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师徒初识
“姑娘！你还好吧？哪疼啊？”一位头发花白、留着长长胡须的老爷爷，从亭子中间的石头圆桌站起身，朝着乔雪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乔雪这才注意到这位老爷爷。老爷爷个子不高，身材偏瘦。但身板笔直，腰不驼，背不弯，长胡子垂在胸口，两眼炯炯有神，短短的寸头，穿着白色的太极服，很像小说中描述的老仙人。
“我腹部疼。”乔雪一面回答，一面按着疼痛不断加剧的腹部。
“来，孩子，伸手，我给你号号脉。”老爷爷大步走到乔雪身边坐下，温和地说道。
乔雪听话地伸出手，递向老爷爷。
老爷爷一手托着乔雪的手腕，一手开始号脉。号了一会儿，有些好笑的说道：“姑娘，你这是吃多了啊。吃得太多，吃完没消化就开始运动，腹部才会痛。”
听老爷爷这么说，乔雪脸部发热，有些尴尬，问道：“嗯，我早上是吃得有点多。那我用去医院开点药吃吗？”
“不用。你躺下来，我给你按按，吐出来就好了。”老爷爷站起身，给乔雪腾出位置。
乔雪莫名的很信任老爷爷，于是按他说得乖乖平躺下。老爷爷在乔雪腹部、肚子上来回按了几下，乔雪就感到嘴里冒酸水，一阵恶心，想吐。
乔雪赶忙起身跑出亭子，跑到一排半人多高的绿色植物处，蹲下，开始哇哇吐。此时，乔雪已经无法顾及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吐得涕泪横流，惨不忍睹。
正难受之时，乔雪感受到一个大手掌，力度适中、有节奏的拍打自己的后背。随着拍打，乔雪感觉没那么难受了。直到吐不出东西了，乔雪才站起身，抹抹脸上的泪水，又拿出纸巾擦掉鼻涕，才看向拍打自己的人。
是给自己号脉的老爷爷。
不待乔雪开口，老爷爷率先发声：“好点了吗？姑娘。”
“嗯。好多了。谢谢您了。”乔雪感激地回答道。
“姑娘，你这伤着胃了，可能还要吐几次，才会彻底恢复。回家之后，这两天吃点清淡的东西，别吃得太饱。不用吃药，过两天就没事了。”老爷爷继续叮嘱乔雪。
听到还要吐几次，乔雪有些发怵，但还是再次对老爷爷表达了感谢。
“丫头，你先到亭子那儿休息一会儿，好些了再回家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不要干体力活，很快就能恢复，不用紧张。”老爷爷看着脸色惨白的乔雪，继续温和地叮嘱道。
听到这一声“丫头”，乔雪擦干的眼泪又要溢出眼眶了，鼻子也发酸。自己的记忆中，不曾有长辈如此温和地对自己说话，无缘无故地关心自己。
乔雪用力吸着鼻子，不断眨着眼睛，努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待情绪稳定后，红着眼睛，再次真诚地向老爷爷道谢：“谢谢您。谢谢。”
老爷爷摆摆手，说道：“别客气，赶紧去那边歇着吧。”
乔雪点头，再次走回亭子，坐下休息。
老爷爷也一同回到亭子，重新走回亭子中央的石桌。
乔雪到此时才注意到，石桌边还坐着一位年纪看起来比自己稍长的男人。同样穿着白色的太极服，短短的寸头，浓眉大眼，不胖不瘦，一脸冷淡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乔雪觉得这种气息很亲切，跟自己的气场很合。
老爷爷很明显跟这个男人认识，坐下之后，从石桌上拿起类似棋子的东西，握在手里摩挲，盯着桌面沉思。乔雪静静地观看了一会儿，看出他们是在下棋。
四周的木椅上还稀稀拉拉的坐着休息的路人，偶尔几句家常入耳，乔雪默默坐着，还算惬意。
休息了一会儿，腹部不再疼痛，感觉舒服多了。想起老爷爷说得自己还要吐几次，乔雪决定起身回家。不想再吐在外面了，呕吐的过程实在是太狼狈。尽管乔雪不是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但一个姑娘家家的，涕泪横流的在那呕吐，那形象，那气味，想想都觉得惨不忍睹。
老爷爷还在聚精会神地下棋，乔雪没有打扰，自顾离开。
担心吐在公交车上，给别人添麻烦，乔雪没有坐车，选择步行回家。回去的路上，她不敢走太快，来时30分钟的路程，回去走了40多分钟。还没走进小区，那种呕吐前的征兆就又来了。
乔雪赶快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蹲下哇哇大吐。由于此前吐过一次，肚子里的存货不多了。这次没吐出多少食物，大部分吐得都是酸水。
待不再吐了，乔雪起身，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向自己的住处慢慢走去。
走到楼下，刚好碰到下楼扔垃圾的齐晓天。乔雪没想跟他打招呼，径直上楼。齐晓天扔完垃圾，快步追上乔雪：“你怎么啦？脸色很难看。病了吗？”
乔雪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什么。吃坏肚子了。”
“啊？该不会是我买的早点有问题吧？”齐晓天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乔雪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吃多了，撑着了，于是沉默不语。
“对不起啊……都怪我……”齐晓天见乔雪不回话，以为自己买的早点有问题，愧疚地道歉。
“没事儿……”乔雪心虚地加快了脚步，很快走到所住楼层，不待齐晓天再开口，就开门进入，并迅速地关上了门。
靠着门，愣了一会儿，乔雪才躺到沙发上继续发呆。
对于齐晓天，乔雪是真的不想靠近，但也不想伤害到他。但这近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会有所接触。
乔雪觉得齐晓天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大难题。想攻克，但毫无头绪；想扔掉，但这个难题粘上自己了，又扔不掉。
正在烦恼之际，手机微信新消息提示音响了：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你更讨厌我了，对吗？”
“我没有恶意，对不起。”
一连三条信息，乔雪看完后，无力感更强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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