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上古阵法
帝修气极，恼怒自己似乎是被从未放在眼里的蝼蚁给耍了，可偏偏他言出法随，天道整天盯着他，有心偏颇，只要能钻空子让他难受就不会心慈手软，若违了誓，他虽不在意那点惩罚，但也讨厌麻烦。
白泽惊疑片刻，开口打破僵局：“玄王救人心切，可以理解，但大局为重，还是先将阵纹改回去吧。”
“改个屁！”
龙战暴躁的声音骤然在天空炸响，强势地扫过每个角落：“北冥玄烨，你敢帮这群虚伪的神族你就死定了！”
话音未落，似乎有天空隐隐又传来打斗的声音，想必是又与帝修打起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战斗上，没人再管底下的状况。
天空中再次各种玄技涌动，兽吼声，破空声，兵器撞击声，交杂在一起，几乎要把耳膜震破。
突然，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落下，随后是一道震破云霄的悲怒长啸。
紧接着，更狂涌的能量风暴在空气中肆虐，风云涌动间，腥臭浓郁的血气无孔不入地钻进鼻孔。
是了，战争是残酷的，哪有人能做到全身而退的呢？总会有人牺牲的。
哪怕是拥有长生，不老不死的神魔，互相厮杀，最后也落了两败俱伤的下场，而今一方肉体凡胎，一方失了长生命格，还能妄想如同万年前那般，封印个千年万年再卷土重来吗？
只是不知道，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又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惊起地面一片废墟，越加浓郁的血腥气飘散开来，令人作呕。
“唔……”
颜沫被周边的动静惊醒，眼睛迷蒙地睁开一条缝，仅仅只是这个动作，就让她脑海里的神经被撕裂一样扯痛。
其实她并没有彻底昏迷，一直是清醒并且有意识的，知道是北冥玄烨把她带到了阵法里，还渡了神兵灵气给她。
按理说有灵气洗涮经脉，应该十分舒畅才对，的确，丹田内暴躁的魔气已经被神兵强势镇压，身下的阵法投射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丹田内的魔气团包裹，紧缩，似乎想将其吞噬。
可正是这股力量，让她感受到了灭顶的威势，仿佛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囚牢，面对一个张大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吞噬掉的猛兽。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体会到被束缚的绝望，可是好像没有人能救她，她甚至开不了口述说自己的痛苦。
望着近在咫尺满脸担忧的北冥玄烨，她艰难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哽咽，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哭不出来。
“什么？”
北冥玄烨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将耳朵凑近她嘴边，想要听清她说的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悲伤，他心中竟莫名生出一股恐慌。
颜沫张了张嘴，但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小沫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北冥玄烨搂着她，惊觉她的身体竟然冷如冰块。
他终于觉察出不对，起身再次结印，将导出的灵髓撤回，随后双手翻飞快结，阵纹重新浮动。
阵法的变幻惊动了天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北冥玄烨！你在做什么？你疯了？！”龙战惊怒的声音再次响彻云空。
这次换成他率先撤战，不顾身后帝修的重重追击，飞升落地，阻止北冥玄烨的动作。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我告诉你，老子要是被这狗屁诛魔阵弄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动作被打断，北冥玄烨眸中划过一抹阴鸷，“放开！”
龙战简直要被气死，这家伙，不是说好的策反帮他吗？他到底是跟谁一边的？！
“不可能！本尊教你改阵纹不是让你反过来害我的，你要是敢把阵纹改回去，本尊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你休想跟老子的女人双宿双飞！”龙战双眸猩红，眼底有着孤注一掷的狠意。
北冥玄烨沉吟片刻，语气有所缓和，“放手，我试试能不能改成别的阵纹。”
龙战动作一顿，脸色大变，“你疯了？！”
北冥玄烨说的仿佛改阵纹多简单一件事，但实际上这样做十分危险，大陆普通阵法师职业上第一课就是绝对不能随意篡改阵法，因为自古流传下来的阵法都是经过前人验证后并且保证过安全的，即便有阵法师想要创新，也只会重新刻阵纹，从来没人敢去动已经形成阵法磁场的阵纹。
更何况诛魔阵不是普通的阵法，龙战吃过一次诛魔阵的亏，花了近万年时间，耗费无数精力才得来这一功法，只要破了这破阵的阵纹，诛魔阵的威力就会大减，或许他也能有一线生机，所以才伙同北冥玄烨暗中设计。
但现在他说什么？试试改别的阵纹？
饶是龙战自诩胆大包天，惹急了连十重天都敢捅，也从未做过如此冒险的行为。
诛魔阵乃上古法阵，至于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帝修一人知晓，但试、想从古至今，需要集聚万年千代、若干人的信仰之力刻化，齐聚所有上古神兵之力启阵的阵法，能调动轮回阵篡改一族长生命数，扭转天地法则，诛杀一界魔神的阵法，除了它，还有第二个吗？
普通阵法随意改动尚且能使人神魂俱灭，何况是如此高级阵法。
龙战有心阻拦，但北冥玄烨心意已决，且他来晚了一步，阵纹已经重新变化了，这时停下来，才是真的找死。
“沫儿受伤了，你保护好她。”
只来得及交待这句，北冥玄烨便双腿交叠坐下，集中注意力，神色肃穆，双手印纹变幻。
龙战这才看到一旁躺在地上的颜沫，北冥玄烨为免她受战火波及，在她周身设了结界，现下才显现出来。
见她脸色苍白，眉眼凝结带着痛色，龙战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冲了过去。
“陌！”
似是心有所感，他声音微颤，触摸到她冰冷的肌肤，仿佛被烫到一般，下一秒竟学着人族傻气的行为伸出手去探她的呼吸。
感应到那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气息，紫眸中的慌乱和戾气稍稍退散，但仍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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