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李老二的心病
李家老二一下子就从梦中醒来，满头都是汗！
“来人，来人”赶紧有太监过来！
“陛下！”
“掌灯，掌灯！”
太监不是所以，把全部的灯都点上了，整个皇宫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李老二再也睡不着了，现在大概是四更天了，外面非常安静，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走过传来的脚步声，太监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突然做这样的梦，大哥在梦中的样子实在是太狰狞了，记得当年他们是割下了大哥的首级，拿到东宫那边，才击溃了东宫将士的勇气的！
难道是闻喜县主下嫁的这个事情，自己处理不当！不会啊，是县主自己要求的，自己给的赏赐已经够多了！
其实李老二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罢了，当年的事情，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心中还是觉得对老大，老四有亏欠的！
老大五个儿子，老四五个儿子全部被杀，老大的老婆现在还在宫中，这个不能拿动！自己还把老四的老婆给笑纳了！
这个事情，当年也被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越来越觉得不妥，老四走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地下几个孩子还都小！
躺在龙床上，李老二思绪万千，申请稍微有点恍惚，直接跟传令太监说，明日早朝取消！
“卢国公程知节从普州回朝，今日要参加陛下！”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卢国公回长安不易，见见他吧！”
到了上朝的时刻了，各个大臣均在大殿内等着，就听见传令太监扯着尖嗓：圣上有旨：今日身体微恙，朝会取消，留卢国公觐见！”
众位朝臣面面相觑，前两天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抱恙了，得，回家吧，该办的事情，还得再等几天！
卢国公接到圣意，不敢怠慢，忙跟着太监，到后宫去见李老二！
见到李老二时，程知节就要行大礼，依在床上的李老二阻止道：“不是朝会，免礼，赐坐！”
“陛下日夜操劳，还是要保证龙体重要啊！”
“无事，倒是知节不易啊，济州与普州气候差异太大，温暖潮湿，为大唐江山，镇守南域已多年，知节劳苦功高！
“陛下严重了，臣只是尽了臣的本分。”
李老二屏蔽左右，他需要一个死忠分子来倾诉衷肠！
“知节，昨天晚上朕梦见建成了！”
“陛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事情已经过去多年，陛下何故有突然思虑？”
李老二就把闻喜县主和李铭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看来这个李铭倒是一个妙人，一介商贾，也有如此见底，着实不易！县主下嫁，也不算委屈！不过贱商，身份确实低廉！
陛下担心，日后坊间议论陛下薄情，将建成之后，秘密下嫁一介商贾？”
“知节甚明朕意，如之奈何！”
“昨晚闻喜县主已经出宫，到了李府！臣以为，他们也是仓促之间不会成婚，是否臣可以走一遭，见见这个李铭？”
“此子一表人才，与县主倒是相配！朕思虑不周，本想不打动朝野，将此事办妥，然自打闻喜县主出宫之后，朕心开始不安！二更天才睡，不想梦见建成！”
“陛下，要不由臣出面，奉陛下旨意，为其证婚，虽李铭地位地下，坊间也不会议论什么！”
“此子一介商贾，无法入仕，身份实在尴尬！”
“无妨，陛下多多赏赐，实在不行，就给闻喜县主一个郡主身份，以堵住悠悠众口！”
“此事可行，知节不妨先见见这个李铭！就按照你刚才的意思，先探探他的口风，李铭不知道闻喜县主的身份，你可以相机行事”
“好的，陛下可日常骑马走走，一个时辰或者半个时辰，对身体大有裨益，对入睡亦有好处！”
“知节在普州，也要注意身体安康，蜀道不易，此次以后，又不知哪年才能回长安见朕！”
“陛下，为国尽忠，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次在长安多呆一些日子，朕也需要和在外牧守四方的将士多喝几杯！”
说了一段闲话之后，程知节就告辞了！此次回长安，就是办理一些琐事，顺便见一下长安故友！
现在捞到这样一个差事，不好办啊！办好了，功劳不大，办不好，自己到普州去了，坊间一些人还不说死自己！
有点头疼，还是先见见这个李铭再说，至于闻喜县主，想必陛下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
不像这些当官的，四更天就要起来上朝，李铭一般是晚起的，后世读书，起早贪黑的，后面工作又朝九晚五的，现在有机会了，还不好好睡觉，起来也没有什么事！
到卢国公到李铭家的时候，他刚刚洗漱好，吃了一点早点，正在喝茶！想想今天怎么和县主沟通大婚的事情，也是头痛啊！
要是不办婚礼，实在有点遗憾，办是要办，长安又没有亲戚朋友，场面不够！多冷清，两难！
正在这嘀咕呢，突然官家进来说到：“卢国公来访！”
卢国公，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怎么突然造访，赶紧出门相迎！
心里还在回忆，隋唐演义里面的程咬金，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啊，不过李铭也晓得，那是演义。卢国公，能经历几朝而不倒，绝对不是莽夫，这需要仔细应对！
李铭见到卢国公，参身下拜：“富城李铭参加卢国公！”
程知节赶紧拉起来：“不必多礼，贸然拜访，还请海涵！”
“国公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李铭心里话，这个透着精明的中年人，和隋唐里面演的可完全不一样啊，不知道来干嘛来了！
分宾主落座，看茶，待客之道不能马虎！
“李郎，我自卢州回来不久，听闻你的大事，不由得叹服啊”
“国公说笑，相比国公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我等就是闹着玩”
“这怎么是闹着玩，黄金劫案，满朝官员均无建树，而李郎得全功，此等勇气、机智，着实令人倾佩”
“国公过誉了，我等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卢国公不说正事，李铭他不提，就这么瞎聊着！
“国公，卢州多雨，是否确实！”
“比起长安，确实多雨，清晨起来，桌椅之上几乎都透着水分”
“听闻蜀地多煮盐，不知近年经营如何？”
“李郎多闻，近年确实开采不济，卤水煮盐也就满足附近用度，其余还要从外地接济”
“是否乃不易开采？”
“确是如此，李郎到过蜀地？”
李铭知道这个话题，程知节肯定有兴趣，那是他的地盘，要是食盐产量提升，对卢州乃至大唐，多有裨益！
“我何曾到过蜀中，先前看过一本古书，其中记载蜀中采集卤水煮盐之道，小子记得其中一二”
“李郎，此书现在可在？”
“早已逸失了，不过还记得其深井采集之道”
“可否不吝传授？”
“此等农工之事，不得急促，需徐徐图之”
“倒是本官吃味了”
卢国公心里嘀咕，圣上那里已经将这庶子说的神乎其神的，不想连蜀中之事都能知晓！商贾也如此博学？
“国公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看到卢国公始终不说正事，李铭有点坐不住了，干脆直接问好了！这个程知节确实不好对付，明明找自己有事，还等自己问！
“你看，只顾闲聊，差点误了大事”
“陛下赐婚李郎，又应其故人之后所求，不宜张扬，陛下也就允之！然，陛下深思，无三媒六证，亦无证婚之人，确实名不正，言不顺，恐坊间舆情对李郎，新人不利”
李铭心里说，李老二真的是，晚上送人，确实不太地道，李婉顺清白一人，搞得一点都不清白！
“昨夜陛下思虑过度，恐对不起故人，深夜才眠，今晨身体抱恙，早朝都没有上！体谅我自蜀中刚回长安，路途遥远，实在辛苦！所以才召我进宫，这才面见圣上，期间提起此事！”
“觉得怠慢新人，亦对不起故人，差我来府上探望，顺便做个证婚之人”
李铭往皇宫方向一拜，然后说道：
“多谢陛下，国公，不知新人是哪位故人之后，陛下如此抬爱”
卢国公脸上微微有点尴尬：“不可说，都是陈年往事了，李郎意下如何”
“新人不喜热闹，我还需与她商量”
“也好，你现在就去询问新人，我好回去交差”
卢国公还是个急性子！
“国公，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李铭到后堂见到李婉顺，将卢国公的话陈述一番，然后问新人主意！
“但由李郎做主”
“那就让他做个证婚人和媒人吧，不然太冷落你了”
“好”
李郎来到前面，对程知节说“新人说国公德高望重，做媒人和证婚人，确实合适！不过...”
“不过什么？”
“新人以何身份被赐婚？”
“陛下可以赐郡主身份于新人”
“如此甚好，”
“李郎不在乎自己身份！”
“无妨，我不在乎功名！只需此生平安快乐安康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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