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编号S（8）
对背叛者，st-103不会手下留情。
25日，是东部临时联盟和西部临时联盟约定会战的日子。
阳光穿过厚厚的乌色云层，暗冷。风烟俱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约定的地点是一处被森林包围着的平地。经过提前的处理，显得非常空旷，没有碍事的遮挡。
乌拉拉的两群人站在两边，其中不少都是长相部分相似的代码者。
东部的联盟，肩上喷着蓝色的涂漆，人数要将近多于西部联盟的两倍。
而st-103，正站在西部联盟的最前方。
“st-103，”东部的一个领头人说话了，“就算你有天大本领，也不能轻松地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吧？不如加入我们这方，我们承诺给你第一位置的积分，甚至不用你亲自出手，积分就到手了。”
西部落后于st-103一步的另一个领头人顿时急了，道，“st-103，你千万别相信对面的瞎话，他们临时起意，肯定是图谋不轨！谁知道他们抱着什么样的小心思……”
st-103摆手，打断了西部领头人的讲话。他看着东部领头人，道，“我虽然喜欢积分，但不喜欢实力差距过大的比赛。”
“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帮他们了？”东部领头人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数远超西部，但在st-103的目光下，他却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谁叫他们人少呢。”st-103不否认地笑笑。
战斗立马打响。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局面很快就开始混乱了，一时投降的投降，没投降的仍在浴血奋战。有人杀红了眼，甚至连投降的人也杀了，结果被手上的腕表予以电流惩罚，失去了战斗的能力。然后，成为了别人的积分。
st-103在这种情况下，只给代码者一次投降的机会。
如果一次之后，对方还在拎不清情况，想要st-103放过他，那么st-103可以心里放过他，st-103的刀不可以。
灵巧而矫健的身姿在不同人中穿梭着，到底是鬼魅，还是精灵？是鬼魅，怎么会有这样美丽而灵动的姿态；是精灵，又怎会在鲜血中露出饱含杀意的微笑？
“我投降！！”一个普通人崩溃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来这种地方，地狱！这里是地狱……！”
而他面前的一个代码者，残忍而肆意地笑了，无视对方的求饶，掐住对方的脖颈，道，“你说什么？大点声啊。”
这个人露出要窒息的神态，求生的声音破碎在喉咙里，眼睛张得愈大了，却只让这个代码者感到高兴，“什么什么？听不到啊。”
代码者身边的“同伴”，这些普通人，手上没有腕表，要投降就只能到自己的代码者同伴那里去登记。所以很多代码者嫌麻烦，直接杀了，让这些普通人的同伴损失积分。
而这种混乱的场面，大家为了得到代码者的积分，都主要针对代码者进行攻击。而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则是被扔在一边不管，暂时没人顾得上他们。等他们的代码者淘汰，对应的普通人也就淘汰了。但是也有一些代码者，就喜欢恶意针对这些普通人，看他们濒死时求饶的姿态，或者是掌控弱者的生命在他们手下消殆。这让他们感觉愉快。
“刺啦。”
却听一声微响，鲜血流涌了出来。
这个代码者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张了张口，手却不自觉的松开了。
他缓缓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左胸处，插着一把锃亮的刀。
还没等他看清谁杀了他，他就“哐当”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普通人也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呼吸到发痛，却不敢停下——他活下来了。
他面前的人踩着一双长靴，好像和平常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普通人抬头去看，对方沾着鲜血的头发垂下，贴着对方逆光下显得苍白的脸颊。黑色的眼眸不含感情，却如沾了血的刀锋一般凌厉。
他下意识地开口了。那不是什么精灵，而是像神话故事里的——“魔鬼……”
“魔鬼”皱起了眉。
下一秒，此人被“魔鬼”从混乱的人群里一脚踢了出去，直接撞到树上，本就心神交瘁，如今更是立马昏了过去。
st-103反手挥刃，抵上了身后的一击。
“st-103，还记得我吧？”如果录仁在现场，他会发觉这就是那个带着“小白”的“大白”——实际上他的代码是qn-707，他是上次比赛中的第三名。
qn-707持刀和st-103对峙，兴奋地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遇上了。”
st-103沉吟，“‘大白’？”
qn-707一下子脸色就变得很不好，道，“那是谁？……st-103，我们也是一起站过奖台的，你不会真把我忘了吧？”他躲过st-103的一招，提刀往前劈去。
刀锋与刀锋猛地相撞，发出刺耳的长响。
st-103露出真的有些疑惑的神情，让qn-707气得滋哇直叫。过了会qn-707反而自个儿冷静下来，笑道，“既然你都不屑于记得我，那我也不客气了……小白——”
又一个人加入了战局。是那个叫“小白”的年轻人。
他持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神色郁郁却不退缩，和qn-707联手，同时向st-103攻来。
st-103见状，却先朝着一处挥了挥手，不知道有何意味。
二打一，幸亏st-103刀法和身法矫健，仍处于上风。
小白刀法出众，划开了st-103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但这似乎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他的动作还是照常的流畅。
来回过了些招数，只见st-103先摆脱了qn-707的束缚，侧身到一旁，好像本来qn-707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前面一直在耍他玩。他速度很快，一时其他两人竟然没有成功捉住他。而他又趁qn-707没反应过来的那个瞬间，架住对方的手臂，富有技巧的往前一甩——“砰！”尘土四起。
小白将将避开飞过来的qn-707，没有伤到对方。
qn-707在地上嗷嗷的叫。
“还要继续吗？”st-103刀抵着qn-707的脖子，俯视他问道。
“我投降。”qn-707简短地认输道。他在st-103沉着的目光下，点进腕表的认输界面，伸手就要点向那个认输的按钮……
st-103扭身接住身后的一击，道，“你们可真爱搞偷袭。”
小白只是持刀看他，并没有否定。
“谢了，小白！我先撤了！”而地上的qn-707，在交手后自知啃不下来st-103这块硬骨头，一骨碌爬起来，往别的地方逃走了。
小白缓缓地点头了，郁郁的眼神里反而燃起了一点火苗。
过了片刻，一个被卸了四肢关节的小白被扔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他于是看到了一个穿着“迷彩服”躲在草丛里的人——录仁。
录仁和他大眼瞪小眼地望了一会儿。
小白唇中吐字：“逃兵。”
录仁：……
录仁冷漠地敲晕了对方。
事实上，这次他们要打群架，录仁是听说了的。但是，st-103则很严肃地让他不要来，说录仁只能给别人送菜。录仁想着st-103的话是有道理，但他总是想到那么多人要搞st-103一个，就算帮不了忙他也能带st-103逃跑吧。
于是他就没来得及和st-103说，只是提前蹲到草丛里，一蹲就是蹲到脚麻。
而st-103明显已经发现他了。
刚刚往他这里扔人的时候还朝着录仁灿烂地笑了。不管怎么想，录仁也不觉得st-103像是在友善的打招呼啊。
但是st-103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不，是厉害太多了。
不愧是主角啊，真的超猛的。
所以录仁安心地换了个坐姿，悄咪咪的继续观战。
很快，有着st-103的加入，局势转变。东部联盟的人出局已经过半，而西部联盟的人也出局过半。但这不是同一个数量的人数。
东部联盟的人自行溃散，西部的人则乘胜追击。
赛场一下子清空了大半。
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挂彩了，尤其是st-103，本来是深绿的野外服，却不知道被谁的血，染黑了一大片。有些还粘在了st-103的发丝上，皮肤上。一处明显的伤痕，是在他的左臂。那里被划开了一个很长的口子，好像还有暗血在往外溢出。
这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有了一种错觉。
st-103，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st-103，也并非不能受伤，战无不胜吧？
st-103，也只是一个会受伤的普通人吧？
蠢蠢欲动的人们，并非心甘情愿的想让“暴君”一直当着他们的国王。明明他们也需要积分，为什么要白白的拱手让人呢？
承诺？约定？信念？
那是对代码者最无效的东西。
他们只知道，实力，输赢，野心。
西部人中的叛徒已经开始准备行动，尤其是看到st-103“损伤惨重”。
逐渐的，人群密度增加了起来。他们有序的，又沉默的，逐渐围成一个大圈，而在大圈中心的是，抬脸垂眸的st-103。
st-103玩着自己手里的刀，好像在专门等待什么，他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说任何话。
两方似乎心知肚明。
而后新的一拨西部人到来，将圆圈缩小，将st-103围在了圆圈的中间。
但是，st-103却仍然显得那么随意，那么自在，好像在自己的家里度假那样轻松。如同根本没有意识到形势对他有多么不利。
但西部联盟的气氛却显得很僵硬，僵硬感随着时间弥漫着，持续难下。
st-103与西部新的临时联盟，形成了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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