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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秋夜轻风微凉,薛长龄也混不在意,内里穿了轻薄的纱衣,外面套了一件披风,便出了院子去迎燕执。

        燕执离她远远的,便露出了一个微笑,薛长龄心中激动,小跑着上前与他打招呼,便十分自然地推过燕执的轮椅。

        推轮椅一事,向来是燕执自己来,从不假他人之手,薛长龄来到他身后推起轮椅,燕执双手颤了颤,便放下手由着她去了。

        薛长龄心里更欢喜了,在她看来,这是燕执愿意接纳她的表现,想必今夜一定顺利。

        用膳时二人都十分安静,薛长龄心里紧张,也生怕说错了话惹得燕执不喜,坏了她今夜的计划,燕执则是一贯的安静温吞,就连用膳时,唇角都含着浅淡的笑意,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可薛长龄总觉得有些担忧。

        她宫中长龄殿里的年轻内侍们,虽然模样不如燕执这般英俊,也多了些女气,不过也如燕执一般有着温润好脾气,脸上常年挂着的,就是燕执这样的笑容。

        薛长龄猛地摇摇头,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燕执对薛长龄这番思量并不知情,只慢条斯理地用着自己的膳,待用完后,便收拾一番前去湢室沐浴了。

        薛长龄静静地听着湢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水花溅起的声响,脸颊有些发红,在内室之中踱步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勇闯湢室,弄清楚燕执的身子,到底能不能成事。

        薛长龄长舒一口气,生怕自己积攒的勇气跑光了,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快步走向湢室,却见阿褚正乖巧地立在湢室门口,手中捧着燕执的衣裳。

        阿褚看起来明显受到了惊吓,急忙向薛长龄行礼,薛长龄轻咳几声,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昂了昂下巴,道:“七爷在里面沐浴,你怎不进去伺候着?”

        阿褚眼珠一转,斟酌着道:“七爷平素不喜人伺候,卑职扶着七爷进了浴桶之后,七爷便自己沐浴,等到七爷沐浴结束了,卑职再进去伺候。”

        阿褚一边说着,一边让薛长龄瞧了瞧他手中的衣裳,薛长龄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将衣裳取了过来,道:“你去外面忙吧,过会七爷叫人的时候,我进去陪着。”

        阿褚手中的衣裳骤然被薛长龄抢走,登时大惊失色,想要将衣裳取回来,却碍于薛长龄的身份,双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支支吾吾道:“可是七爷是男子,殿下金枝玉叶之身,又是女子……”

        薛长龄脸色微红,但也顾不得尴尬,直接打断了阿褚的话,理直气壮道:“我是七爷的妻子,有什么不妥吗?”

        “卑职不是那个意思……”阿褚挠挠头,尴尬道,“七爷腿脚不便,只能依靠着旁人扶着他出浴桶,依靠殿下的气力,若想伺候七爷出浴桶,只怕是有些困难。”

        薛长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得有些单纯了,纠结片刻,还是觉得这个机会十分难得,想必只有在燕执单方面赤条条与她相见时,她才有机会查探出,燕执到底能不能成事,便轻声道:“那我便与你一起进去好了。”

        阿褚急得抓耳挠腮,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拒绝薛长龄,便听得湢室里传出一身低沉的“阿褚”。

        薛长龄一惊,便赶在阿褚之前推开了湢室的门走了进去,湢室之中灯光昏暗,热气腾腾,薛长龄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绕过屏风,便见头微微仰着,裸露的双臂搭在浴桶壁上的燕执。

        薛长龄下意识就垂下眼眸不看他,可又想到自己今夜勇闯湢室,是有目的的,便咬了咬牙抬起头,捧着衣裳上前,穿过弥漫的层层水雾,映入眼帘的,便是燕执的双臂。

        看起来遒劲有力、肌肉匀称的双臂,星星点点的水珠滴在上面,更突显细腻紧致。

        这倒让薛长龄十分惊讶,燕执既然已经依靠轮椅多年,那这身武艺定然是也荒废了,没想到就看这胳膊,还颇为强健呢……

        薛长龄的注意力都放在燕执的胳膊上,此时阿褚突然高声道:“殿下等等卑职啊!”便闯了进来。

        燕执身子一凛,扭头望去,便见立在自己身边,离自己一丈远的薛长龄,惊得整个人身子一颤。

        还好他及时忍住了,理智在那一瞬登时回笼,急忙将放在外面的双臂放入浴桶之中,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燕执双手捂住身下,垂下眼眸,轻声道:“殿下……怎的进来了?”

        薛长龄本还觉得害羞,却发现燕执好像比她更害羞,他如今这敛眸垂头的神态,活像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而她就像那擅闯闺房撞破春光的登徒子……

        薛长龄双手捧着燕执的衣裳,整个人手足无措,就如新婚那夜,她不小心害的燕执吐血又昏倒时,那种不知所措。

        她神色单纯,脸颊泛红,可燕执看起来比她还要无辜……

        薛长龄闭了闭目,总觉得这一步早晚都要迈出去,咬了咬牙,便抬眸道:“七爷,我实在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给你送衣裳。”

        薛长龄将衣裳往前递了递,好让燕执看得清楚,燕执整个人浸在浴桶之中,只露出那一双被湢室的水汽熏得雾蒙蒙的桃花眼,瞧了一眼薛长龄手中的衣裳,轻声道:“殿下有心了,只是这样的事情,怎能劳烦殿下,让阿褚来做便是了。”

        燕执眼珠一转望向阿褚,阿褚手持一条长长的布巾,推着轮椅上前,一边挡在薛长龄眼前搀扶着燕执从浴桶中起身,一边道:“卑职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殿下疼惜七爷的身子,非要亲自前来呢。”

        薛长龄看阿褚一把将燕执从浴桶之中捞出来,手中的布巾变戏法般就盖在了燕执的腰腹间,薛长龄双目黏在燕执身上,却被阿褚挡着,什么都没瞧见。

        薛长龄又咬了咬牙。

        左右今日这人也丢光了,若是毫无进展,反而让燕执有了防备,下次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再有机会了。

        薛长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那我来为七爷更衣吧。”接着便捧着衣裳咬着牙上前。

        她哪里伺候过人穿衣裳呢,可如今为了大业,也不得不委曲求全一次,随着她步步逼近,燕执那被水汽蒸得发红暗含着惊讶的脸,突然面露痛苦之色,还未等薛长龄靠近,便剧烈地咳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洒在了盖在他身上的素白布巾上。

        薛长龄眼见满目血迹,身子一抖,吓得手中衣裳都掉了,见燕执痛苦地低垂着头不停地咳嗽着,阿褚也急得不行,不断地拍着他的后背,道:“七爷,七爷怎么了!”

        有过新婚夜燕执咳血又晕倒,将她吓了个半死的经历,薛长龄吓得整个人呆住了,怎么自己又将人激得咳血了呢……

        天可怜见,她这次根本没碰到燕执啊,就是闯进来瞧了一眼光溜溜的燕执罢了!

        还连半个身子都没瞧全……

        薛长龄急得不行,整个人六神无主,只见燕执无力地歪倒在轮椅上,艰难地伸出手,道:“药……药……”

        阿褚这才如梦方醒,急忙应下后看向薛长龄,道:“烦请殿下去唤阿魏一声可好,他那里有郎中给七爷开的药丸。”

        薛长龄一听立刻点头,来不及深思,便飞快地跑去将阿魏唤来,又跟着阿魏一起去了湢室,便见脸色苍白、满脸强忍之色的燕执,已经换好了一身新的里衣,无力地瘫倒在轮椅上。

        阿褚急忙取出药丸让燕执咽下,接着便推着燕执入了内室,喂他喝了好几口水,燕执才算是顺过了这口气。

        薛长龄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双手绞着手帕,时不时抬眸望一眼燕执,满腹悔恨之意。

        早知道他会咳血,她就不该这么莽撞的……

        可谁知道他这么弱啊,连被看一眼都会激动到咳血,更何况关键之处,她还一眼都没瞧见呢……

        薛长龄垂着头立在那里,一直等到燕执脸色好了许多,才道:“可要请郎中来瞧瞧?”

        燕执恢复了些,唇角勾起笑意,摇了摇头道:“多谢殿下关怀,只是病情有反复也是正常的,这药便是郎中开的,待我咳血时好用一颗,便能恢复如常,实在不必请郎中来。”

        薛长龄见燕执脸色好了许多,便点了点头,待众人出了内室之后,屋内只剩下薛长龄与燕执二人,燕执便道:“今夜请殿下去内侧歇息吧,明早我有些事情,起身怕打扰到殿下。”

        薛长龄摇头道:“这怎么行,若是七爷半夜有什么不适,我在内侧总是不好起身。”

        燕执在这一点上却十分固执,薛长龄无法只得听他的,在床榻内侧躺下,由着燕执费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上了床榻,又熄灭了蜡烛,床帐中,便只剩下二人清浅的呼吸声了。

        薛长龄对燕执的伤势颇为好奇,仔细斟酌了片刻,便道:“七爷今夜用的药,不知能保多久无虞?”

        过了良久,燕执才道:“一日左右吧。”

        薛长龄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又激动了起来。

        有了这药,燕执便不会吐血,既然是一日左右,那若是燕执身子能成事,其实还是有机会的。

        她没耐心再等下去了,不如就今日问出口,一劳永逸……

        薛长龄轻咳几下,轻声道:“今日母亲还问了,七爷与我是否圆房的事情。”

        床帐中虽是有些昏暗,但薛长龄能清楚地瞧见,燕执那一向温吞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些微的波动,唇角轻轻抽搐了一下。

        薛长龄压下心底的羞涩,决定与他交心长谈一次,起身坐起后,道:“母亲看起来很关心此事,又派了新的翠嬷嬷来,不知道七爷对此是个什么态度,还请七爷向我据实已告,下次母亲问起来,我好知晓该如何应对……”

        燕执没想到在深宫中长大的公主这般奔放,这样的事情,都能当面跟还未圆房的夫君提起。

        燕执瞧着薛长龄脸色绯红,一直蔓延到了小巧可爱的耳尖,整个人低垂着头不看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也知晓,我身子就是这么个情况,若是母亲再问起,殿下推到我身上即可。”

        薛长龄有些困惑地抬眸看向燕执,那张红透了的小脸,此时才真正是艳若海棠,还暗含着一股含苞待放的羞涩之意,樱唇轻启,道:“七爷能否说得再明白些?”

        燕执自诩是坐怀不乱真君子,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只道:“与母亲说,我这腿脚不便,五内也太弱,不宜圆房即可。”

        薛长龄更苦恼了,想起兰嬷嬷让她在上面的那些话,羞得根本不敢看燕执,猛然垂下头,声如蚊蝇道:“七爷不知道,之前兰嬷嬷有教过我,说是男子不必耗费太多力气和心神,女子也可主动圆房的法子。”

        “所以,既然七爷今夜已经服了药,而且能管一整日,要不就……”

        薛长龄长舒了一口气,一闭眼一咬牙一狠心,便道:

        “要不今夜就把事情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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