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学规矩的戚九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的货打小报告，戚母还是知道小九去吃瓜的故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连陈怡玲来府次数也减少了，小九怀疑，这是戚母去跟陈母座谈‘不小心’泄露，关于吃瓜的另一位主角，所以，那丫头也被拘在家里。

　　母亲最终请了一位教养嬷嬷。“姑娘，时间到了。”这个教养嬷嬷不爱笑，经常对小九讲话，不过多少只有那么一句话，要是她行岔踏错那第二天，苦口婆心的娘亲就请她喝茶。日子久了，戚珪仪本人表示，她最怕的就是这位西么么。

　　女红，女学，看账，最基本的走姿，站坐相，吃的规矩，连给磕头都有一堆儿大道理。

　　就差没让她学习琴棋书画。

　　戚恒童生试过了之后，在淮城以北的逐鹿书院就读，一年到头总能收到妹妹的信件，而最近一个月来收到的信件越发简单，比如刚摸上手的这一封：安好，勿念。

　　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是不是越发敷衍了是？

　　就此事，他书信一封询问自己的姥爷，得知妹妹如今水深火热的状态。

　　他有心怜惜九妹，在于亲爹通信当中明目张胆点拨此事。

　　这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戚恒预料老爹不会出卖自己亲生儿子，却实在理解不了一个女子喜欢翻一翻丈夫物件的嗜好。

　　自命为帮忙收拾的戚夫人在无意有意中看到了那封信，发现戚恒居然教唆老爷去纵容九妹犯错误，即刻修书一封，前往逐鹿。

　　这封信以为给戚恒？

　　那你们就天真了，戚夫人的信乃是写给逐鹿顾兆兴顾大人，这位老顾在当年曾任御史，号称直言敢鉴的表带性人物！信中除了表达对他友好亲切问候外，重点讲述她那不成材却又直言敢鉴的蠢儿子，多么勤勉好学，多么肖似当年的顾大人，恳请他老人家看在当年曾带过周姥爷（府考就是这位）份上，多多指点戚恒。

　　完全不知情的戚恒就这么被卖，逐鹿众人发现那位古板，完全不讲理的老犊子最近总来找茬，对象就是小个子的戚恒。琢磨不透的学生们只觉着是戚恒这小个子女里女气，岁数小，好揉捏。

　　至于九妹，在接下来好一段时间，连张白纸也没能够寄出去。

　　么么变本加厉让她学习书画，在身边插上一个大丫头，这样子真有些小姐的做派。学习书画还有正当理由，消息源于她爹可能有机会当官，并不是旁的位置，正是那陈怡玲父亲留下来的空。

　　而那位，不知怎地，居然短短时间就升任通判。

　　按照么么说法，她以后也许是官家的小姐儿，可不能够跌了份位。只是据她所知，陈怡玲也并未请过么么专门教习过这些，这么严厉的么么也不知道娘亲究竟从哪个疙瘩角挖出来的。

　　而原本经常邀约小九的陈怡玲越发沉默，此三月间也并未遣丫头过来了，后来厨娘说见过她，说是人精致了，像大姑娘了。

　　陈怡玲的手帕交换成了淮阳城里的崔小姐。

　　“九九是不是长高些？”接近年关，戚夫人打量起小女儿，站的犹如一颗挺拔的小青竹子，看着有规矩许多。西么么自然应了，瞅着十岁了，可不是又要做新衣裳。“九九想不想出去走走？”母亲的盘算，在前几日送女红作业时候，她就听见了，是为了官位要去拜访陈家。

　　“听从母亲安排。”她可是知道，这两位最喜欢听话规矩的。

　　十岁的陈怡玲，居然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看见她，只是笑了笑，便挽住身边那姑娘的手臂，继续说笑。那大概是崔小姐吧，陈母并未出现，还有几个打扮靓丽的妇人，瞧见了母亲，彼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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