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日常
一大家子，男女不同席，分了两桌，不过小九和萧若安年纪小，都跟顾暄妍她们坐在一起。
午饭后秦立诚和秦大夫人便要回扬州了，秦乐安和秦乐康这次不跟着回去，快到秦老爷的生辰了，他俩便留下帮忙，再则也让秦老夫人念叨念叨，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娶妻了。而秦老爷和秦立轩留下他俩，纯粹是留两个苦力。
这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早就听说了这次秦家老爷大寿，他家的小女儿也会来，这不，早早儿的就下了帖子，邀秦若华并顾暄妍一道赏花。不过秦二夫人都给拒了，这妹妹才刚到，马上就是寿宴了，何必要去那什么劳什子赏花会。
送走了秦立诚一家便都回屋歇息了，秦立轩拉着秦二夫人慢悠悠的晃回院子，“哦对了，咱们家在这边有庄子吗？带温泉的那种。”
“有的，父亲来时便买了一个，母亲前些年冬日里身子不大舒服，母亲冬日里去的庄子便是有温泉的。”秦二夫人轻声低语到。
“那就行，妍姐儿路过齐城时就想泡温泉来着，这几日你安排一下，带着几个孩子还有母亲一同出去玩玩。”
“好，我这就安排，明日就能去，庄子上都有人在，带些衣物过去就行了。”
“好。”
“那夫君去不去？”
“去啊，我才回来，夫人难不成又要留我一个人在府里和父亲大眼瞪小眼吗？”
秦二夫人想到那个画面，难得的笑出声。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回去歇晌了。
歇晌起来了秦立轩便去跟程叔他们结了这趟镖的账，然后又额外给了赏银，言说晚间摆了席，请他们吃好喝好，程叔他们也不在意这些事，秦立轩已经很客气了，给的银钱也很足。
顾暄妍带着小九和萧若平回去歇晌，她早上是睡了一会儿，但是中午觉还是要睡的，她和秦悠然说好了，午后秦悠然过来，两个人一起画花样。
秦悠然起来之后便带着云柳过来了。
秦悠然刚进门香云就迎上来了，“呀悠然小姐来了？”因着秦悠然和顾暄妍都排行行四，这么称呼是为了区分开来。
“是啊，不知道妍表妹起了没有？”
“那还得劳烦您再多等一会儿，约莫再有半刻钟咱们姑娘就起了。”香云引着秦悠然往顾暄妍屋里走，秦悠然停下脚步。
“不了，我就在廊下坐着就好，免得进去了打搅妹妹休息。”
香云也不强求，给秦悠然拿了个软垫，秦悠然便让她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云舒揉着眼睛出来了，冷不丁看到秦悠然和云舒，还吓了一跳。
“瞧你那样，才睡醒不成？”
“是啊，我们姑娘说了，我还小，得多睡觉，才能长高。”云舒仰着头一脸骄傲的说。
“长那么高做什么，小心嫁不出去。”云柳打趣儿云舒，秦悠然略带警告的喊了云柳一声，云柳便对云舒说，“我开玩笑呢，你别放心上，赶紧去忙你的吧。”
云舒这才红着一张小脸跑去给顾暄妍打洗脸水。
“你做什么说这些话，她才多大，嫁不嫁人的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在我身边多年怎的还是这般不稳重。”秦悠然难得跟云柳说了重话，“我也不是要说你，只是方才你实在是不妥当，以后这些话别说了。”云柳点点头，低声应了是。
云舒打了水回来见秦悠然还在外面，便说，“悠然小姐进去吧，姑娘已经起身了。”
秦悠然跟在云舒后面进去，没进内室的卧房，只在外面的榻上坐着。
顾暄妍打理好自己便出来了，看到秦悠然坐在那里，低声吩咐云舒一会儿上些茶和糕点，云舒便把盆给了身边的小丫鬟，嘱咐她去倒掉，然后就去小厨房吩咐人端茶和糕点上来了。
“表姐来了多久了？”
“不过半刻钟而已。”
“下次表姐直接进来就是了，我这屋子里没旁人。”
秦悠然嘴上应着好，顾暄妍知道她不会，也只是笑了笑便把话题揭过去了。
“姐姐尝尝看。”顾暄妍把小机上的糕点往秦悠然那边推了推，“知道姐姐更喜欢咸香的点心，我让她们新制的。”
秦悠然依言捏起一小块蛋黄酥，“唔，很是不错呢。”
“姐姐喜欢的话我便让人把今日做的都包好给姐姐带回去。”
“好。”
两个人吃了点东西，喝了些茶，便让人把小机上的东西撤下去，“好了我们开始吧。”
“整好二舅母送的红宝石我不知道做什么好，姐姐帮忙想一想。”
“红宝石配金子最是好看了，就是不知道妹妹喜欢什么样的。”
“姐姐看着画吧，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秦悠然笑笑，拿起笔便画起来了，她自小被秦老夫人教导，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又是大家出生，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秦悠然也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于绘画上也很是精通。
这边两个姑娘在做自己的事，那边秦若华带着小九和萧若安去了老夫人那里，可巧秦二夫人在和老夫人商量去庄子上的事。
“一定是二哥跟嫂子说的，妍姐儿调皮，二哥也纵着。”秦若华坐下，颇不好意思的说到。
“小女儿家家的，就是得这样才好，不像悠然，小小年纪跟个老太太似的。”秦二夫人叹了口气。
“快别说了，我这个老太太也不像她那样。”老夫人的话逗得人发笑。
“悠然稳重，以后定会有很多人家求娶的。”
“哎再看吧，我总想着多留她几年，只是女儿家花期易逝。”
“好好留心着就是了，等咱们回了京城再看也不迟，我们秦家的女儿还愁嫁吗。”老夫人这话说的一点不假，秦家的女儿向来是不愁嫁额，秦家的儿子也向来是不愁娶的。
“哎说远了，咱们明天出去，住几日再回来，父亲的寿宴要用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所以多住几日也无妨。”
“住几日就行了，她要是想去，等过寿宴结束，再去就是了，反正还得在这儿呆一段日子呢。”
“也是，那就住四五日吧。”
秦二夫人和秦若华说着便把事情定下来了，秦老夫人只跟小九还有萧若安玩，随她们折腾就是了，不出大乱子就行。
秦二夫人说着便退下去安排明日的出行。
秦老夫人让人把小九和萧若安带出去玩，屋子里只剩下秦老夫人和秦若华母女，秦老夫人拉着秦若华的手。
“华姐儿你告诉娘，顾家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的事，娘放心就是了。”秦若华还是坚持报喜不报忧。
“长公主殿下的信昨日才到，我看了是一整宿都没睡，你说说这人心怎么变得如此快，他当年求娶你的时候说的话如今是一样都没做到，你让娘如何相信你过得好啊。”秦老夫人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只秦若华这一个女儿，有父母和哥哥疼着，自小便是没受过委屈，却在顾家受了那样大的委屈。
“娘，当年的路是我自己选的，过得不好，那也没办法。”秦若华想到自己大儿子那么小的年纪便被送去战场，便恨不得生吞了赵氏，“我只盼着孩子们能平安长大就是了。”
秦老夫人搂着秦若华，眼泪不停的掉，“你们留在苏州过几年，你父亲约莫再过三年就能回京了。”
“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到那个时候婆婆也该回来了。”
秦老夫人细细问了秦若华的计划，又是一阵心疼，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遭过那样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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