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疼
“这天热，明天我可能晚点回来，到时带点鸡蛋鸭蛋，娇娇有什么想吃的？
那里库房好东西不少，我到时看能带的就带回来，可惜家里太小放不下。
不行！还是先找人建房子。”
想想家里就一间房，其中一半还被炕占了，几个人确实太挤了。
收了针线，赵娇准备去做饭，还没起来，被蔡大成阻止了。
“太热！我去做，衣服也别做了，休息会。”
赵娇也确实不太想做饭，热还好，也就前世三十度左右的样子，可她这几天有点心浮气躁，应该是怀孕的关系。
天热，蔡大成炒了两个素菜、蒸了鸡蛋糕，煮了米饭，又烧了个葫芦汤，刚把汤盛好，外面传来儿子的声音。
“爹！”
“嘿！儿子这脚赶的！”两手端着菜刚走出厨房，小家伙就跑到跟前了，两手抱着他的腿笑嘻嘻的仰着头，他只好一并拖着他走动。
“爹，粮子叔叔可厉害了，能背三个袋子，全子叔叔只能背一个呢！唉，石头叔叔怎么那么没用呢，一个都背不了！
宝儿告诉五爷爷了，五爷爷说石头叔叔没用，让宝儿不用学他……”
饭都塞不住他的小嘴，“还有还有，五奶奶带我去三奶奶家玩，三奶奶正在吵架喔！”
“三奶奶怎么吵架了？”二成笑着给他摘下腮帮子上的米粒，刚想收回手，小家伙倒是眼疾手也快，拖着他的手到嘴边，米粒又被他舔吃了！
这臭小子，亲爹回来就把亲叔扔一边了，到现在都没叫二叔，二成很吃味！
“三奶奶声音太小啦，吵不过狗儿奶奶，五奶奶就帮忙了……”
“那宝儿知道三奶奶为什么吵架吗？”
“知道的……好吃，娘我还要！”
“对，下次就一直说，说道最后把宝儿口粮也省下了多好！”
“？”宝儿不明白叔叔讲什么，不过不影响他的口欲。
“还没回答娘，三奶奶怎么吵架了？”
“嗯…就是女人……宝儿听不懂哎！”小家伙吃什么都香，快速的用小勺子舀饭吃。
“喔！狗儿奶奶还问宝儿呢，是不是宝儿与叔叔、还有娘睡一起呢！”
桌上三人同时一愣，“那有没有问爹爹睡哪儿啊？”二成愣了后首先开口。
“问了的，我说爹爹睡娘那里啊！要喝汤！”
“得了！咱们家没有秘密了
“别管他们，又不吃他们喝他们的！”蔡大成舀了点汤倒进宝儿碗里，宝儿不知道自己有多坑爹，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娇娇，别怕！这只是暂时的，有他们求我们时候。
只要不是当面指着你骂都不用管，如果真有不知觉的为难你，告诉我，不管男女我都去找他们，你现在主要是养好身体，嗯？”
赵娇不作声，沉默的吃了饭。
收拾了饭桌又玩了会，宝儿揉着眼睛。
蔡大成知道他想睡了，就先搞了水给他擦擦，之后才抱他进卧室放炕床上，几个喘息他就呼着了。
他出去把院门带上，才返回院内把赵娇打横抱起，“太阳厉害了！”说着也抱她入内。
二成摊摊手，只能板等亲哥再来抱自己，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早晨出去遇到什么事了吧？”
赵娇扭头不理他。
“这怎么办？有人不理我，我还准备继续昨晚的事呢……哎呦！轻点！”嘴巴叫着可脸上全是笑容。
“我没事。”
“娇娇，如果出去不开心就留家里，衣服我去洗，看他们怎么说！”
“你能了你！”
“娇娇的事我就能，要不咱再试下？”
“试什么？”
“昨晚……好好好……不说！”
又闹了会，赵娇觉得全身累，眼睛都睁不开，不再理他，闭着眼睛睡了。
“哥！”二成刚被抱进屋，但家里就这么大，刚才的对话全听了：“那帮人真他妈的烦人！真想揍他们！”
“傻子！等你有权又钱，而他们又指望靠着我们赚钱养活时，你看他们敢不敢说！
看秦扒皮，谁不知道他不是个人？可有几个敢当面说的？你与他们比拳头大？那有用吗？做事多动动脑子！”
侧身面对着赵娇躺着，手轻轻摸着她还没显怀的肚子上，“太小了！真看不出来肚子里塞了一个！”
“宝儿在肚子时更小，发现的时候五婶说差不多快四月了，后来反映越来越大，吃什么吐什么又睡不着，瘦的不能看！
五婶跟我说，那样下去可能大人都不保还怎么生孩子。
可能娘子听到了五婶讲话，开始拼命的吃，可我们家…”
二成自己想起以前的日子眼都红了：
“如果我早知道她害怕一个人睡觉就好了，可能反映要轻很多！
要知道她不紧吃不好更睡不好！我是有次夜里起夜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宝儿有六个半月了。
注意了两晚，发现她失眠的厉害，第三天忍着被挨骂的强压着她睡的，开始她虽然没说同意但她的身体僵着我知道的。
之后每晚虽然一开始都绷着，可一会还是睡着了，白天也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我就去找三太爷，要娶她，她也知道夫死只能守一年就同意了。
不过让我三年后再碰她，要给你守着。
所以我们实际上是去年六月底成亲的。”
蔡大成闭着眼听着，二成知道他不好受，可他还得说：
“可能老天眷顾着宝儿，一直磕磕绊绊有惊无险的熬到八个月，那该死的野狗！”
二成一想到就气！
“那天我去砍柴，十二月份，很冷了，怕娘子生孩子我没空再出来打柴，就每天多打点。
那天回去时看到娘子与往常一样在门口等着我，哪里想到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野狗，对着娘子就扑过去！
我扔下柴就冲过去，可更本来不及啊！娘子离我还有点远，好在娘子自救了！”
蔡大成吓得根本忍不住直接坐起来，手不敢再放赵娇肚子上。自己光听就这样，那当时…
“娘子抱着肚子向左侧身，她后面是山岩，那野狗冲击过大撞上了，我这才赶上去打死它，杀了狗后才看到娘子脸色雪白，我以为惊胎了结果却是早产了！”
“我知道我不能一个人守着娘子，自己不会接生万一娘子被我耽搁了怎么办？那是要出人命的！
怕她一人留下出事，就准备抱着娘子到五婶那里，结果很巧粮子哥送了猎物过来，就是你以前挖的陷阱逮的，让他赶紧回去通知五婶来帮忙了。”
仰着头盯着房顶，回忆着：
“三婶与五婶一起来的，娘子生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都闭气了，胸口摸不到心跳，吓得三婶都大叫起来！
当时正好一个响雷在头顶咋开，娘子就这样又被惊过来了，到了晚上宝儿才生下来。
太小了，真像猫仔子！都不太会哭，五婶拍了多次屁股，宝儿才小奶猫一样轻叫两声！
五婶才把宝儿清理好裹起来，三婶又叫着娘子出血了！
这出血还昏睡着，没大夫没药没吃的，我们三个大人都不知道怎么办，宝儿却突然哭了起来，声音还不小！
我感觉是宝儿的哭声救了娘子，因为娘子是听了宝儿哭声醒来的！醒了后血就慢慢的止住了，这就是娘子体虚的由来。”
“不论娘子还是宝儿，都得了老天厚爱！除了生产时出了状况后来还算顺利！七活八不活，宝儿活了，还好好的！
所以就算老天让我抵命或折寿换他们健康我都愿意，没有他们我也…，我离不开他们！”
房内很静，蔡大成心中痛苦，他那时在干什么？打仗？升官？如果娘子都没了还要这些又有什么用！
最需要他时他不在，还给她留下那么大的伤害！
那时她才多大？没满十五被他破了身，刚满十五又怀了娃生了孩，身子还没长好呢！闭了气！大出血……
“大成哥！别自责！”赵娇醒了，她本就睡眠浅，房内气流不对时被惊醒了，从后面抱着他：“如果你觉得欠我的，以后补我好不好？”
刚才二成的描述成功的构出当时她脑中记忆，原主很爱蔡大成！
之前与蔡大成相关的记忆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
真实的情况是两个人交心又交身，此时她感同身受。
“如果你觉得愧对宝儿，我罚你做慈父好不好？我来做严母！如果你感觉对不起二成，那他…”
放开他的脸，又拖着他的手放肚皮上，“把他当宝儿好不好？他是你的儿子。”
松开他的手，又复捧着他的脸，“我喜欢现在笑起来的你，以前的你我也喜欢，可我更喜欢现在的有血有肉的你！你活了知道吗？以前的你没有一点生气！”
蔡大成眼睛通红，用力把她搂进怀里，“娇娇！…”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没注意亲到她的耳瓣，使得赵娇战栗不止。
蔡大成没敢刺激她，毕竟是孕妇！于是抱着她躺下：“乖！睡会，多休息对你身体好，不然等会起来会很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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