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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岐明月(176)


    武霸说着,对正在打斗的武士和亲兵们吼喊一声:“孩儿们全都退下,让爷爷来收拾几个蟊贼!”

  武霸一边说,一边从议事厅前面的刀枪架上取下两把短柄刀,号称短柄双大刀拿在手中,粗壮的身躯一走三摇摆,向梁越他们旋将过来。

  到了跟前,喝喊一声:“哪路英雄,报上名和姓!”

  孟洋听得,叫骂一声:“报你娘的干鸟头,来来来,先吃爷爷三百鞭!”说着,舞动龙虎三节鞭向武旋风打去。

  武旋风见孟洋来势凶猛,身子一闪,让过那鞭,回手一架,用短柄双大刀挡住孟洋打来的双鞭,只一夹,一拽、一拨,孟洋的龙虎三节鞭便就跌落地上。

  武旋风哈哈大笑,挥动短柄双大刀正要结果孟洋性命,却被于谦冲上前来用齐眉水火棍抵住。

  于谦断喝一声:“泼贼勿伤吾兄弟,爷爷和你打上三百回合!”

  武旋风见于谦邪劈歪着,不禁性起,短柄双大刀一挥,将齐眉水火棍砍为两段。

  于谦傻了眼,阚九娘抢前一步,用乾坤双棒槌来战,武旋风见阚九娘健壮,不敢轻视。

  两人打了几十回合,阚九娘渐渐力竭;梁越喝喊一声:“在下来战这厮,你们全都后退……”

  梁越呐喊着蹦上前去,抖抖獬豸钢枪,照面门向武旋风搠去,力道之大,使武旋风倒退几步。

  武旋风见梁越不是等闲之辈,将短柄双大刀挥舞得车轮般圆,梁越不去理他,拿出獬豸十八枪,挑、拨、劈、捣,只往武旋风心窝搠去,眼见心窝处要中,这厮突然一掌劈来,獬豸钢枪枪杆上中了,若不是神来之物,一定会枪断人亡。

  梁越攥着獬豸钢枪的手臂被震得索愣愣发抖,方知武旋风名不虚传。

  梁越重振旗鼓,举枪反击,却见武旋风踢来一脚,向梁越面门照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梁越面门上要中一脚,却见空中落下一个人来,将梁越往后一扯,躲过武旋风踢来的那一脚,喊一声:“梁哥哥,这厮厉害,不能和他纠缠!”

  梁越一听是来素儿的声音,即喊一声:“知道了!”便招呼阚九娘、于谦、孟洋迅速撤退!

  阚九娘、于谦、孟洋从门洞里退出去了,梁越施展轻功随后跟上。

  武旋风见梁越遁逃,吼喊一声“哪里逃!”正欲追击,却被来素儿拦住去路。

  武旋风见来素儿是个白净后生,轻蔑地一笑:“你这娃娃也来自讨苦吃?见你一表人才,老夫不忍心伤及性命,放你一条生路赶快走吧……”

  武旋风说言未了,便见来素儿扬起神驼足腾空踹来;武旋风躲闪不及,胸窝上中了;倒退几步差点倒地。

  武旋风大怔,方知眼前这个白净后生不是一般人物;正要还击,来素儿的金雕宝剑已到。

  金雕宝剑刺得武旋风只有招架的功夫,没有还手的机会。

  武旋风吓得屁滚尿流,渐渐力道不支;迅速来了个卧地驴打滚儿,躲过来素儿刺来的一剑。

  来素儿见武旋风拿出江湖上最无赖的一招——驴打滚,冷笑一声,不去和他纠缠,使用金雁功一个腾跃,从围墙上窜了出去。

  一旁观战的童猪儿和众武士、亲兵看呆了眼,纷纷说道:“哪里来的年轻后生,这般神猛骁勇……”

  来素儿越墙而出,追上梁越几人,大家在鸡儿巷十字谈论几句,正要赶回铁板庄客栈,却见贺亲王在布衣老陪同下向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几百名军士、百姓和举子。

  梁越一见,喜出望外,急赶几步施过大礼,道:“父王怎会和布衣老在一起!”

  贺亲王讪笑一声,道:“老夫和童猪儿进京面圣,几个回合下来不见分晓;皇上没了耐心,说此事到此为止,你俩该干啥干啥去吧。童猪儿就忙于打擂之事,上下活动。老夫也不能闲着,心想贤婿一定会来京城,便就四处撒满军兵打探消息。今日黄昏,有兵来报,说在城南铁板庄客栈有五人打寝,老夫估摸就是贤婿一伙,便就急急赶去。店家却说你们畅游京城去了。老夫正在发急,这位老哥就回来了!”

  贺亲王指指一旁的布衣老,接着道:“老哥说你们在武府和童猪儿纠缠,可能会有危险,老夫便和军士赶将过来!还有这些举子、百姓,也都义薄云天……”

  布衣老接上话:“举子和百姓听说你们在武府有危险,都要抱打不平,赶过来帮忙的!”

  梁越躬身一礼,谢过举子和百姓;阚九娘、于谦、孟洋也拜过贺亲王。

  梁越将来素儿介绍给贺亲王,道:“这是关西大侠来素儿,甭看她年纪轻轻,身手可是天下第一!”

  贺亲王见说,走到来素儿跟前仔细端详一番。

  来素儿躬身一礼,说了声:“小可拜过王爷!”

  贺亲王一怔,言道:“小哥不是男像,倒像女身!”

  梁越哈哈大笑:“小儿本来就是女身,为了游历京城,才做出这种装扮,还有洪姐姐!”梁越拿手指指一旁站立的阚九娘。

  贺亲王拿眼去看,果然见阚九娘一身男装,俨然一个阔卓大爷,禁不住放声大笑。

  大家谈笑一阵,贺亲王便对一旁的举子和百姓道:“乡亲们一腔热血,让石鼎城感动不已,眼下西戎人在边地蠢蠢欲动,各位倘有报国之志,孤家定会量身定衣,热情提携!”

  贺亲王说着,顿了一下,道:“眼下最重要的比武选帅,绝不能让奸臣得势,遴选一个鱼肉百姓的刁帅出来误国误民!”

  举子和百姓喝喊一声:“小的全听贺亲王安排,扶正抑恶,在所不辞!”

  贺亲王见举子和百姓群情激奋,不禁灵机一动,道:“乡亲们一身正气,实在难得,干脆老夫今晚宴请大家,诸位随老夫上铁板庄客栈夜宴,我们一醉方休……”

  暗夜中的铁板庄客栈一片喧嚣,玉兔当空,将银白色的光亮挥洒在场院的角角落落;偌大的场院明似白昼;这儿那儿,全是走动的繁忙人。

  客栈老板头一次接待几百人用餐,上下忙得不亦乐乎,还是难能应酬;便就请来临近的“大河”、“卞风”、“秦韵”几家客栈的厨子、伙计过来帮忙,连这些客栈的酒食、饭菜也都一股脑带了过来。

  有言道:一个客官三人伺候,此话不假。一下子来了这么客人,铁板装客栈还不拿出看家的本领,蹄蹄爪爪全都上?

  这时候,铁板庄客栈偌大一个场院,劈柴的,挑水的,端菜的,上酒的,端盘的,上碗的,来去不绝,窜梭不断。

  月上玉楼,能容纳几百人的帐篷餐厅一片喧喝,贺亲王祝了几句开宴词,众人便都举杯互请,杯来盏往,欢声笑语直上云霄。

  百姓、兵士好长时间没参加过如此盛大的夜宴,全都挽起袖子,放开肚子,大喝二饮。

  贺亲王看着欢悦的人群,心中高兴,挨个儿敬完一圈酒,回到设在里面的包厢内,梁越等人早在那里等候。

  15人打坐的大餐桌上,墩着几坛子陈年老酒;鸡鸭鱼肉,转圈儿摆排一缕;还有时兴菜蔬、小蒸小炒,满满当当盛了一桌。

  开科比武前夜,摆场酒宴款待素不相识的百姓、举子以及客栈的房客、火工,这在北岐朝很不多见。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贺亲王摆酒宴花银子,赢得的却口碑,也非得不偿失。

  梁越几人见贺亲王回到包间,恭让他坐了上首,布衣老挨着贺亲王打坐;以下才是梁越、来素儿、阚九娘、于谦、孟洋、李湘、郭旺,亲王府四个虞侯虎跃、龙兴、林道、雷声坐在下首。

  酒过三巡,菜上两套,贺亲王长叹一声,道:“自从贤婿离开贺州,老夫可谓焦头烂额;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消说,光那太监童猪儿,就够老夫喝一壶的;无可奈何,只好拉着这厮上京城面圣!”

  梁越见贺亲王心有郁结,款款说道:“当今皇上早被奸臣左右,他不会当着父皇的面说童猪儿诬陷你的,收拾童猪儿,还得慢慢消磨!”

  梁越说着,把手指指一桌子的同僚,道:“常言道:两人同心,其利断金,父王身边有这么多同心同德的属下,一个童猪儿怕他甚么!”

  贺亲王道:“贤婿说得有理,在座的各位全是老夫知己;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老夫今晚就敞开胸怀叨扰叨扰!”

  贺亲王呷了一杯酒,神情亢奋,道:“老夫是皇室宗亲,岂怕童猪儿那贼?这次扯着他来京城面君,就是要涛哥公道;可皇上老儿似乎意识到什么,就是不给提供面礼的机会。老夫逼得急了,皇上竟然和稀泥,说老夫老了,交了元帅印绶还有亲王头衔,同样威震八方。这不昏聩透顶吗?看来皇上早被那帮奸臣给软化了!”

  梁越道:“父王说得没错,京都这边的百姓早对把持朝政的苟京六贼恨之入骨,有童谣唱道:打破筒(童),泼了菜(苟),便是人间好世界!”

  贺亲王将面前那一碗酒干完,泪眼汪汪,道:“老夫是绍圣进士,轻轻松松做个京官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可北岐边境危机,老夫热血沸腾,弃掉京官,去了贺州;为抵御西戎入侵,殚精竭虑,招贤纳士,童猪儿却说老夫结党营私,占山为王!”

  梁越拍案而起:“童猪儿狗贼信口雌黄,想当初梁越被一场大风从眉邬县吹刮到贺州城,是父王求贤若渴,封玠为防御使。先后挖出西戎奸细关子悦,斩杀冒牌方丈伊塔虎突;查封布里希金老窝月牙坊。后来又命玠为招安抚慰使,使啸聚山林的泾源军、青云兵、跻身夏营的归祖兵回到朝廷怀抱;父王还宽容过失青年秦天、林晴重新夺回镇魂关,使西戎人不敢小觑北岐营岐军,父王哪一点是结党营私,占山为王……”

  贺亲王见说,借这酒劲,一把拍在桌子上,道:“梁越招安了泾源军、青云兵、归祖兵,童猪儿老贼又说老夫扩充势力,图谋不轨,说动皇上,免去老夫边关元帅一职,要将帅印交由张子论!”

  梁越见说,怒不可遏:“童猪儿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泼贼要将张子论扶上边关元帅之位!”

  阚九娘一旁插了话:“就为这事,民妇那口子和张守道争执格斗,杀了那厮;童猪儿、张子论要斩他。多亏知府梁大人从中撮合,方才免了一死,可是民妇那一口子脸上刺字,发配兴元府,和民妇天各一方!”

  布衣老看看阚九娘,道:“原来洪夫人也有这么一段遭遇?这不和我们前面说的高球陷彀林教头如出一辙吗?”

  阚九娘正要回应,却见贺亲王满盛一杯一饮而光,道:“边关元帅之职是贤婿梁越的,泼贼童猪儿想让张子论来做,只事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来素儿道:“张子论是甚撮鸟?要和梁哥哥争夺边关元帅之位?”

  贺亲王定定神,哀叹一声,道:“其实张子论是老夫一步步提拔上来的,可这厮记恨老夫打他的二十军棍,才投靠童猪儿,和老夫作对!”

  阚九娘道:“童猪儿这厮不是甚么好鸟,在鸟鼠山,此贼和张子论被西戎晋王秋哥围在罅隙潭,西戎人的泼喜军眼见要将尔等砸成肉酱,是民妇和甄跶打退泼喜军,救了童猪儿、张子论性命。撮鸟不思图报,却跑到京城参奏贺亲王!”

  贺亲王听阚九娘说完,不禁一怔,道:“还有这等事?可童猪儿在朝廷说是张子论见西戎军凶猛,组成敢死队潜入敌阵地,将泼喜军打散,大军方才脱离危险!”

  “放他娘的大驴屁,童猪儿、张子论倘若在当面,民妇非打泼贼三百棒槌不可……”

  贺亲王道:“冒领军功,颠倒是非,先记着他一笔!”

  贺亲王说着,哀叹一声,道:“看来这个张伦早就不是甚么好鸟,早些时间老夫就听说他在军营搞男童,那时想着他是猛将,没有追究;可前不久龙尾沟军士禀报,说秦天竟是他的玩伴!”

  梁越一听贺亲王提到秦天,霍地一下站起身来,道:“秦天这厮刚刚有些好转,怎么又转回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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