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试探
这话题，就连云嫣自己都知道转移的太过生硬，对着云升掩饰性的笑了笑。
蒋文跃笑了笑，到底是发挥了他体贴人的心思，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哦？原来云正的表哥这般好学呢，有以前的例子参考下吗？听后我也说下自己的拙见，还望云正不要嫌弃才是。”
云嫣松口气的同时，立刻表示：“不嫌弃，不嫌弃，云升兄能说就很好了，也必定比我说的好。”
蒋文跃就这么认真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被他这么盯着，云嫣总觉得怪怪的，平时和表姐在一起，被表姐这么盯着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般的坐立不安。
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自己女扮男装，和仅见过一面的陌生男子独处的缘故，若是云升是个姑娘家，应该也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云嫣赶走心头怪异的错觉，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男子，开始说起了上次看完的话本子的读后感。
一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事情。
故事本身也不是很长，再加上云嫣也没有她表姐说故事的能力，讲的也是干巴巴的，说完后也说了下自己当时写下的读后感。
变成了白天鹅，以后就不用担心被别的小动物欺负了。
这是她思虑良久后得出的读后感。
洗耳恭听着的蒋文跃在听完云嫣说的读后感后，直接沉默了良久。
云嫣：
这沉默的表情，和当时听完她说读后感的表姐非常相似，这让她升起了一些期待，若是他们的想法类似，是不是说，这次的读后感能让她有不少借鉴的地方？
“文升兄，是有什么不妥吗？”
蒋文跃这次看着云嫣的眼神也稍稍有了些变化：“你表哥，最后有给你补充些什么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她表姐是不是给她推翻了从来。
听到这个，云嫣的表情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表姐的说辞稍加修饰后说了出来：“表哥说，前期丑小鸭受了很多欺负，没有能力的时候可以避开，在有能力的时候，也可以给自己讨回下公道，再欺负回去，不然会让它们心里看轻它的。”
其实表姐说的更狠一些，比如把其他小动物的毛给拔一拔，说天鹅的战斗力非常高，若想不被人欺负，可以把所有的鸡鸭鹅什么的都欺负一个遍，这样就不会有动物敢欺负它了。
微眯着眼睛的蒋文跃，看似在认真的听着云嫣的话，实则心里已经有了最直接的感想，若是他的话，一定会不留活口，他信奉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话本毕竟是话本，现实里，若真的招惹了一个自己惹不起的人，只会让他寝食难安，无论授不授意，底下有的是落井下石的人，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好。
云嫣说完，等着文升：“文升兄认为呢？”。
会不会和表姐的类似，若类似的话，那就更好了，说不定这人还能和表姐成为朋友呢。
蒋文跃结合云嫣和她表姐的话，心里大概有了数，以宁康的心性，恐怕这还是经过简化的，毕竟能自己做生意，还以女子身份把生意做的有声有色的，心不狠也是不太可能的。
蒋文跃伸手拿起刚才云嫣动了的那块糕点放进嘴里：“若是我的话，应该会和你表哥的想法更相似一些，或者说，可能比你表哥的想法更狠一些。”
云嫣眼睛一亮：“是吗？文升兄的感想是什么？”
身体微微后靠一些，看着云嫣的全部心神都在自己身上时，笑意更浓的说道：“比如开始的时候，这丑小鸭被欺负，可以偷偷的找个机会欺负回去，一群打不过，可以打一个小的，一个一个的来，或者是先积攒力量，等自己长大一些有了自保能力后再伺机而动。”
云嫣：果然这文升和她表姐更有话题，表姐当时也说过类似的话，比如可以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做陷阱，一个一个来欺负回去，让那些欺负人的家禽得到教训。
“至于变成天鹅以后，那就更要表示一下，不然被人误认为它很好欺负，即便是有了能力，也依然会被人看轻。”
想了想，蒋文跃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方说，若是在一个人失势时欺负了他，等那个人变得有权有势后，欺负他的人会不会害怕？即便那人不秋后算账，欺负人的人也会心里有鬼，以后有机会了说不定就会背后下手。”
说道这里，蒋文跃顿了顿，似是不经意间提到：“我看讲述陈世美的那个话本里，他的原配是因为无权无势才会被如此对待，若是换个有家世的世家小姐，陈世美有可能会先悄悄退亲，然后再去尚公主。”
听到退亲，云嫣目光一凝，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盯着桌子的一处发呆。
蒋文跃故作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云正，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表情不太好。”
看文升不解的表情，云嫣赶忙调整心情，扯了扯嘴角回道：“身体无碍，是听到文升兄说的假设，有些不开心罢了。”
抬了抬眉眼，蒋文跃靠的更近一些：“是因为刚刚我说的世家小姐被退亲一事吗？”
云嫣迟疑的点了点头，两次见面，除了有一些身份的尴尬话题外，其余都聊的很投机，所以此时也能稍稍放开了一些：“嗯。”
低头间，看到亭外地上的落叶：“即便是陈世美的原配有个好家世，被退亲也会脸上无光，说不定还会带累了家族未出阁的姑娘，更严重一些，若是若是公主不满意，说不定原配的家人也会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再想想她前世，可不就是因为一个退亲，引起了一系列的事情，最后草草收场。
旁边的画屏和喜鹊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对着文升悄悄的瞪了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小姐不开心，虽然有些迁怒人，可谁让她们帮亲不帮理呢，被迁怒也是活该！
对此，蒋文跃故作不知，看着云嫣眸光渐深：“这些都是假的，话本子上的故事，云正不用如此挂怀，若是惹得云正不快，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然后话题一转：“假设这样呢，陈世美有婚约在身，未婚妻的家世也是不俗，在去赶考之前退了这门亲事，可在陈世美高中状元后见到了被他退了亲的那位姑娘又突然回心转意了，你说这位姑娘会答应吗？”
云嫣被文升的假设给说懵了，她还没听过这种假设呢，只有表姐说过的各种不让自己受欺负的后续，这种转折的，算是表姐说过的‘追妻火葬场’吗？
抬头正要回答，正好对上文升的视线，不由又顿住了，也是这个时候，云嫣发现他的眼睛很黑，眉毛也不是常见的那种文人的眉形，反而有种剑眉星目的感觉，若不是他眉眼间带着笑意，很可能会有种很凶的气势。
想着想着就乐了一下，虽没有笑出声，可周身的氛围却是已经变了。
让一直瞧着云嫣的蒋文跃也是心下一乐：还真是什么心思都在写脸上，猜都不用猜。
随后抬手摸了摸脸，故作疑惑的说道：“是我说的假设太好笑了？还是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云嫣赶紧摆手表示：“没有，就是觉得，你的假设还挺另类的。”
蒋文跃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云正也赞同我的假设，觉得那位姑娘也会继续考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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