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主持分堂

　　两天之后，马长老还是走了，不过在这两天之中倒是教了不少东西给江小白，特别是如何打熬劲力的法门。只不过江小白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外门功夫练起来都是需要苦熬打炼身体，自己虽然只有这亢龙有悔这一掌，但以后还有九阳神功可练，那个时候内功不就有了，而且要多雄浑就有多雄浑，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费时费力的去练什么力气。

　　况且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练武功了，因为马长老已经将湖心岛给了他，他现在就要将分堂搬到那边去。这个想法是马长老问他的时候想到的，丐帮要想立足首先就要能自给，特别是帮中这阵子又吸收一些壮年弟子，因此他才要了湖心岛。

　　马长老走的时候带了几个贴身随从，顺便还把家眷送走了，基本就没有剩什么人给江小白用。如今统一缩编为甲堂的大仁分舵还有七八十来人，其中只有二十五六个是青壮，都是最近才招来的一二袋弟子。江小白看过在场的弟子后，心底倒不全是失望，所谓不破不立，新进弟子反而少了改革的阻力。既然是在一张白纸作画，那就随意而为吧。

　　第二日江小白就召集众人，开始他第一场忽悠：“各位帮内的兄弟，马长老临走前吩咐我跟大头暂管分堂。那么在下不敢负长老所托，今日召集大家来是为了一件大事，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众人一听有大喜事，顿时嗡嗡声一片。江小白等众人静了才道：“在这之前，我想问下各位兄弟，加入咱们丐帮是为了什么？”

　　不待众人回答，江小白自己先说了：“就是为了讨口饭吃，就是为了在这乱世不饿死，对吧？”

　　“对！”这话说出了底层弟子的心声，众人纷纷附和。

　　“既然是这样，那我问你等，这讨口饭吃是向谁讨？你们肯定是想着向老百姓讨，向富人讨，那我就要问了，人家为何要施舍于你等？！如今鞑子占了我汉人江山，普通百姓都是衣不果腹，何来残羹冷炙给我丐帮弟子！我们没手没脚吗？不，我们有，那为何我们要向路人乞讨？！”

　　众弟子听了也是嗡嗡声一片，但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指责江小白大逆不道，因为他们才入丐帮没多久，他们入丐帮之前，多是周近乡村的百姓，活不下去了才流浪到城里做乞丐。他们也做过普通的老百姓，知道地里刨食的艰难。粮食来之不易，又怎么会施舍给别人！所以小白说的都是实在的话，他们都听进去了。

　　也有以前一直做乞丐的老帮众在人群中弱弱的喊了一声：“我们是叫花儿啊，不讨饭能干嘛？”

　　江小白也不以为意，平心静气的解释道：“我们是丐帮，一时落难我们朝人讨口饭很正常，但是我们能一辈子都问人家要吃的吗？！我们要讨口饭吃，但我们不是向路人乞讨，而是向皇天，向后土乞讨，我们靠着自己的努力，靠皇天后土的庇佑也能够养活自己，有尊严的养活自己，而不是饱一顿饥一顿，也不是露宿街头，我们丐帮就应该让所有的丐者重新有自己的田地，自己的房屋，自己的家人！我就问在场的兄弟们一句，这样的丐帮你们愿不愿意？”

　　饱饭，田地，房屋，家人，这可都是乞丐梦寐以求的东西，瞬时间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的应和声。

　　“愿意！愿意！”

　　江小白笑了笑，不愿意的是傻瓜，作为底层百姓，这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谁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等众人平息下来后，道：“既然大家都愿意，我也想让我们分舵逐步达到这个目标。那么我们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马长老在去总舵前给我们留下了一片基业，我们只要守好它，大家就会有饭吃。原则上大家都要去湖心岛周围开荒，但是我也不勉强，各位愿意去则去，不愿意的可以留在这饿肚子。”

　　“愿意，愿意！”帮众们再一次发出自己的呼声。

　　得到这样的肯定回答，江小白马上安排人手，大头先行带着青壮到湖心岛。岛上只有七八间房屋，之前住着几个马长老的家人，现在整个分舵进来肯定是不够地方住的，所以要再建。不过帮众就不住在岛上了，而是在湖边地势高的地方建屋。

　　这几天江小白跟大头都忙得不行，大头负责监督众人造屋，小白则要在湖畔寻找合适的荒田补种。他们现在都是靠着分舵与马长老留下的积蓄，如果不能补充食物，良性循环下去，他们的计划很快就会破产。好在这些新进的弟子大都是农家出身，有了饭吃都卖力干活，至于伺候庄稼的事，小白跟大头是彻底的菜鸟，不需要监督，人家自己就干上了。这是因为江小白直接分田到人，帮中只收取一部分，剩下的归自己所有，这样他们要是不积极就见鬼了！

　　开荒不是一下子能够见效，耕田里还没收获，江小白又组织人在湖里捞鱼挖藕，除了自己食用还运到城中贩卖。虽然现在仍要吃老本，但整个分堂的面目焕然一新。

　　“大头，过来！”江小白叫住捕鱼回来的大头。

　　“啥事？”

　　“你们出去打鱼有没看到其他渔民？”

　　大头没想到小白会问这个，愣了下才道：“看到过！小白，你想去找他们？”

　　江小白点点头还没吭声，大头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小白搂过大头的肩膀道：“大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大头点点头道：“嗯，这几天我看了不少书，也明白了不少的道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做事，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帮内的兄弟跟着你也有干劲，大家也有奔头。小白，咱们还是不要走了吧！”

　　见到江小白一副意外的神色，大头接着道：“咱们虽然可以去别的地方发展，但那都是从头开始。在这里，咱们是四袋弟子，马长老跟罗堂主都很信任咱们，虽然现在分堂人手少了点，但这毕竟是丐帮的大仁分舵，咱们肯定可以做出番事来的！”

　　大头说完，语气激动得有些不匀了，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期待能够得到小白的认可。江小白欣慰的拍了下大头的肩膀道：“你说的对，咱们在这确实能做出事情来，好好干吧！”

　　大头喜道：“咱们真不走了！”

　　江小白肯定道：“不走！”

　　江小白对自己的路还是没那么肯定，但是对于大头而言，留在丐帮这里发展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并不想跟大头实说，而是帮自己的兄弟大头选择，至于自己，他还得想想。不过既然答应了马长老，那么在他回来之前还是尽自己的一份力。

　　“好了，现在说下那些渔民吧，他们在哪里停留？岸上有没看到他们的屋子？”

　　大头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想了下才道：“听不少渔民说他们住在另外一边的岛上！”

　　“什么意思？”

　　“嗯，咱们这个湖不是个湖，可以说是个湾，出口在后边，听他们说，往北最后连着是太湖，靠我们这边还有个大岛，住了几百人！”

　　“哦，”听到这个消息，江小白面露喜色，心下却是盘算开来，这个大概就是马长老十来年暗中积蓄下来的力量。想了会，叮嘱着大头道：“附近水路住着的人应该都是在马长老的庇护下，跟马长老相熟，以后也许就是我们丐帮的人，你可以多跟他们往来下了解周遭的情况！”

　　“没问题，难怪在湖里遇到他们，各个都和气的很。”

　　叮嘱完大头，江小白又去找罗堂主，向他汇报了一下最近一个月来购买夏粮以及种子耕牛等一系列的事宜。罗绍对江小白他们倒是信任的很，基本上所有的事都允了，湖心岛周围的变化，以及帮众的状态他也是看在眼里，就想着放开手脚看江小白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至于分舵在其余五堂余留下的老弱帮众，甲堂也派出人接手，好歹让本舵保持了原有的据点。开荒的开荒，乞讨的乞讨，两组人员倒能相处的融洽。只是过了一个月，其它分舵没有传来马长老的消息，这让罗绍眉角有了一丝忧色。

　　在这个时代也没有电话什么的，消息自然传递的慢。说实话，作为现在分舵的主心骨不在湖心岛坐镇，总是会让人心虚虚的，毕竟大仁分舵的敌人未明，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偷袭！江小白不愿两人在这个问题纠结，既然靠不住别人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分舵毕竟是江南帮派，如今甲堂内的小白跟大头虽是四袋弟子，但是学武也就这个把月的事情，自己都还没有练好，自然无法教授帮众。罗绍虽然受了内伤，将养了一个月已经可以行走，只要不是动手，出声指点训练下弟子还是可以的。目前分舵能增加一点实力算一点，罗绍满口答应了。

　　新进弟子见有武功可学那自然是欣喜万分，江小白并未一股脑的全部同意，而是将这段时间表现较好的弟子挑选出来三十余名，由大头带着练习杀狗阵，罗堂主负责指点。一时间湖边平地上棍影重重，周围屋顶炊烟袅袅，远处渔船晚归，竟是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这个月来即使再忙，江小白也不敢懈怠练武，马长老传授的这一掌降龙十八掌越练越纯熟，手中的掌力更是可以断砖劈木了，这可是保命的本事。

　　这日傍晚，大家仍旧在练习杀狗阵，突然林中一声长啸，接着一个大嗓门朗声叫道：“日月光照，鹰王展翅。天市堂李堂主在此，大仁分舵尔等速来迎接！”

　　叫声中，一干白衣人林中飞奔而出，末尾两人抬着一顶轿子在林子边缓缓放下。湖边丐帮众人听到动静都停住了手脚，新入的帮众们纷纷围在罗堂主周围。罗绍与江小白对视了一眼，微微皱眉头，马长老不在，天鹰教这个时候来恐怕没什么好事啊！不过人家已经来到了地头，罗堂主不愿弱了气势，排众而出道：

　　“不知李堂主来我丐帮大仁分舵，所为何事？”

　　天鹰教的人拉开轿帘，坐在轿中的李天恒却没瞧他们两个，而是打量了四周道：“怎的不见马未尘那老儿？”

　　江小白见到李天垣出现还有些诧异，天鹰教与丐帮从总的关系来看，是敌非友，而且魔教中人行事无测，还是尽可能少打交道。但是对方既然送上门来了，江小白突然福灵心至想到一事，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觉得事情还是大有可为，于是忙上前一步道：“马长老去了总舵，如今分舵由罗堂主主持，不知李堂主所来何事？”

　　李天垣没见着正主，对于丐帮五袋弟子他本没心思理会，只是江小白当初曾化解他与马未尘的打斗，心里不愿欠他份情，才接话道：“老夫自然是是要事，你们主事人不在，那就下回再说吧！”

　　说着准备下令欲走，江小白岂能这样就放走他，忙道：“李堂主且慢，马长老走前曾将分舵事务交与我等，李堂主与我们说也一样！”

　　李天垣语带讥讽道：“你们能做主？”

　　“自然！”

　　李天垣心里权衡了一下，不知马未尘何时回来，又恐期间生出什么事端，既然对方能做主也就明说了：“好，老夫瞧你也是个明白人，也就跟你说了：你们大仁分舵遇袭并非我天鹰教下的手，但在北方地面上却传出了谣言，说你们分舵是我教挑的，由此可见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欲挑起天鹰教与丐帮纷争。老夫本欲跟马未尘说个明白，免得你丐帮总舵的人找错了人，我天鹰教虽然不惧，可也不想被人算计！”

　　江小白忙问道：“那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李天垣摇摇头道：“暂时未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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