到了七绝琴的认可，但她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对我来说，选择你，是注定的。”
心魔幽幽地说了一句，只是除了郁寒，恐怕没有人知道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七绝琴竟然真的认可她了。”
而白发老者的注意里全都放在七绝琴上，此时的七绝琴已经认心魔为主，他又怎么可能不惊讶呢？
“天意，一定是天意啊！”
七绝琴，十大仙器中的杀伐之器，终于有了它的新主人。
“心愿已了，等了十万年，我的使命也终于完成了。”
白发老者如释重负地一笑，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七绝琴，身影开始逐渐变得虚幻起来。
“主人，您的托付我已经完成了，现在，我也来陪您了。”
终于，白发老者这一缕仙念也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
接天崖。
上空的白洞空间终于有了动静。
“那是…….”
鬼算子等人惊讶地望着从白洞空间内走出来的那道淡灰色的身影。
“郁寒前辈？！”
“郁寒前辈竟然没有拿到七绝琴？”
霸蚩难以置信地说道。
“看样子好像是没有。”
鬼算子叹息道。
“能够做到这一步，郁寒前辈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殷江流说道。
众人也都是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拿到七绝琴，但郁寒的能力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唯独一旁的花不谢什么也没有说，依旧只是那么懒散地躺着。
……..
“姐姐？”
郁蛟看着郁寒出来的身影，一时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会吧，郁寒姐姐她难道失败了？”
敖蜜惊讶地说道。
“……..”
郁蛟没有说话，只是他紧皱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
“修罗女帝出来了吗？”
元海圆觉望着走白洞空间走出来的郁寒，又看看了身边道心已失，目光呆滞的元山圆觉，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
“哈哈哈哈，修罗女帝出来了，那么里面剩下的不就是教主了，看来教主她已经拿到七绝琴了，哈哈哈哈……..”
狂狮顿时大笑了起来。
“看来修罗女帝比起教主还是要差一点啊。”
毒姬也是微微一笑。
唯独白苏面色如常，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吃惊。
“先生您似乎一点也不吃惊。”
白苏身边的阿沁突然说道。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是她们两人之间，注定的选择而已。”
白苏轻声说道。
“注定的…….选择？”
阿沁又念叨了一边，却没有懂这其中的意思。
“看来你们两个已经真正地了解了对方。”
白苏望着郁寒的身影，用仅他一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喃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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