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关心长孙（上）
兄弟三人把图纸交给工匠后，决定一起去丽正殿。
按照道理来说，长孙皇后已经怀第五胎，孕期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应的。可是，事事都有例外。长孙怀孕后是什么都不想吃，勉强吃一点，也都吐掉了。天气本来就比较热，孕妇更加敏感。冬日里存的冰不多，李世民处理朝政就要用掉绝大一部分，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长孙也不舍得用。更令长孙烦躁的是，刚刚一岁的小李治动不动就哭。
兄弟三人觉得母后在受苦，就决定去帮长孙排忧解难。顺便，欺负一下一直闹腾母后的小李治。
来到丽正殿，李治果然又在哭闹。长孙抱着李治在殿内转圈圈，嘴里哼唱着她小时候听过的民谣。
李泰看到李治就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道：“母后，稚奴哭就随他哭就是了，您怀有身孕，当注意身体啊。”说着，还狠狠地瞪了李治一眼。
长孙皇后白了李泰一眼，张口：“你们三个穿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太子两个皇子，一点都不注重仪表。”
李泰有点委屈，“母后，我们又不出宫，就在宫里才这般穿的。而且，这衣服穿起来确实也很舒服。”
李恽也说：“母后，是儿臣的主意。儿臣以为，不管是皇子还是太子，尊贵并不是来自于穿什么，也不是来自于我们是父皇的儿子。”
“那来自什么呢？”李世民的声音又如约而至。
“儿臣以为，尊贵并不是身份高贵。为国捐躯的老兵是尊贵的，兢兢业业的朝臣们是尊贵的，靠自己双手劳动来获得粮食的老农是尊贵的，甚至为了救父卖身的妓子也是尊贵的。在儿臣心中，他们中大多数都比儿臣尊贵。儿臣只是运气比较好，生在皇家罢了！”李恽恭恭敬敬地说道。
“好！那就允了你们穿这衣服了。”李世民今日出奇的好说话。
李世民走过去，打量了一下跟只蛤蟆似的李泰，“不错，比他俩的好。观音婢，叫人也给朕做一套。”
李泰被夸奖了，很是高兴。得意地对李世民说道：“父皇，这还不是最妙的，这内裤才是这套衣服的精髓。”说着，小胖子又要脱裤子，被眼疾手快的李承乾和李恽齐齐阻止了。“那就送一件给父皇好了。”李泰没让李世民看到的内裤，有些遗憾。
“你们三个今日怎么来丽正殿了？尤其是老七，平时远远看见我跟皇后就掉头就跑，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世民接过长孙怀里的李治，对着兄弟三个说道。
李承乾身为兄弟三人中的老大，回道：“禀父皇，儿臣们听说母后这次有孕后，凤体欠安，就过来看看母后。说起来，还是七弟最先提议的。”
“哦？看来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李世民笑着说道，儿子们有孝心，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李恽心想，我那是躲皇后吗，分明是在躲你好不好。皇后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哪次跑过。张口说道：“儿臣并不是在躲母后。”
“那就是在躲朕了？可是有什么原因？”
有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吗？见一次挨一次打，让你你也不愿意。“怕挨打”李恽说得很光棍。
殿内除了李世民和李恽都笑了起来，李世民是一脸黑线，李恽则是满身正气。
“你们今日前来准备做些什么？就这样站着？”李世民生硬的换了话题。
“儿臣听闻母后为了把更多的冰留给父皇，在这大热天里，连一点冰都不舍得用。”李恽好不容易能埋汰李世民一次，自然不遗余力。
李世民先是爱怜的看了长孙一眼，又扭过头说道：“这么说你是来替你母后讨回公道的？”
“不是，父皇的冰自己留着用吧，我今天来就是给母后送冰的。”李恽牛气哄哄的对李世民说道，说着还仰起头来。
李世民左右看看，也没找到李恽的冰，对着长孙说道：“观音婢可是收到了这臭小子的冰了？”长孙摇摇头，“许是还在路上呢吧，咦，后宫各处用度均由妾身管着，还没给发冰啊。”
李世民这才又看向李恽，“你今天要是不能把冰给你母后送过来，朕就再揍你一顿。”
现在说话都这么赤裸裸了吗？李恽依旧一副高人做派，“儿臣自然说到做到，我学业虽然不好，还是听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的。”
“行，那你母后、大哥、四哥可都是见证，朕今日打你，你可不要有什么怨言，说起来也有好几天没教训你了！”李世民眼神中还他娘的有几分跃跃欲试的神采。
“那儿臣如果把冰送过来，又该如何？不能只有儿臣下注吧。“
“你若是送过冰来，朕就允你用那工部的钢，再分一个工匠听你指派三天如何？”
“成交！母后，可否使人找些硝石过来，顺便再接一大一小两盆水。”赌注达成，不管身后李承乾和李泰悄悄拉他衣服的手，又向长孙提了两个小要求。
长孙看了眼李世民，她有些担心，李恽虽然平时调皮，可是鬼点子极多。李世民给了长孙一个肯定的眼神，长孙就安排下去。
太监宫女们很快就把硝石和水送过来了。李恽将硝石撒进大水盆中，又把小水盆放到大水盆里面。然后拍拍手，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你的冰呢？朕记得刚才打赌说的是冰，不是水吧。”李世民看着不急不缓的李云问道。
“呀！有冰了！陛下娘娘，有冰了！”守着水盆的宫女突然喊道。
除了李恽之外的所有人都跑到水盆旁，眼看着大水盆中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并且冰的体积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扩大。
“父皇，儿臣谢谢您的钢和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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