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药物
那药着实苦，云间月瞧着君问归端来黑黢黢的药，那眉拧得能夹死苍蝇。
君问归先将蜜饯放至云间月面前，道：“药不可不吃，那猴爪不干不净，以防感染。”
蜜饯依旧油光发亮，只不过这会儿是酸果做成，闻着味儿，云间月便觉得唾液往外冒，他捻起一颗放在口中品尝过后，才捏着鼻子灌下那药。
喝完又塞了两颗蜜饯，才堪堪将口中的苦涩下压。
“过几日便要恢复喝调理身子的药，到时我问问师伯可否能制成药丸，吃着也没那么辛苦，可好？”君问归捏着手帕拭去云间月唇边的药汁，目光宠溺。
云间月用牙齿去磕口中蜜饯的果核，发出咔咔响，掀起眼皮，微微点头：“你拿主意就是。”
那药只喝过几次，可那腥臭味道令人难忘。
若不是喝下去人精神了些，云间月都要以为，这伯侄二人是不是在弄什么奇怪东西给他。
因身上有伤，云间月只是着热水擦拭身体，正要套上里衣，君问归不知何时进了屏风后头来，从背后贴着他的身体抱着。
云间月下意识用手中衣物遮住关键地方，手指紧捏衣裳布料，入夜伤口便疼得厉害，他无心与君问归扮演恩爱戏码，只想着快点能回床榻上入睡，忘却伤痛。
“我想睡觉。”云间月轻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君问归见自己的举动被误会，心想自己是否太所求无度，才一靠近就令人引发瞎想。
轻叹一口气，君问归轻扯过云间月手中的衣物披在人肩上，弯腰将人抱起，惹来云间月惊呼一声。
君问归道：“我不过是想要给你涂药，怎的说得我好似那好色之徒，竟想这事。”
云间月面上绯红，别开脸，不言语。
云间月被赤裸着放在床上，屋中烛光昏黄，更添旖旎。
君问归用金疮药给云间月细细擦上，那丝巾拂过腿上，引得云间月战栗，偏那只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扶着他的腿内侧，温热的掌心与他嫩肤贴合，存在感极强。
时而不注意之时，那指尖还轻轻拂过。
手套油滑，云间月到底也是个男人，被这君问归撩起几分火气来。
他扯过被角遮住自己，捉住君问归的手：“我自己来吧。”
君问归抬眼瞧他，随后轻轻转开手，口中不尽揶揄：“阿月刚刚还在与我生气，我这会儿好不容易寻得赔罪机会，可不能让你夺了去。”
伤口四周的麻痒让云间月想要伸手去挠，伤口擦了金疮药以后，已然没了那疼痛感，随之而来是令人舒坦的凉意。
可这疼痛压了下去，火气越发明显，听着君问归的话，云间月恼羞成怒：“你这哪是赔罪，明明以擦药为由，行不轨之事！这腿上明明就两道伤口，何须涂如此久？”
“可这腿上伤，远要比其他的要深，自然更仔细。”君问归无辜狡辩。
云间月气恼，却捉不住君问归错处，只得任由他擦完药，套上里裤，卷着被子就往床里躺，背对着君问归，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君问归净了手，换里衣时，偏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上头有一模糊牙印，破了皮的肌肤微微渗血，这点伤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蚂蚁啃咬。
只是这牙齿痕，就像是云间月给予的特殊印记，从此君问归只属于云间月一人般。
君问归晾着伤口，并未上什么药。
上了床榻，挥掌灭了灯，君问归将裹成一团的云间月卷入怀中，手掌明目张胆往下探，云间月立马抓住那只作恶的手，咬牙骂道：“君问归，你王八蛋！”
闹小脾气的云间月让君问归极为受用，在他看来不过是另一个形式的撒娇，他嘴唇碰了碰云间月的后脖颈，使人痒得往后一缩，把自己更为密切地送往君问归怀抱。
“乖，我不逗你了，让我帮你出来，否则不好睡。”君问归哑着嗓，耐心哄着。
云间月确实难受，更是拉不下脸来求君问归，明明这火是对方拱起来的。
云间月将信将疑松开了那只大手，任由着对方钻入他的里裤。
他紧咬下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奇怪声响，可君问归在作弄他时，那唇密密麻麻吻向他，亲得他更是晕头转向。
身体越发虚得慌。
喉中也按捺不住溢出声音。
云间月只觉身体似有团火在烧，区区手掌已无法满足于他。
他睁开迷离双眼，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温柔月光，与君问归唇舌相抵，最后鼓起勇气，轻轻扯动君问归的衣裳，克制道：“我难受……”
君问归停下，满脸担忧询问：“压到伤口了？哪儿难受？”
云间月咽了咽唾沫，轻喘着气，他扯过君问归的手，从自己衣裳下摆钻入，手套的微凉让他浑身一颤。
这种滋味，就好似洞房花烛那晚，自己被君问归喂了那药，身体如万只蚂蚁啃咬，他最终带着哭腔问：“你到底给我吃了何物，为何……为何……”
君问归到底闯荡江湖多年，即便不曾在他人房内有过留恋，却也品出了云间月这模样是为何。
“那药仅仅是治你伤口的药。”君问归发恼，“我再如何，也不会在你浑身是伤的情况下做那下作之事。”
云间月并非被弄得神志不清，得不到纾解的身体却也占据了理智上风，他不愿听君问归这些辩解，当下更是想缓解身体的异常。
“别说了，我……”
朦胧双眼凄凄望着君问归，君问归只一眼就读懂了云间月的含蓄，他卷起被子罩住二人，动作万般轻柔，不让云间月伤口裂开，却也能让云间月尽了兴。
药效不长，君问归只两次，便将云间月弄得满足了。
打水来拭去那些浊物，君问归搂着云间月，入睡前再次为自己伸冤：“我真不曾给你吃那药，信我，阿月。”
云间月头一回如此向君问归索求，心中是羞愧且充满罪恶感。
一溺在君问归的温柔乡，他就无法清醒，黑暗中，两滴泪水没入头枕，只觉自己比那风月场所之人还不堪，到底是下贱之物，竟与仇人这般。
云间月不予君问归回话，最终只换来君问归一声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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