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晚会风波1
来按门铃的是柳卉君的经纪人，身穿深绿色改良式旗袍的林美馨。看到我穿着运动衫劈口就说：“金先生还没准备好啊，时间快来不及了。”
“糟糕，大哥你怎么穿成这样？”站在车旁的柳卉君纤眉微挑嘟起樱唇，显然对我这身随性的穿著有些意见。“你看我……”柳卉君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她身上细肩带低胸的黑色晚礼服，既有青春的狂野又有成熟的风韵。
我不禁赞美道：“哇，卉君真的很漂亮，不知道今晚会让多少人自惭形秽呢。”
柳卉君露出开心的神情，但又扁着嘴质疑我说：“听大哥这样讲，虽然心里很高兴，可是又觉得大哥是在敷衍我。”我正想否认时，她已经向我走来，说：“对了，大哥知道叶学姐要在下个月初订婚吧？她想邀请我们一起参加。”
订婚的主办权在女方，受邀者以女方亲友为主，我认为自己不适合在那种场合出现，以免让阿光不自在，所以毫不犹豫的说：“你去就好，我没有空。”
柳卉君取笑地说：“大哥是不是在吃醋？”
“不，我是真的有事，叔叔交代我要筹一笔资金，过几天我准备去美国一趟。”我打算先去基金会办妥移交股票的手续，以便动用现金股利的部份，预估会有一亿多美金。
柳卉君点点头，自以为是地说：“是不是有关于威能公司的经营权问题？”
关于虫洞的事情我还不想让她知道，所以顺着她的话回应：“哦，你也知道？”
露出欣慰又自豪的模样，柳卉君正色地说：“老爸为了不影响我的事业，决定摆开黑社会的污名，所以动用大部分的资金向尤里先生买股票，现在人家也是威能的股东。”
“我已经听说了。”再次听到此事，我不禁有些感慨，倒不是指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叔叔只准自己卖股票，却不准我卖，让我有些不平。
“嗯，那时他刚好缺一点资金。他还说年末的股东大会后，我可以依法成为二十位常务董事之一呢。”
“啊，你竟然已经拥有超过百分之三的股权！”我实在难以置信，以最近的行情来说，威能的市值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亿美金，百分之三就是三点六亿，区区一个黑道帮派竟然会有这样多的资金？
柳卉君有些迟疑地说：“百分之三？大概没有吧，其实我不是很清楚。”
不管有没有，叔叔的部份股票流到南合帮是事实。心想难怪叔叔到现在还没和我摊牌，因为除了我以外，叔叔也要有柳卉君的支持，才能重新夺回经营权。
“金先生这种穿着不适合与你一起出现。待会儿路上会塞车，迟到对人家不好意思，不如我们先去吧。”林美馨背对我挡在我和柳卉君之间，并推着她往车上走。我这才看见林美馨背后一片漪旎的春光从后领子到臀部之间几乎全部镂空，露出由细金链子串接起来的白色高腰丁字裤，衬托出她依然雪白细嫩的肌肤。
“可是……这样一来，大哥真的会去吗？”柳卉君边走边回头看我，似乎有些不放心。
“我会去，只是我不知道聚会地点在哪。”我有意去募集资金，当然不会放弃机会。
“馨姐……”已经上车的柳卉君好像也不清楚，转而求助还在车外的林美馨。
林美馨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烦，快速地从手提包里拿出邀请函给我看，并将她的名片递给我说：“会场在中山区的**饭店，主办单位有做人员管制，金先生赶到的时候拨个电话给我，我再出来带你进场。”
这种安排分明只是不让我和柳卉君一起出现，不过邀请函上面原本就记载着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所以最后她还是白忙一场。
老远就看到路旁停放着三辆卫星转播车，饭店门口则是挤着一群看热闹的民众。而迎宾车道上，柳卉君的劳斯莱斯和十数辆加长礼车鱼贯排列，不管车上是多么尊贵的身分，此时依然要乖乖地等候前方的宾客下车。偶而认出下车的是名人，民众即会高兴地鼓掌或欢呼大叫。由于大门通道被拉起一条封锁线，两旁则被热情的民众团团包围，普通人若无邀请函，想由此进入大门几乎是不可能。话说回来，即使有邀请函但却是像我一样搭计程车过来的人，有谁会好意思在通道前下车？所以我请司机大哥载我转到侧门。
没想到我虽然如愿进入饭店，但是饭店内的管制更加严密，安全人员三步一岗，将封锁线由大门外一直延伸进入会场。初次见到这种阵仗，我实在不好意思请林美馨出来带我，因为在这种场合里，她可能也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怎么办？用隐身术混进去还是就此回去？嗯，不管如何还是打电话知会林美馨一下，于是想从口袋里掏出林美馨的名片，结果另一张名片让我改变心意。没错，就是那张董事长夫人给我的名片。
我拨通第一组电话，对方竟然只是个总机，透过三次转接后，总算接通董事长夫人。
“夫人您好，我是今天下午在**百货与您见过面的生命疗养师。”
“啊，你到了吗？真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大名呢。”对方语气中带着兴奋。
“敝姓金，名法蓝。有件事实在很唐突……是这样的，我答应您要参加这个派对。可是我的朋友……就是有邀请函的那位，他却临时有事不能来……”我不习惯说谎，更甚少求人，所以说到最后有点结巴。
对方不仅不介意，还热心地说：“喔，没有邀请函是吧？金大师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出去带金大师入场。”
“我目前在大厅靠柜台的地方，抱歉了，还要麻烦夫人。”
“呵呵……不会啦，其实金大师能来已经是敝公司的荣幸。您知道吗？我一整个下午都在担心，担心大师因不愉快的购物经验而不来，如今听到大师的声音……”说到这里，一位拿着手机的贵妇人已经向我挥手打着招呼，电话里也继续传来她的话语：“也看到大师的身影，让我整个人神清气爽，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
经过打扮以后，夫人的形象、气质不仅完全与下午的欧巴桑不同，而且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似乎年轻了好几岁。
在董事长夫人的示意之下，安全人员将封锁线打开一个缺口让我进入。由于夫人和我都不属于公众人物，所以安全人员的举动并没有引起附近群众的注意。
“大哥？”柳卉君在我身后远远地叫着，原来她和林美馨正巧于此时进入饭店。
看到我和回头和柳卉君打招呼，董座夫人并没有特别惊讶，反而嘀咕道：“看来是我自己孤陋寡闻，原来演艺圈里的美女早就和大师认识。”
“夫人有所误会。”在两人接近之前，我低声解释：“柳小姐是我的高中学妹，我们已经认识很久。”
“呵呵……那可真是巧啊。”夫人笑嘻嘻地向柳卉君点头致意。
“没想到大哥来不及上车，反倒先我们一步进来。”柳卉君像是在埋怨司机开车太慢，又像是在阿谀身边的经纪人，让林美馨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没等林美馨发作，她已经转向夫人说：“请问您是……？”
夫人热络地握住柳卉君，说：“仅代表我先生，欢迎柳小姐参加本公司的时装秀。”这句话不仅是欢迎词，也交代了自己的身分。不过阿曼尼出名的终究只是品牌，大部分人根本不会在意代理商是谁，所以我和柳卉君还是不知道夫人的姓名。
“夫人您好，我是柳小姐的经纪人。”或许是一种职业上的习惯，林美馨索性也递出自己的名片，不过她的态度显得有些高傲，在我的直觉上她好像不喜欢夫人。
“久仰林小姐的大名。”夫人虚应一句，随即对我说：“此地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谈吧。请！”
聚会厅门口站着三位制服少爷，他们的前方桌子上摆着来宾名单和两本签名簿。制服少爷们除了检视邀请函外，也负责依邀请函上的编号带宾客到指定的席位。其实这种管制也是为了保护宾客的安全，免得会场被危险人物入侵，所以每个受邀人也都乐于配合。
夫人轻扯我的上衣衣角，细声问道：“大师为何没和两位美女一起来？”由于柳卉君的邀请函上载明是三个人，加上先前与我的对话，夫人显然已经知道我在电话中所说的并非是实话。
“其实啊，我离开台湾已经三年多，前几日才刚回来。因为家里都是过时的衣物，觉得无法和美女相衬，所以是我自己不好意思和她们走在一起。”我不想说这是林美馨的意思，毕竟她也是为了保护柳卉君，所以我只好再度撒谎。
“喔，难怪大师会去逛我们的专柜。唉……”夫人感慨地说：“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要不是那位高级专员出了差错，我不会有幸认识大师，该说是她的功劳。”
柳卉君一直注意我们的谈话，此时见我们的对话告一段落，才忍不住问说：“夫人为何称我大哥为大师？”
“咦？柳小姐还不知道大师会……，啊，我好像太多嘴了。”说到一半夫人及时收口，而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想她大概以为我是故意要隐瞒，柳卉君才会不知情，所以对自己的鲁莽感到抱歉。
柳卉君听出夫人话中的，于是不高兴地直问我：“大哥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先别急，今晚你就会知道。”我安抚着说。为了要募集资金，我本来就有公开部分异能的打算。
夫人虽然不清楚整个情形，却知道此时不该再出声，默默陪着我们让制服少爷带路。
整个会场大约有四个篮球场大，正中有个长长的伸展台，伸展台两旁各有三排舒适的沙发座椅，而每排沙发以二到四座为一组，显然是按与会人数所做的调整。会场最外围则摆着红茶、香槟、鸡尾酒之类的饮料，以及数十盘热食和茶点。在场的宾客大约近百人，其中以中老年男女居多，穿着也各有品味，当然没有人像我如此这般随性。
我们三人被安排在第二排的中段，三个为一组的沙发上也摆上柳卉君的明牌。能被排在这里算起来可说是有点礼遇了，因为我发现能坐在前排的大多是商业巨子，即使是第二排，也有不少知名的作家和艺人。
夫人看了一下手表，很客气地对柳卉君说：“抱歉，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场，两位小姐可以随意用个点心。”安抚完两人后才兴奋地问我：“我想带几位知心朋友来见大师，不知大师可愿意赏个脸？”
柳卉君正与几位男女挥手打招呼，看势还有动身前往的意思，但听到夫人要带人来见我，反而拉着林美馨一屁股坐下，并留下中间的主位给我。“是什么人，我可以见见吗？”柳卉君好奇地说。
表情虽然有些尴尬，夫人还是点头说：“当然可以了，不过大师还没答应要见呢。”
我推辞地说：“晚辈年轻识浅，理应我去拜见夫人的朋友才是。”
“不，不。”夫人请我入座，说：“之前还不能肯定大师会来，所以我还不敢告知朋友，现在我必须先去做个沟通，才不至使朋友的另一半发生误会。”见我没有反对，夫人开心地要转身离去，但随即想起一事，连忙快步走回来问：“忘记请教大师一件事。”
基于礼节，我起身道：“请说。”
“像我今天下午……，不知大师要收多少费用？”毕竟也算是女人私密的事情，所以夫人没有明讲出来。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价值多少，所以反问道：“哈哈……夫人觉得要多少才划算？”
夫人想了一下，为难地说：“唔……对女人来说应该是无价，若真要说个数我也说不上来。”
“不要想了。”我晒然一笑，道：“下午的事就当作是交朋友吧，晚辈今天不想收费，稍后若有需要，晚辈一样免费服务。”
夫人神情激动，道：“大师真是令人佩服，如果有收费，我保证今天至少也可赚个两、三千万呢。”
此话一出，我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真的假的？会有两、三千万？虽然亟需要这笔钱，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怎可反悔？嗯……不如限定个数目，先赚个口碑，以后再赚回来好了。
打定主意以后，我开出了条件：“今天是贵公司的发表会，晚辈不想模糊了今晚的焦点，所以请夫人多加斟酌，最好不要超过五位。”
“说的也是。”夫人的内心像是在挣扎，我想她也不希望见到发表会失去吸引力。只见她在原地来回走了数次，突然高兴地拍手说：“我想和大师打个商量。”
“小子洗耳恭听。”
“为了答谢大师，今后大师的服装完全由敝公司免费提供，也就是说请大师随时随地当阿曼尼的代言人。就以今晚来说，我们准备的男女服饰至少有一百二十套，只要大师喜欢，现在可以先挑几套。另外后台里也有造型师，大师不妨马上去试试。”夫人这句话大概也是因为我目前穿的太随性之故，让她有机会鼓吹我答应。
“等等！”林美馨嗅出其中的利益，连忙跳出来说：“金先生是否需要一位经纪人？我应该可以帮你谈到比较好的条件。”
“谢了，我觉得夫人已经很有诚意，刚好也符合我的需求。”我见林美馨还有话想说，所以更明白地拒绝她：“我想过自由的日子，不想由经纪人操控我日常的行程。”
“喂，你这样子不是过河拆桥吗？要不是我们带你来，今天怎么会有这个机会……”林美馨非常不满，拉高嗓子开始教训我，不过半途就被柳卉君拉开，并将她一直推往化妆室。
“不要拉我，我还没说完。”林美馨边讲边被柳卉君拖走，会场上的人全被这一幕所吸引。
看见我摇头苦笑，夫人不禁嘀咕说：“真是抱歉，我的女儿让你看笑话了。”
“夫人的女儿？”
夫人以手巾拭泪，非常感伤地说：“嗯，美馨是我和先夫所生，自从我嫁给现任丈夫的那天开始，她就与我断绝往来，算算也已经十一年了。”
原来有这关系在，难怪我一直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是站在第三者的立场，我只能给予默默的祝福，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无法判断该站在何方。
“时间已经过那么久，想要化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夫人就别再伤心了，还是先顾好眼前的事吧。”
“说的也是。”夫人拉回视线，转而对我说：“美馨那丫头的心情恐怕还无法平复，我们留在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当，不如我帮大师安排在后台的休息室，这样也方便大师施行诊疗。”
“也好。”我点头道。其实我对发表会的内容也没有兴趣，再加上待会儿必定会有吵杂的音乐声，所以我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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