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英雄气
秦炎来到王大锤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道“若无法战胜对手不要强撑，国师即将回长安，我们毕竟是道兵，比武打擂不过是为了赚些钱买些装备罢了。”
王大锤神色坦然，叉手道“头儿放心，大锤心中有数。”
“老柳。”
“在。”
“你将自家兄弟的亲人都接到平安坊的大院里一起居住，给大锤弄一把趁手的锤头，相信到了战场上绝对用得上。”
“若是有信得过的人不妨招募一些过来，上了战场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住，懂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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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神色一正，行以叉手道“头儿放心，柳风一定将事情办妥。”
“老牛，好好琢磨我传授给你的功法，早日练到大成我在将下一层传授给你，日后兄弟几个能否在战场上活下来，你老牛至关重要呐。”
牛刚面如山岳，沉声道“头儿放心，牛刚誓死保卫头儿！”
“好了，大家散去吧，这几天好好把自己的事情做一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诺！”
三人齐声答应，秦炎摆摆手回了自己的大屋。
“我靠，你吓我一大跳，你怎么在我房间？”
刚回到房间，姜紫衣这货居然已经坐在大屋里头等候多时。
“秦兄，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个明白。”
姜紫衣神色一正，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秦炎关上门，平静的坐在桌旁端起茶杯到了些茶水，看了姜紫衣一眼。
“问吧，只要在下能说的话，知无不言。”
姜紫衣用手正了正衣冠，神色沉重道“敢问秦兄来长安城的目的何在？若是信得过姜某，适当的时候，姜某绝对鼎力相助。”
“哈哈。”
秦炎大笑两声，见姜紫衣一副认真的模样，亦是神色一正。
“大丈夫当持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眼下黄贼兵临潼关，大战一触即发，正是吾辈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刻，难道姜兄不想吗？”
姜紫衣摇摇头，眼神一直盯着秦炎“秦兄莫用这等话语搪塞我，眼下潼关虽有一万精兵却无粮草，一旦战事爆发潼关必然失守！”
“敢问秦兄，若是潼关丢失，黄贼挥兵西进谁能抵挡？”
“这偌大的长安城南北禁军不下五万，可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足十分之一！”
“就拿姜某麾下的龙武军来说，表面上人人善骑射，操练得当，兵甲精良！”
“可实际上都是些功勋世家子弟，来龙武军不过是混日子谋个官职，你让他们玩女人赌斗可以说十分擅长，可让他们上战场纯粹就是送命！”
“说句不中听的话，长安城恐有昔日玄宗之险！”
姜紫衣这番话下来，让秦炎沉默。
“子怡呀，你说潼关将士没有粮草是不是有点儿戏呀？”
秦炎确实有些不相信，潼关乃是长安大门，一旦潼关有失长安城将再无遮挡，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粮草？
太操蛋了吧？
“唉。。”
姜紫衣长叹一声，沉声道“秦兄可能对我们的那位有点不太了解，数年前天下虫灾肆虐，蝗虫从黄河一直蔓延到长安，沿途的庄稼粮草全部被啃光，老百姓苦不堪言处于水生火热之中。”
“当时京兆尹杨知上奏，说蝗虫飞进长安不吃庄稼，都抱着荆棘死掉了，还说这是那位的天威所至，乃是福瑞之兆。”
“结果满朝文武为了屁股坐的稳，怕被追究责任，居然纷纷上奏赞同。”
“那位居然真的相信了，还哈哈大笑赏赐了杨知。”
“秦兄，你举得长安还有救吗？”
这似有深意的话一出，秦炎和姜紫衣面面相视，沉默的可怕。
若是在P社游戏中，秦炎肯定暗下黑手让这狗皇帝完蛋，换一个666的神君上位。
没有666神君怎么办？
没事，一天死上十几个皇帝也是常见的事情，总会出几个好看一点的。
实在不行还有林登万将军后补，只是。。
只是若按照前世历史的规矩运转，这黄巢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顶多就是个123的货色，跟李自成差不多，成不了气候。
“子怡既然看的如此明白，难道就没有想过破局吗？”
秦炎想到前日长公主唐宁也是这般意思，有些好奇。
“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这偌大的长安城酷吏横行、贪官遍地，天子脚下尚且如此，这大唐江山可还有一寸完好？”
“大家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蒙混一天是一天，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天知道。”
姜紫衣长叹一声，语气有些没落。
他祖父也是做过宰相的人，只是到他这一代家道中落，竟要靠一阉人才能崛起，实在不甘心呐。
秦炎沉默数息，忍不住问道“我只是一个道兵，你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太操蛋了吗？”
“因为你身上有英雄气！”
姜紫衣紧紧的盯着秦炎，语气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咳咳，你刚才说什么？英雄气？开玩笑吧？”
秦炎刚拿起茶杯饮下半口，差点没全喷出来。
“不错，英雄气！”
“秦兄或者自己没有感觉，可是你的言行举止，对待别人的态度，看别人的眼神，行事作风之中透露出来的大气，都让你于周边的庸碌之辈格格不入。”
“好比秦兄是一只白鹤立于野鸡群中，是那么鲜明，那么的卓越不凡。”
“秦兄！”
“当今天下藩镇割据、叛军四起正是英雄用武之地，若是有需要小弟的份上，小弟愿意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姜紫衣神采飞扬、语气慷慨，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秦炎，貌似十分期待？
“哈哈哈。”
秦炎大笑三声，站起身来到姜紫衣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弟啊，你这是试探我呢？还是想推我进火坑？”
“这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上古之时有三皇五帝，有唐尧虞，有夏商周，亦有秦皇汉武。”
“偌大的江山，自有王朝更替，人道循环。”
“我不是英雄，也不会去做英雄。”
“你若真有心不妨等一等，到时自有秉承人道气运而生的王者平定天下。”
秦炎语气自然，不管是神态和心境没有一丝杂色。
姜紫衣听到耳里亦是身躯一震，站起身面朝秦炎行以叉手礼，叹道“秦兄有英雄之姿，却无英雄之志，可惜了。”
“也罢，秦兄早点休息吧。”
姜紫衣行礼过后，转身打开大门又将门和上，语气中不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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