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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三日后,相国寺。

        萧长捷前两日就给赵继德写了帖子,邀请他来相国寺烧香去去晦气,赵继德欣然答应了。

        于是一大早,萧长捷就拉着赵继德拍马到了相国寺。

        “林兄,没想到你骑术这么好?我在你后面跟着都费力。”赵继德气喘吁吁地对着萧长捷说:“以往我来相国寺,骑马都得两个时辰,今日只用了半个时辰多点。我说林兄,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们看看着沿途风光不好吗?”

        萧长捷翻了一个大白眼。

        就这?这算快?

        你们长安城里的贵公子们都养废了吧!马上跑了半个时辰就叫苦连天的!若真叫你们这些小鸡仔去保家卫国,只怕还不够羌人塞牙缝的!

        萧长捷也是无奈地说:“我也没想到你骑术如此的拿不出手,长安这一代的高门贵胄已经不用学君子六艺了吗?”

        赵继德拿出马侧的水袋,连忙喝了一大口才有力气和萧长捷继续说话。

        “林兄,哪里是我骑术差,是你骑术太好了吧!你这一手是在哪里学的?看你在马背上游刃有余的样子,一定是多年苦功。”赵继德感慨的说。

        萧长捷实在是没想到骑个马都能看出她的功底,也是,鹤立鸡群是挺明显的。

        “不是说你,但你一个大男人,连马都骑不好,还能干什么?”萧长捷嫌弃地说。

        赵继德也是无语地说:“林兄,我是文官!又不用上战场打仗,骑术过得去就行了!骑术像你这般好才奇怪好吗!”

        萧长捷和赵继德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走到了相国寺的门口。

        寺里负责引路的小和尚笑着看他们两人斗嘴,打趣地说:“两位施主的感情真好。”

        赵继德一揽萧长捷的肩膀,骄傲地说:“那是,林兄和我可谓是高山流水,人生知音啊。”

        萧长捷作势推了推他的手,嫌弃地说:“和我高山流水的是你爹,不是你好吧!若是我和你爹拜了把子,你得叫我声叔叔啊大侄子。”

        赵继德无语地说:“林兄,这个便宜你都占?做个人吧。”

        萧长捷摆了摆手,示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和尚在两人斗嘴的声音中插了一句:“两位施主是单纯来烧香拜佛?还是来见寺中云游而来的一位高僧?”

        赵继德惊奇地问:“可是那位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燃灯大师?”

        小和尚点了点头说:“正是燃灯大师。”

        赵继德高兴地拉着萧长捷说:“林兄,千载难逢啊!我们去拜访一下大师。”

        萧长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倒是小和尚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大师今日不知道何时才有空,刚才有位小娘子带着自家快要死的相公来求大师救治,大师已经答应了,现下正在看诊呢。”

        赵继德洒脱地说:“我们不着急,可以等。”

        小和尚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施主若可以等真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薛娘子的事还是紧急一些。”

        赵继德惊讶地问:“薛娘子?哪家的薛娘子?”

        小和尚摇了摇头说:“这小僧就不知道了,小僧只知道别人都喊那小娘子薛娘子。”

        赵继德没再多问,萧长捷便也没问,两人随着小和尚先去大殿烧香。

        萧长捷和赵继德买入大殿,正前方供着地便是一尊硕大的弥勒佛像,佛像左右两侧供奉着千盏油灯,殿中佛香幽幽,令人心安。

        萧长捷虔诚地跪下奉了一炷香,幽幽地说:“弥勒佛是未来佛,佛经中说弥勒佛于龙华菩提树下举行三次传法盛会,分别度化九十六、九十四、九十二亿众生,令他们开法眼智,证阿罗汉果,脱离生死轮回。”

        随后萧长捷冷冷地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埃说:“可我不信。就算佛真的慈悲,也渡不尽这凡世的亿万生灵。”

        赵继德讷讷地说:“林兄,你在这里说这个不好吧?你还站在佛像跟前呢。”

        萧长捷笑着说:“我怕它作甚?我并无任何事有求于它。我要的东西,从来不是能求得到的。靠谁都不行,神佛不行,鬼魅也不行,只能靠我自己。”

        赵继德诧异地说:“林兄此话绝对了,人生在世,哪里有不求任何人的时候?”

        萧长捷笑得坦荡,淡淡地说:“不是不求人,是不能也不敢求人。赵兄难道没有一件藏在心底无法示人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事?”

        赵继德沉默了片刻才说:“那自然是有的。”

        “那你便懂我说的意思,这种赌上了性命的事,谁都不能信,也不敢信。”萧长捷说。

        赵继德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不说话了。

        两人烧完香,正要去膳堂用饭时,赵继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他要去找大师供一盏长明灯,萧长捷懒得陪他折腾,便先去吃饭了。

        赵继德松了一口气,拐到前面去找领路的和尚了。

        萧长捷没去吃饭,她看了看日头,突然想起了上次见过的小和尚,不知道上次一别,小和尚最近长高了没有。

        思及此,萧长捷便抬脚往后山走去。

        萧长捷刚走了两步就被两个大汉拦了下来,萧长捷抬眼一看,嘿,熟人。

        为首的一个客气地说:“林公子,我家大人找。”

        萧长捷也不客气,直接说:“带路吧。”

        萧长捷跟着两个侍卫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湖边,远远地萧长捷就看见湖边坐着两个四不像的人。

        别人垂钓,都是身着蓑衣,戴着斗笠。他两倒好,装也不装,就身穿锦衣大剌剌地坐在湖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两是贵人。

        萧长捷叹了口气,走了上去说:“景大人和裴大人到这么早?”

        景瑜看了一眼萧长捷,不满地说:“你怎么才到?你说的线索呢?”

        萧长捷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裴景和旁边,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鱼竿,像模像样地向湖中一甩,平静地说:“别着急啊,饵已经下了,鱼自然会上钩。”

        裴景和看了看平静的萧长捷,挑事一样说:“这湖里的鱼可聪明着呢,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长捷毫不示弱地回答道:“一尾鱼罢了,翻不出什么浪来。”

        裴景和也回嘴道:“水浅王八多,可别在这池塘翻了船。”

        萧长捷看了一眼不断拱火的裴景和说:“不劳烦裴大人担心了。总之捞鱼这种小事,也脏不了您这种贵人的手。”

        景瑜听着不断打机锋的两人,没好气地说:“够了,够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一见面就掐架?”

        萧长捷耸了耸肩膀,不说话了。

        裴景和看着萧长捷这幅浑不吝的模样,没来由地就想刺他一下。于是他提起刚才萧长捷和赵继德在大殿中的对话:“没想到林师弟竟然还读过佛经?我还以为这种虚言,只有后宅无聊的妇人才会读呢。”

        裴景和今日吃错药了?这么冲?

        萧长捷厚脸皮地说:“我不过是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罢了。”

        裴景和一听立刻就要回嘴,景瑜连忙截住了话茬,将话题引了回来。

        景瑜说:“反正时辰还早,你不如和我们说说你的推测,也好给我们解解惑。”

        裴景和不说话了,看来他也很想听。

        萧长捷饶有兴趣地看了裴景和一眼,拿腔拿调地说:“既然你诚心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裴景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整个俊脸都扭曲了一瞬。

        萧长捷看到后爽了,她笑着说:“其实薛芙案非常简单,就是一个花魁自杀案,只不过她自杀选择的场地人多了点,引起的风波大了点。但其实薛芙是整个事件中最重要也不重要的一环,她的死不过是个引子,用来揭开景泰年间的铜钱案,也让薛家再次回到了长安贵人们的视线中,顺带将杨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其实大家都知道杨家不干净,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家都有烂账。至于杨家有多不干净,没人说的清楚,只要不出事,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见了。”

        “可这下将薛家查了个干净,拔出萝卜带出泥,杨家从前做过的事就瞒不住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萧长捷平静地说。

        景瑜听了她这番废话,没好气地说:“说重点。”

        这么没耐心?

        她讲故事的兴趣刚上来呢!

        于是萧长捷开始将话题引上正轨:“杨秀他爹在幽州,那可是只手遮天。两位大人远在长安,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我逃难的时候可是路了过幽州,我可是一路乞讨逃命走过来的,这长安城里了解幽州的人,除了我,还真不多。”

        裴景和听到乞讨两个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幽州离北边关口近,西边接河州,东边接青州,按说也是个也不是个穷地儿,可幽州百姓过的日子,那可真是一个凄惨。长安城里一斗米百钱,但幽州千钱都买不到一斗米。我本以为是幽州百姓穷苦,家里无钱,可谁知根本不是如此。”萧长捷思索着说。

        裴景和出言说:“此话何意?米价如此贵,难道不是说明百姓穷吗?”

        萧长捷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米贵不是因为人穷,而是因为钱贱。”

        景瑜皱着眉头问:“钱贱?”

        萧长捷点了点头说:“因为市面上流通的铜钱太多,铜钱便不值钱了。官价是一贯钱兑一两银,可在幽州翻了十倍不止。就是因为幽州的流通的钱太多了,而这些多出来的钱从何而来?便是从杨家私铸铜钱的库房流出。杨家要买东西,只需要开库铸钱即可,长此以往,幽州的银价便乱了。”

        萧长捷说完,裴景和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裴景和皱着眉头说:“此事还是第一次听闻,以往也从没有奏本提过幽州银价,这些御史都是吃干饭的吗?”

        萧长捷叹了口气说:“裴大人,你摸着良心说,若是你为御史,你敢说吗?杨燮是当朝太尉,他的女儿是当朝皇后,东宫太子算是他的外孙。你说说,这种人,你敢得罪吗?”

        裴景和还要说什么,萧长捷立刻打断了他,继续讲故事:“说回薛芙的案子,虽然薛芙死的明明白白,但我还是奇怪,她用命来构陷杨秀这个地点,为何要选在神武大街?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昨日,玉烟死在了教坊司。”

        “玉烟死得太巧,就像是幕后推手等不及大理寺的查案速度,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事态进一步推向高潮。也是这一回,我开始怀疑赵继德。”萧长捷平静地说。

        “当日神武大街上,薛芙死时,离得最近的就属我和赵继德。教坊司的宴席又是赵继德置办的,论起宴席布局没人比他更熟悉。当日玉烟在众目睽睽之下死的悄无声息,凶手一定是熟悉布局之人。”萧长捷冷冷地说。

        景瑜点了点头,发问道:“可这也不能证明人就是赵继德杀的啊?”

        萧长捷也点了点头说:“单凭这些当然不能。可那日我在赵继德身上闻到了一种酒的味道,非常奇特,带着一股兰花的香味。我事后去查了一查,玉烟生平最喜兰花,听闻她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不许别的姑娘在教坊司养兰花。”

        景瑜想了想说:“这只能证明他们见过面,并不能证明赵继德就是凶手。”

        萧长捷笑了笑说:“所以我给他设了套啊,就等他钻了。”

        裴景和惊讶地问:“你做了什么?”

        萧长捷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狐狸一样的笑容,她说:“我找人骗他,让他以为薛家还有人活着,等他看到那个女子,便会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裴景和疑惑地说:“怎么会呢?”

        萧长捷耐心地解释了一句:“那女子和薛芙长得很像。”

        裴景和惊讶地看了萧长捷一眼,没多问,倒是景瑜问道:“你这小手段靠谱吗?”

        萧长捷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不知道,反正你也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景瑜无语凝噎,三人不再说话,默默地看向湖边,等着萧长捷的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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