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分堂

　　李伯升没想到来此竟然是为了这么个事，丐帮运盐似乎在釜底抽薪的挖他们海沙派的墙角，但是只要他们上下卡住，大仁分舵能不能运盐还是个问题，这事不着急，先让他们得意一会！现在重要的是天鹰教，莫非真的要翻盘了。李伯升此刻哪有心思留在这耽搁时间，说完之后也不理会江小白了，带着人从原路退了回去。等海沙派的人退得干干净净后，丐帮的几个人都长长的吐了口气，之前若说没有吓到那是假的，他们才五个人，练功夫都没练齐全，若是动起粗来，一个照面就给人灭了。江小白的勇气跟智慧，让其他人佩服不已。

　　就算是对江小白极有信心的大头也吓得不轻，连拍胸口道：“娘的，也太玄了，我还以为谈不拢呢！”

　　李伯升最终爽快答应，让江小白也觉得有点意外，他笑道：“谈不拢也没啥问题，咱们背后是丐帮，他海沙派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

　　大头道：“要是方才他不答应，那怎么办？”

　　江小白翻了翻白眼道：“他不答应那就算了，说明咱们的面子还不够，最多请马长老回来后再跟他们谈。”

　　大头就知道小白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既然跟海沙派谈完了，他们马上可以去找胡大海他们贩盐了！就在等海沙派的时候，罗堂主已经把渔民岛里愿意入帮的人整合了出来，足有百人之多，都是成年的男丁，外带了二十多条小船。这主要是因为大家听说可以贩盐，只要有点搏劲的，在胡大海的带领下都愿意拼一把。

　　第一次去卖盐胡大海心里还没有底，但等他们到了地头，拿出天市堂的令牌，果然没有人为难。而往太湖西北走到长江边，他们打起丐帮旗号，虽然与不少船只相遇，还真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连芜湖的行商看到也不敢轻视。

　　打渔的船虽然不大，但稍微改造一下，三五人一支船载个三石的盐那是小意思。按着胡大海的意思，打造更大的船也可以，但是问题取决于他们走的水路全是水乡小路。他们打算撑船从太湖到海盐县，然后再返回太湖，从各路如蜘蛛网般的河涌运到芜湖，卖给那里的长江行商，再由行商转运到两湖去。这样虽然辛苦，但是可以有效的避开鞑子在长江口到集庆一带的水路关卡。在盐户那买盐不过5文一斤，而一艘船可运4千斤左右的盐，卖予芜湖的行商大约20文左右一斤，走一趟大约可赚得60两银子。至于到了两湖等地，盐价已经去到了六七十文一斤，当然这个已经不关分舵的事了。刨去给天鹰教的三成利润与路上费用，一只船可赚35两的纯利，二十条船就是700两，十天一个来回，那一个月就是2100两的收入。这还不算上为了不走空船，从芜湖运点其它东西回来的收益。

　　大头扒拉着账本算了好几次，嘴巴都已经笑得合不拢了，在这一家子一年只需要花费十几两的时代，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收入。第一次成功后，运盐的人都乐疯了，不待休息就直接开始了第二次贩盐之旅。等到又过了十天，胡大海带着这百十号人回到湖心岛休整，大家虽然累的够呛，但精神头却十足。江小白早已让人准备好了酒菜，杀了一只大肥猪，让所有人都过过瘾。

　　这是自从两个月前分舵被袭了之后，大仁分舵重新散发出活力。作为堂主的罗绍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如今的场面虽然比较小，但是跟当年马长老主持分舵的时候竟有几分相似。普通帮众见分舵有了钱银，拿出来给大家分享，更是觉得自己没有入错帮派。

　　胡大海原本还对江小白有些轻视，如今看着分舵一手一脚的壮大倒是心服口服，他举起大碗到小白跟前，道：“我就一个粗人，话就不说了，江兄弟好本事，马长老没看错人，我敬你一碗，干了！”

　　江小白看着如此大的海碗，碗内略浑浊的酒液，心里直打鼓，只是此刻没得选择，他只得强撑着拎起一个小点的饭碗，自己主动的倒了半碗，然后使出后世酒席间的绝学，敬酒豪爽挥发十八下，一挥手，一碰碗，一下一下接一下，酒已飞出一大半，然后顺着嘴角再流一些，好嘛，只喝了一碗底的酒。

　　可惜终究失算了，手段是好的，架不住来敬酒的人多，喝的江小白直发憷！作为‘久经考验’的常客，喝是不会喝醉的，这酒的度数不高，大约就是十来度，问题在于这酒竟然还有些酸涩，这就不能忍了！

　　小白疑惑的看着其他人，似乎都喝的兴高采烈啊，连着罗堂主也喝的异常爽快，是自己的味蕾有问题，还是这个时候的酒大约就是这样！等到庆功会结束，小白就逮着罗堂主来问。罗绍哈哈一笑道：“咱们喝的酒就是这样的，你说的那是上等美酒，一壶酒就要几百文，我这堂主可喝不起呢！”

　　元朝从窝阔台开始，蒙古的达官贵人就嗜酒成性，江浙之地产粮多酿酒风行，出了不少的名酒，如杭州梨花酒，绍兴黄酒，钱塘绿酒，金陵春酒，婺州东阳酒等。江小白以前也算是品尝过各种酒味，也曾自己diy过白酒，不由的理所当然道：“此事易尔，我做点酒给你尝尝！”

　　“好，好，那我等着！”

　　江南私酒泛滥，基本家家都会做一点，罗绍也不以为意。江小白找了铁匠铜匠做了些蒸酒的工具，又去各家买了米酒、酒糟等。对于他做酒的事大家都不太看好，甚至有的人热心过来指点，看到江小白的工艺就直摇头，直呼乱来。如今分舵有了贩盐的收入，对于江小白的胡闹大家也不以为意。

　　几日后，小白把罗堂主，大头，胡大海找来试酒。

　　“尝尝！”江小白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酒杯散发出的香味太浓郁醇厚了，最终胡大海忍不住道：“江兄弟，这酒不会是你去脚店买的吧？”

　　大头嗅了嗅，翻着白眼道：“P，小白说是自己做的就肯定是自己做的酒，这几天他都没出去！”

　　罗堂主是他们当中最见多识广的，轻嗅了下酒香，又浅尝了口酒在嘴里回味，吞下后半天才喝了声彩道：“醇香馥郁，入口柔绵，好酒！”

　　其他二人见罗堂主这么说，直接举杯一饮而尽。酒吞入肚，胡大海瞬间眼睛睁的老圆，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口腔直入小腹，整个胃火烧滚滚，最后哈出一口浓厚的酒气，直喊道：“好酒，好酒！”

　　大头一口喝下去，马上整张脸都红了，摇摇晃晃趴在了桌子上。好吧，果然一杯就倒！

　　胡大海哈哈一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江小白却道：“罗堂主，这酒比之现在市面上的名酒如何？”

　　罗堂主想都没想就道：“这酒已可以跟当世名酒媲美！”

　　江小白又道：“你说这酒咱们拿出去卖，那又怎样？！”

　　罗堂主闻言眼睛一亮，这可又是一个财路，此酒晶莹剔透，醇香无比，自然可以卖个好价钱。想到即做，有了私盐收入的保障，湖心岛分舵里很快又抽出了一批人开始收购酿好的米酒，制作蒸馏器具，小白自然是负责品酒与勾兑。此名号为“太湖白酒”一经推出大受好评，不少酒楼闻风来要货。甚至有些好酒的武林中人知悉太湖白酒乃大仁分舵出品，竟是要入帮，算是意外收获。

　　而私盐这边的稳定收入，使得人员也扩充了不少，胡大海那的人手很快有两百余人，作为第二个分堂都可以了，但是现在分舵没有长老任命，只能是作为片把先。在运了两次后，江小白对运盐做了规划，将人分为两批轮流运盐，在家的人则开荒建房。对于运盐船只则保有二十来条，避免规模太大引起鞑子的注意。

　　而大仁分舵的宗旨改变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集结各把的把头，从最初的多多益善，开始变成有选择的吸纳帮众，如有一技之长的优先考虑，会武功的那是首选。相应的，分舵里也添加了执事若干名，传功执事，执法执事，账房执事。罗绍跟江小白虽然名为堂主，实际上已经等若舵主。

　　有了财源支持，江小白跟罗堂主商议，从二袋弟子中选拔了五十人集中练武，这五十人无需生产，每月分舵发放钱物养家，作为分舵的常规武力。除了好手稀缺外，人数已经跟原来的大仁分舵不相上下，所以江小白给大头的任务就是狠命的操练出一批武士来。为了有效的自保，江小白选择了劲弩作为分舵的常规装备。

　　劲弩在宋朝发展到了极致，出现了神臂弓这样的利器，但到了鞑子的时代，却是劲弩走向没落，鞑子擅长弓箭，所以看不起劲弩。忽必烈的时候还有生产装备，过了几十年后，越来越多的劲弩被鞑子淘汰出来放在仓库等着霉烂。江小白了解清楚后，花了大力气通过神拳门买通了利器库的守备使才购买了五十副劲弩。有了样板，剩下的自然是找工匠仿造。有了五十副劲弩在分舵镇守，遇到一般的角色还是可以震慑住，这让大伙都安心不少，而不是每次都靠扯着丐帮的名头唬人。

　　小白自己则不断的练他那一掌亢龙有悔，要想震断竹棍，就必须要有浑厚的内劲，而内劲这玩意不是一下子能练出来的。虽然每天枯燥的练习，进步还是明显的，竹棍又拔高了一寸。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在大仁分舵蓬勃的发展中，马长老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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