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隐约
于阶白从衣柜里拿出灰色毛衣和黑色的休闲西裤。
晶亮的圆眼里，戏谑一闪而过。
“小统，我们该去演戏啦。”
系统嗯了一声，准备开始录入数据。
于阶白轻敲了两下门，暗想如果周若是故意吊着自己不开门的话，他就跑出去玩。
放假还要工作，多辛苦啊！
但于阶白的算盘落空了，门很快就开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倚在墙边，穿着件领口绣着黑色花纹的白色毛衣，矜贵又锋利。
于阶白看了眼房间，确实是有钱人会住的地方。空间结构和装修什么的，比楼下的他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整个屋里透着淡淡的暖意，坐在屋内的两人却没什么表情。
两人围着窗边的小圆桌坐下，周若是端着杯咖啡，一派优雅的做派。
于阶白不爱吃苦的东西，挑了块蛋挞。嘴边沾了点碎屑，半眯着眼吃得很享受。
周若是看着他，轻敲了下桌子，颇感兴趣道：“好吃吗？”
“还行。”于阶白吞下一口蛋挞，嘴角挂了点笑意，“周先生可以尝尝。”
周若是把喝了半杯的咖啡放在了桌上，他并不爱吃甜的，挑了块带黑巧的点心入口。
绵延的苦里带着细微的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于阶白身形纤细，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像只被喂得心满意足的猫。
但本质上他还是会伸出锋利的爪子，他坐在这里不畅快，想找麻烦。
他看向周若是，还是带着笑意：“周先生找我就是为了简单吃顿早饭吗？”
周若是没指望他会听话，乖乖说点好听的，“当然不，你得履行那25个亿的义务。”
他站了起来，阳光照在他出色的面容上，“钱总要花得有意义。”
于阶白落进了他的阴影里，“走吧，你今天的时间属于我。”
在那瞬间，周若是看见了于阶白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
系统播报数据：任务对象情绪平稳，恶意值无明显变化。
电梯下行，叮的一声响后，到了一楼大堂。
于阶白率先走出，刚好碰见了徐之余。
徐之余看见他，眼睛闪起了光，“哥，我刚还在找你呢？”
他没注意到于阶白身后的男人，自顾自道：“一起出去玩吗？”
“我听说”徐之余是个自然熟，边比划边笑。
于阶白手插在兜里，也带着点细微的笑意看着人。
“抱歉，他有约了。”一只宽大的手掌搭在了于阶白的肩上。
徐之余这才看见于阶白身后的男人，个子很高，眉目极其精致，但他浑身过强的气势中和掉了长相之中的些微女气。
他看着徐之余，没什么表情，但徐之余罕见地感受到了压力。
“哥，这位是？”
“认识的朋友。”于阶白淡淡解释道：“趁着放假来观摩一下g市风景。”
“走吧。”那只手按着于阶白的肩膀后退了半步，成了一个控制感极强的姿态。
徐之余看着男人揽着于阶白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林哥这个朋友，着实有点傲气啊，哪像朋友，像个债主。
盛气凌人的。
黑色的汽车疾驰过公路，路边的景物飞速变化。
于阶白望向窗外，他们正行进在一片湖上，远处的云霞在天幕边飞扬，水天合一，浓重的红色渲染，正是暮色四合时分。
周若是带着他在外面闲逛了一天，漫无目的。偶尔搭上两句话，于阶白间或呛他两句，随后又陷入漫长的沉默中。
无聊得于阶白神色恹恹，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周若是应该带他这个花瓶出来溜溜。
甜头给过了，接下来是
花瓶，满不满意不重要，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他今天一天都把不耐烦压着，现在可以摆出来了。
于阶白的眉心皱成了一个细微的川字，“周先生到底想做什么？涮我玩儿么？”
周若是转过头看向他，憋了一个白天，果然憋不住了。
他对这种小反抗很适用，“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司机随即加大马力，车很快从沉静的湖面经过，驶进了湖心的小岛。
天边的晚霞还剩了最后一点光彩，夜幕刚落下时，岛上亮起了五色的灯。
于阶白被带着七拐八拐，进了一座装修得颇为富丽的公馆。
周若是率先一步打开了车门，对于阶白做出了邀请的姿势，“请。”
于阶白跳了下去，径直走进了大门。
相较于外面带着典雅的富丽，内里却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浓烈的荷尔蒙，还有酒气在四散。
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有个台子，只是那个地方黑乎乎的，于阶白看得不是很清楚。
拿着酒杯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拉着一个青年走了过来，重重撞了于阶白一下。
于阶白忍不住一个蹑踞，男人酒杯里的红酒洒在了他的毛衣上，瞬间浸湿了一片。
他和男人拉着的青年对视了一眼，看着他们隐没进了人群。
周若是扯了下于阶白的脸颊肉，“跟我上楼。”
系统提示道：检测到任务对象情绪出现变化，混乱程度上升，请003号注意。
于阶白跟着上了黑色的旋梯，一楼的吵闹被淹没在了身后。
周若是带着于阶白进了门牌号为03的包间，两人对着坐下，又是无声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侍者带着一件崭新的衣服走了进来。
周若是端着酒杯示意于阶白：“换上吧。”
于阶白打量了一圈，没发现浴室或者厕所一类的，当即准备出去。
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周若是：“就在这儿换吧，不然待会儿就赶不上好戏了。”
于阶白的手抓在门把手上，没有再说话。他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了一瞬，显得十分忍辱负重。
“小统，我情绪到位吗？”于阶白顺便cue起了系统：“有没有被强迫那味了。”
系统肯定道：“有。”
“而且。”
于阶白：“而且什么？”
“他在兴奋，恶意值有上升趋势。”系统开始无情播报：“05、1”
伴随着系统的播报声，于阶白脱下了毛衣，骨骼修长的身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在灯下白得有些晃眼。
周若是只是淡淡看了眼，于阶白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系统：恶意值综合下降4。
于阶白垂下薄薄的眼帘，拿起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
系统叹了口气：“003，早告诉你了，人类情绪是很复杂的。”
“我不是在看情绪。”于阶白低声道：“是情绪背后的东西。”
他总结道：“适度的反抗和妥协会让他的恶意值下降，这其中伴随着他对我兴趣的上升。
“适度的忤逆和甜头就可以了。”
墙壁上的红色幕布被拉开，后面是整片的透明玻璃。
包厢霎时变暗，亮眼的白光从外面照进。
于阶白向外看去，是一个方形的台子，光就落在那上面。
人群的欢呼透过隔音玻璃都能听见，于阶白大概知道了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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