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暗中筹划
大事？
秦从文皱了皱眉头，莫非有人要抄家不成？
秦子赢也问，“到底什么事，你清楚了。”
那厮挠了挠头，“老实，奴才也不晓得。”
什么都没摘清楚，竟然就心急火燎的跑了来！
秦子赢不悦道：“不晓得你跑来干什么？”
秦从文也怒骂道：“没用的奴才，跑了这么老远的路，竟是诓骗你家老爷的？讨打！”
那厮只觉得浑身是嘴却又解释不清楚，他连忙道：“老爷，大少爷别生气，我来找您是管家的主意，具体什么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府里闹了很大的动静，奴才多少听了几句，只听到二姐不是动静的嚎，还有四姐，……”
“什么，快讲清楚。”虽然还没听到这里面有苏氏和秦黛心什么事儿，但秦子赢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四姐三姐要杀人……”那厮缩了缩脖子，在秦子赢要吃人的目光中出了他知道的。
杀人？
秦黛心还真干得出来。
秦子赢听到这里顿时急得汗都下来了，他哪是学能坐得住，连忙道：“父亲，你让车夫送你回去，我先骑马回府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有他坐镇，秦从文多少放心些，于是点头让他去了，心里却突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经历过方氏的事儿以后，秦从文的性子变了不少，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都能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来，更何况事关人命呢！
他相信，秦黛心绝对能干得也杀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倒霉的惹了她，让这位姑奶奶动了肝火。他心里没底的很。暗暗后悔早该给秦黛心门亲事，把这棘手的闺女嫁出去，却没想过若不是秦黛心，他哪能那么容易就认回儿子呢！
秦子赢快速的下了马车，几步窜到那匹马旁边，翻身上马，一溜烟的工夫便不见了人影。
秦从文没好气的伸手打了那厮一眼，“还不上来，莫不是你想自己走回去？”
报信儿的厮这才回过神来，快步的上了马车。
秦从文让车夫拼命的驾车。争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台州，车夫不敢怠慢，连忙抡开膀子赶起车来。平日走得极慢的马车在郊外狂奔起来，带起了一溜烟的尘土。
秦从文坐在车厢里，身子被颠得几乎要散了架，连胃都要吐了出来，一向挑剔的他这次却什么也没。他也想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再台州秦家。
前一晚秦四姐不知道跟秦二姐了什么，秦二姐送走了秦四姐后，整个人也不哭了，只是六神无主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在考虑什么大的事情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让人来侍候梳洗，换了一身衣裳去了扁担胡同。
方婉茹现如今就住在扁担胡同里。
一路上秦倩心都在想着刚才的事儿。
秦若心给她出了个主意，是能赶走苏氏。把母亲接回来，她动了心，因此细细的听秦四姐把计划了一遍。
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一个计划，如果能得手。必定会让苏氏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无翻身的可能。但相对的，回报高的计划风险自然也大，这计划一旦失败，那么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就是自己了。
秦二姐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因此一直举棋不定。
苏氏倒没有什么可怕的，就是秦黛心，未免有些不好对付。
当初李氏也是机关算尽，甚至连父亲都被她骗过，就算是母亲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谁想半路杀出个秦三姐来，竟把李氏的全盘计划打了个七零八落，李氏从头到尾被她算计得全盘皆输，到最后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可见秦黛心心机如何，计谋如何，手段如何！
秦四姐未必是她的对手，她之所以敢这么挺而走险的兵行险招，不过是因为出头的是自己和大姐而已，一旦与秦黛心交上手，不管谁输谁赢，秦四姐也始终是个在一旁看戏的人，难以受到波及。
正想着，却是到了方婉茹住的地方，秦二姐让采青上前叫门。
来开门的是个眼生的妈妈，细看却是秦怡心身边的人，那婆子认识秦二姐，连忙福了福身子，喊了一声“亲家姐”后，把人让了进来。
方婉茹在屋里听到了动静，连忙差了郑妈妈来看。
几不见，郑妈妈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大概被秦从文踹得很了，整个人恹恹的，没精神的很，见秦倩心来了倒是很高兴，可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才几的工夫，再见竟是这样的光景！怎么能不让人唏嘘？
秦二姐被郑妈妈让进了屋。
屋内家什摆设少得可怜，屋里屋外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根本容不下几个人。
秦二姐原本还举棋不定的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计划给方婉茹听，如今见她生活得这个样子，心里当时有了主意。
“采青，去买点话梅来。”秦二姐支走了采青，拉着方婉茹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
郑妈妈哪是还有不走的。
秦怡心也在，虽然没哭，却也不大好受。
“你怎么过来了？府里没派人盯着你？”方婉茹拉着秦二姐去窗子旁的椅话，而秦大姐只能坐在屋子中央的凳子上。
这屋子的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母亲放心，没有人跟着我。”秦二姐道：“我来是有要事儿与母亲。”着便把秦四姐跟自己的话学了一遍。
方婉茹大惊，她以前倒没看出来秦四姐是这样的人。
绵里针不过如此，可怕的是针尖上还藏着鹤顶红！
母女二人虽然对这个计划动心，但是她们跟秦二姐一样忌惮秦黛心，因此也不敢一口应下，母女三人商量了半，到最近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到最后还是方婉茹拿了主意。她只道：“这步棋虽险，可却是一步好棋，只要走得谨慎些，未必不能除了苏氏，左右我现在一无所有，不如放手一博，我就不信她会那么好运运，次次都能逢凶化吉！你二人不必太过担忧，怎么你们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他再不济。也会护你们周全，那臭丫头若是有本事帮苏氏赢了这最后一回，我也无话可。要杀要剐全听她的吩咐了。”
秦怡心与秦倩心姐妹俩互看一眼，都暗暗心酸不已，方婉茹是什么性子她们最清楚不过，从不轻易认输的人竟然连“最后一回”的话也了出来，可见是没了退路。要孤注一掷了！
“现在主要是提防四丫头！”方婉茹恶狠狠道：“原先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这丫头心思歹毒一点了不输给三丫头，这事儿她想独善其身，没门。大姐，你想个办法让她牵扯进来，咱们不能让别人当枪使了。”
方婉茹一旦决定了的事。自然没有人能劝，更何况这姐妹两也想整治苏氏和秦黛心母女，自然应了。
“娘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不如就……”秦怡心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想法跟方婉茹和秦倩心了一遍。
二人不住的点头。
这样安排最好，既能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又能把秦若心牵扯进来。
也算是两全其美。
“母亲。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好？”事情既然已经商量妥当，眼下要决定的就是时间了。举事成功与否不外乎时地利人合，时间若选择得好，无疑能事办功倍。
方婉茹想了一会儿，才道：“迟则生变，越快越好，就明吧！”
“这么快？”秦二姐吃了一惊，又问：“来得及吗？人到哪里去找？院子里怎么安排啊！”
秦怡心这才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来也巧了，我前几在客栈看到一人，到是十分合适，一个外乡来的穷酸书生，一无功名在身，二无亲眷在此，此人皮相生得到好，若换身利落的衣裳，也称得上是个英俊的。”秦怡心的语调怪怪的，听起来就是不怀好意。
秦倩心只觉得心跳加速，口舌都干了起来。
她是紧张，大姐竟然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这会不会……太缺德了一些。
方婉茹拍了拍她的手，这才道：“冬月，苦了你了，若不是为了我，你何至于如此。”她和秦怡心都是擅长算计，手段狠辣的深宅妇人，见过的，听过的，亲手做过的腌臜事情何其多，早就对宅门里这一套见怪不怪了，只有秦倩心，她还待字闺中，即便以往有争斗之心，用的不过是些孩子们玩闹般的手段，她何时见识过这个！
不过话又回来，这计谋虽然狠毒，却能帮她除去眼中钉，肉中刺，如此，这毒计便也成了良计了。
“母亲快别这么，女儿这是心甘情愿的。”秦倩心低着头，只觉得心里乱得不行。
“妹妹，你快回去吧，这事儿都交由我来安排。”秦怡心淡然一笑，道：“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该注意的名声还要注意，万了，我是万一东窗事发，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这里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大姐，这如何使得？”秦倩心十分感动，秦怡心这么做，就等于让她置身事外成了一个对此事毫不知情的人，那么她相对也会成为一个最安全的人。
她们这是要保护自己。
“怎么使不得？我和母亲都疼你，不护着你护着谁？如果结局是皆大欢喜的自然最好，如果不行，我还有别的手段，万万不会让她们伤了母亲的，你尽管放心。”
秦二姐听了这话，多少放下几分以来，可无论她如何追问，秦怡心都不肯把她留的那一手透露给自己知道。
秦二姐想了想，也就不在多问了。
母女三人又了一会儿话，秦怡心想着让人去找那白面书生，因此撵了秦倩心回去，方婉茹和秦怡心亲自把秦二姐送到了门外，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黑影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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