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
吴文娜在河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浑身发冷不由得抱紧自己。走着走着，在她身旁走过两个熟悉的背影，女人清脆甜美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女人向前跑着，男人追上前去，女人边跑边叫“一维，一维”，男人追上女人一把抱起她转了一圈又一圈“我爱你”。
两个人的笑声那么刺耳，两个人得缠绵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刺进吴文娜的胸膛，吴文娜心如刀割。她突然掉进水中，身体开始往下坠，她陷入莫名的恐惧中，她犹如一条不会游泳的鱼，沉默挣扎。
“她现在身体很虚，你们要多注意她的情绪。”吴文娜隐约听到有人说话。
“孩子没事吧？”听声音好像是罗利。
孩子？谁的孩子？
我在哪里？
“娜娜，娜娜”吴文娜知道是罗利在叫她，可她怎么也看不到人在哪里。
吴文娜感到有重物压身般喘不过气，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动动不了，她放声大哭却发现那么困难。
“娜娜，快醒醒。”
“娜娜…。”
“娜娜，我是爸爸。”
吴文娜听得很清楚，却睁不开眼睛。
我死了吗？吴文娜害怕极了，她了朦胧中看到女儿园园。
“妈妈…妈妈…”滚烫的泪珠落在吴文娜脸上，吴文娜缓缓睁开双眼，眼泪沿着两鬓流下。
“我在哪？”吴文娜虚弱极了。
“娜娜…妈妈…”
吴文娜身边围满了人，爸爸、妈妈、罗利、田俊、园园还有穿着洁白大褂的护士。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套，洁白的床单，和着蒸馏水的味道，吴文娜已经知道她在哪里。
“妈妈…”女儿扑倒在她身上大哭起来。
“娜娜，你醒了。想吃点什么？”罗利握住她的手，双眼满含泪花却难掩激动。
“病人醒了，家属可以安心回去，留一个家属在这里陪护。你们人太多影响病人休息！”病房里的护士开始催促家属离开。
“园园，妈妈没事，一会儿让田俊哥哥送你和姥姥姥爷回去。”吴文娜轻轻拍拍女儿，为女儿擦去脸上的泪。
吴文娜把钥匙递给爸爸妈妈，让爸爸妈妈这段时间去香溪花园照顾女儿园园。
“明天让姥姥姥爷送你上学。”吴文娜再次安慰女儿，“妈妈很快回家，不要再来医院。”
“爸，你和妈最近不要来医院了，照顾好园园照顾好你们自己。”吴文娜又叮嘱父母。
田俊带他们走后，罗利搬了椅子坐在床头。
“娜，还好吗？你吓死我了。”罗利拉住吴文娜的手，心有余悸。
吴文娜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怀孕了，已经4周了。”
“什么？”吴文娜听到这个消息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你别激动，医生给你做了检查，胎儿很好。”
吴文娜开始低声啜泣，罗利为她擦去泪水。
“医生说你不能再受刺激了，为了孩子，你要坚强，知道吗？”罗利第一次这么婆婆妈妈。
“罗利，这个孩子不能要，不能要啊。”吴文娜虚弱却异常坚定。
“娜，别冲动。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等你出院再说。好不好？”罗利像哄孩子般安慰着闺蜜。
这时罗利手机响了，罗利看看手机是袁一维，便出去接电话。
“罗利，娜娜醒了吗？”电话那头是袁一维焦虑不安的声音。
当张蒙裹着浴巾出现在吴文娜和罗利面前时，她们犹如晴天霹雳，罗利大惊失色吴文娜受惊过度精神崩溃而昏厥过去。
在场的三个人手足无措，袁一维回过神来拨打120。罗利坐着120来到人民医院对吴文娜进行抢救，袁一维开车载着张蒙跟在120后面。
当吴文娜推出抢救室来到病房，罗利让袁一维和张蒙回去了，她担心吴文娜醒来再次受到刺激。袁一维办理了住院并交完一切费用后离开。
除了罗利知道吴文娜发生了什么，园园以及吴文娜的父母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袁一维并没有和张蒙回新城，他一直在医院园区里焦虑等待。
“她醒了，她不想见你！”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袁一维有点激动。
“袁一维，我看错了你！”
“我该死！”
“先不说这些，等娜娜出院你们再具体谈吧。”
“这几天麻烦你。”
罗利挂断电话回到病房，吴文娜却不见了。她去找主治大夫，吴文娜正在和她说着什么。
“娜娜，你不好好休息来找大夫干嘛？有什么事我帮你来传达啊。”吴文娜出来后，罗利关切的问道。
“我想做人流。”吴文娜很坚决。
“因为袁一维？”
“是！”
“它可是个生命，现在因为袁一维你就要杀了它？”
吴文娜听到这句话，她看了罗利一眼，眼神里有了些许的惊讶与迟疑。
“娜娜，你要好好考虑不要冲动。它是它，袁一维是袁一维。”
“娜娜，出院再说，现在做任何决定都太轻率了。”
“娜娜，你看我多渴望小生命，可能走到这一步有多少曲折。”
“娜娜…”罗利还要说下去，吴文娜打断了她。
“我有点饿，罗利，能帮我买些吃的吗？”罗利听吴文娜说饿，她高兴极了。
“我这就去，你躺着别再乱跑了。”罗利说完便快步出了病房。
吴文娜躺在病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泪水泉涌般沿着清瘦的脸颊流淌，她依稀听到曾经那个少年说着，“你的眼睛真美，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她仿佛又看到她和少年头抵着头共吃一碗小面；她似乎可以感受到少年满脸的胡茬蹭过她的脸颊说着“好想你”。
吴文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多年沉寂的情感，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失声痛哭起来。
门外的袁一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几欲想进来又担心如罗利所说再次刺激到吴文娜。看到吴文娜缩进被子里痛苦，袁一维的心似乎沉进无底的深渊。
他似乎忘记是否爱过吴文娜，他似乎记不清他们彼此的誓言。
他该如何面对爱他如爱生命的吴文娜？他该如何面对被他视如珍宝的女儿？他该如何迎接已经到来的新生命？袁一维突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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