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对话唯一神
雨龙醒来时，发现是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中。虽然上一次来到这个空间已经是十几年前了，但因为印象实在很深刻，雨龙还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
“好久不见。”绿发的少年，哦不对，少女漂浮在空中，向着雨龙打招呼，雨龙也是坐了起来。
“我怎么又来这里了？”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和魔人战斗，并且……最后赢了，对吧。”雨龙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没错，接下来呢？”
“接下来……对了，出来了一颗红色的球，然后我好想碰了那个？接下来……”
“没想到你记得非常清楚啊。没错，你碰了魔人之血，然后因为你手上沾着血，而且有伤口，所以活性化的魔人之血就直接从你手上的伤口钻入你的体内了。”
“哇……你这说法好想寄生虫一样，有点让人恶心……”
“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比喻啊。哈哈。”绿发少女，唯一神凯特笑了起来。
“你能开心比什么都好。不过归根到底，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儿啊？”
“对呢，你是问这个来着。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你刚刚来这里的时候，我答应你让你活过16岁吧。”凯特笑着说着，原来如此，雨龙记差了啊。雨龙一直记成了“活到16岁”，所以早就以为神的加护已经不在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呢，不过当时的说法不是说是在我不主动找死的情况下吗？原来找魔人挑战也不属于找死的范畴啊。”
“不，那当然属于找死的行为了。只要是世间普遍认为的类似自杀的行为都算。只不过，你不是赢了吗？你只是因为不知道魔人之血的发动条件随意碰触了魔人之血而已。你现在的情况主要是因为知识的缺失，并不是故意的，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能算是主动寻死的行为。所以我就来救你了。”
“原来如此啊，非常感谢。”雨龙很坦然的进行了道谢，“不过没想到魔人之血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啊，确实是随意碰触的我太疏忽了。”
“嗯？明明你的目标是讨伐魔人，却不知道魔人之血的真正含义吗？”
“本来我觉得我是知道的，但按照我的知识应该不会致命才对啊。”雨龙没有细说自己知道了什么，雨龙决定等对方开口说这方面的事情。
“也就是原理上并不知晓啊。不过承受了魔人之血的人类，无一例外都是丧失原本的人格，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但并没有人因此丧命吧。”这确实不是什么很难调查到的信息。
“这就涉及你怎么定义死亡了。我对死亡的定义是人格消失，或者被大幅改变了，那么原来的‘人格’就死亡了。而如果我不插手的话，你现在的人格也会死吧。”
“等等，也就是说，那些人发狂并不是因为突然获得莫大的力量而发狂，而是原有的人格就这样被取代了？”
“原来如此，你是这样认为的啊。”凯特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笑容。
这点雨龙倒不是说谎，毕竟突然获得莫大的力量后丧失心智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的事情，虽然雨龙自己并没有尝试过，不过起码雨龙知道经历巨大的悲伤也能让人的性情大变……所以雨龙一直觉得自己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
“魔人之血，本质是那个魔人的魔力，以及使用那些魔力的技术的结晶。”接着，凯特开始说明了起来，“只不过所谓的技术，实际上就是魔人的记忆。魔人上千年份的记忆都浓缩在了那一滴魔人之血中，如果千年份的记忆瞬间涌入你的大脑，那你原来那区区十几年的记忆，你觉得会变得怎么样呢？”
“记忆不会消失吧？”
“……没错，记忆不会消失。”当听到雨龙说出“记忆不会消失”时，凯特是愣了一下，此时的雨龙虽然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去深究这个迟疑。
“但同理，魔人的记忆也不会消失。人就会同时抱有两份记忆，但魔人的记忆更清晰，量也更多。相比之下因为人类的记忆太少了，反而人类的那一段记忆就会变得如同梦一般的存在。就像是活了千年的人做了一个十几年的梦一样。”凯特继续说着，“人格的构成主要就是由记忆来决定的。当你的大脑中认为自己是其他人的记忆更多时，你的人格自然也会认为自己是其他人，这就是人格发生改变的原因了。”凯特这样说道。不是很难理解的东西，所以雨龙立刻明白了凯特的意思。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把盖尔提亚的记忆消除了，或者说将盖尔提亚的记忆封存到了最深处，对吧。非常感谢。”雨龙再次发出感谢。
“嗯，我做的是消除了盖尔提亚的记忆。不过不需要道谢，我只是遵守着当初我给你的约定而已。”
“不过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你会把这些解释给我听？”虽然只是感觉，但眼前的这位神明应该更倾向于让人自己去探寻一些东西。做出这么详细的解释实在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啊，这个并没什么，这是类似魔人本能的一些东西，你虽然还没‘醒过来’，但本质上你也已经是魔人了，哪怕没有盖尔提亚的记忆，你也会本能的明白我刚才说的那些的。所以这算不上额外的帮助。”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谢。”雨龙再次说道。不过说起来，这些话题讨论完后，还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啊，两人之间持续了10秒钟完全没有任何声音。
“你果然很聪明啊，看来你是没什么别的疑问了，不过时间还有剩啊，作为优惠，你除此之外有什么别的问题吗，视心情我会看着回答的。”
“这样啊，要说问题的话我还真有一个。”既然是亲自向神询问的机会，那自然得问深一些，“我想问一下，能够在不念咒的情况下释放魔法吗？或者说存在这一可能性吗？”雨龙这样说道。这是雨龙已经怀疑了挺久的一个问题了。最初是因为不同的咒文可以使出同一个魔法（说明咒文并非唯一），在熟悉强化魔法后，因为强化魔法不需要咒文，这也让雨龙对于咒文的必要性产生了些许怀疑。毕竟雨龙不觉得只有强化魔法是特殊的。再到后面，因为高等级的魔法师都是在心中默念咒文的，雨龙也有过因为在心里面念咒太快，而略过几个字符的情景，但在那样的情况下魔法也几乎无一例外都成功发动了。当然，这一点还可以用咒文并非唯一这一点来解释。更重要的还是那件事——雨龙曾在聚精会神的冥想后，成功在指尖创造出了火焰！在没有念任何咒文的情况下！曾经13岁的时候雨龙就有做到过这件事，现在16岁了，虽然不是一直能成功，但也成功做到了数次。这毫无疑问是魔法，但没有念任何咒文。这个事实也就说明了强化魔法不需要咒文并非特例。也是让雨龙产生了，是不是魔法本身就可以不需要咒文这一点……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想问这个啊。”听到这个，凯特再次笑了起来，“你现在已经是魔人了，等你醒来后你就能发现在不念咒的情况下你能做到很多你以前做不到的事情。反正你待会儿就会明白部分，所以关于这件事我可以回答你，答案是肯定。而关于详细的内容，你去研究一下历史吧，人类使用魔法的历史已经超过了3000年，历史中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哦。”凯特这样说道。而也正是此时，雨龙的身体开始发出白光。
“啊呀，看来时间差不多了，到了你该回去的时候了。那么最后，回答我吧，你是谁？”凯特突然这样说道？你是谁？事到如今问这个问题？
啊……这样啊，是这个意思啊。
“是呢，在这里的话，我是人类，季雨龙，到了下面，我就是李雨龙，瑞恩•埃文。然后种族，我希望我是人类，不过必要的时候，我应该也会变成魔人吧。”雨龙这样说道。凯特听到这个回答后，是点了点头。
“虽然是个无聊的回答，不过这样也好吧。”不过，凯特是这样说道？“无聊”？还没来得及询问其中理由，白光就遮蔽了雨龙的视野。
……
而几乎是无缝连接，感觉自己前一秒还在和凯特对话，后一秒，雨龙就睁开双眼，并且尝试从地上坐起来。雨龙环顾周围，雨龙依然是在迷雾森林中，并且每一次动作，全身就传来剧烈地酸痛感。不过很不可思议的，这种强烈的感觉却并非无法忍耐？要进行一下描述的话……对，就像那种长期不运动，然后突然去一次健身房后第二天浑身传来的肌肉的疼痛感非常类似！并且很明显的，雨龙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明明自己应该刚刚还处于“昏迷”状态，却轻而易举的站了起来。左手不断重复握拳然后张开的动作，在感受着自己的力量。
“你现在，是谁？”因为全身都有种充盈着魔力的前所未有的舒畅感，雨龙也是早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自己的菲尼。菲尼已经完全是进入战斗姿态了，也算是理所应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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