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人性
瞧着顺利问到了路的人背着包仍是一脸茫然的走了，先前收下了大白兔奶糖的酬谢的男孩子摇头，叹了一口气，“黑童子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让我们特地关照下这个人呢？”，虽然他也并不是很抵触。
扮他那防范心重的妈妈的骨女闻言，只笑，“好了好了，还有的糖吃，你就偷着乐吧。”
“看在糖的份上”
男孩子口中的黑童子正是萤丸，此刻正在华国地界的冥府，难得的休了假。
他此时虽休了假，内心却并不如何欣喜，身为勾魂索命的使者，其实并不存在所谓的假期，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工作自然也是看不到头的。
他如今这假期，是因为他的搭档，同为见习鬼使的白，在执行任务的某一刻，灵体忽然涣散，虽只有一瞬，但也叫他后怕不已，当即便拉着人交了差，一路奔去了鬼使司。
原本还撑着笑脸，嗔怪搭档小题大做的女孩子在穿越界门的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老实说，这孩子能撑到如今，其实也是出乎我的意料。”，鬼使白接过了已经陷入昏迷的的徒弟，用灵力查探了一番后，对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少年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很看好这个孩子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可只一缕勉强支撑的残魂，又怎么可能长久的存在呢，鬼使白心底一清二楚，早在相遇之初便晓得这个事实。
“你心底也清楚地吧。”
萤丸捏紧了拳。
是，他清楚，可正因此，才更觉无力痛苦。
寻常人有三魂七魄，可吴晏死后，魂魄四分五裂，各自离散，不知所踪，其中两魂一魄便化作如今的白，是以，近百年来活跃在冥府的鬼使白之徒，其实是不完整的灵。
是按理来说，早该消散于天地的残魂。
可小姑娘运气确然不错，三魂七魄占了主要。
因缘际会来到了两百多年前，灵力怨力都尚且充沛的时代，更是一朝成为了一代大妖奴良鲤伴的养女，三十多年各式各样的妖力浸染下，奇迹般地保住了残魂不散，在出走奴良组后更是直接进了对亡灵而言适宜至极的冥府，这才有了这些年的安稳。
可如今世道变了，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这样的戏谑之语先放在一旁，首先一个现代化，就将许许多多天生地养的灵力丰沛的之所给糟蹋的七七八八。
像黑白无常这样的老人倒无所谓，萤丸也是后天器物所生刀灵，在这样的世道行走，无所大碍，可白就不一样了，她是残魂，是一朝魂魄离散超过半载，便该灰飞烟灭于天地间的非寻常存在。
“那剩下的一魂六魄——”
“萤丸！”做师父的鬼使黑忍不住喝止，“那不该是如今的我们该关心的。”
这么多年师徒做下来，彼此了解颇深，他是在提醒少年，不要打旁的不该有的主意。
“可是！”
“你醒了啊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鬼使白没有掺和进师徒间的争执，只是关切的扶起了刚刚清醒转过来的小徒弟，也顺带的平了风波。
“没事，师父。”
黑发黑眸的小姑娘抿出个笑弧来，“我可能最近熬夜追小说，太困了吧。”
其实全身上下轻飘飘使不上劲儿，难过极了，可这实话说出来只平白叫关心她的人难过，何必呢。
这样拙劣的遮掩，在场的谁都看得出，可谁也不会拆穿这个善意的谎言，就连方才还情绪激动极了的少年也跟着笑起来，“没事就好，刚你忽然倒下，吓我一跳呢！”
所有人都在粉饰太平，可很多事并不是假装没有，就真的不存在了的。
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的比任何其他人更清楚的白悄然攥紧了手。
她既期待能够寻见，又希望余生皆错过。
剩余的一魂六魄啊
一个人逛街怎么说呢，就有好有坏。
好在自由，自由，自由
坏的地方就有很多说法了，无聊，寂寞，终归逃不过孤独的圈套。
淘到奇犽一个gem中古手办，一个梦比优斯真人rah的吴晏美滋滋的叫了的士打道回府了。
当然走之前也没忘了看看狐妖小红娘的主题女仆咖啡馆，支持国漫崛起嘛，至少小姐姐们的裙子都还挺好看的。
什么寂寞无聊，要她说就是闲得慌。
是小天使的颜值不够看还是未来已经抓不住了，一个人二次元天堂哪儿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的横插一杠。
回到酒店后兴致勃勃的拍了好几张照片。
不自觉捧着脸就欣赏了半小时的吴晏用手拍了拍脸颊。
“好了好了。”她这么说着，拿起手机来刷起了全职x人的动漫来。
人生要是能一直这么咸鱼下去就很完美了。
于凌晨三点穿着叶藤蛇睡衣在床上，看着手机里银发美少年猫脸发出嘿嘿痴汉笑的吴晏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忽然踢破了她所在房间窗户的□□少年找她到底有何贵干。
十六层的高度……身后没有背生双翼，脚下也没踩着祥云和风火轮、
咋的……靠变异的蜘蛛侠兄弟？
明明自己是个很有些不可思议色彩的灵能力者，在大多数时候下思想却还是个宝宝的吴晏相当镇定。
她第一反应把被子盖过头顶，在十分有安全感的温暖的被窝中嗡嗡的大喊着。
“你——哔——的把窗户钱赔了！”
全身上下缠着无辜的白色绷带的美少年笑着摊了摊手。
“哎呀，这可没办法，我现在钱包丢了”，不过他把中也的钱包顺来了。
xxxxxxxx
太宰治是来求助的。
求助来自遥远且古老、拥有许多不可思议的神秘的国度的吴晏。
吴晏很想拒绝。
可她看了眼少年手上随意把玩着的黑色手……那啥，她屈服了。
灵能力者也并不是多么牛逼的存在，至少大部分时间做不到刀枪不入，她现在还不想死，所以她很坦然的怂了。
——“我……可是收费很高的！”
“事后不会拖欠您费用的”，拥有美丽忧郁的鸢色眼眸的少年笑起来，毫不犹豫的许下承诺。
总归最后用的不是他的钱。
吴晏再一次被带到了□□总部。
她绝！对！和这里犯冲，八字不合种傻话就不说了，毕竟掐指一算什么的还是难为她了，可是以后她都一定会记得的——出门先看黄历，尤其是境外油水很足出手阔绰的大单子。
想到上次在这里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撒泼大哭的模样，正常人耻度的吴晏很想捂脸。
可那很怂，也是欲盖弥彰。
就不如放空自己……
再次见到尾崎红叶的时候，吴晏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她现在还穿着有些幼稚的宝可梦睡衣(太宰治那丫说着十万火急，完全没给她时间拯救自己的形象脱胎换骨)，整个人就像个宝可梦版中国娃娃，正比超大只的那种。
就……彻底没脸了。
又见面了啊……
睡衣还挺可爱，咳。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的站在森鸥外身后，敬职敬责的执行着自己的护卫工作，正经的好像以上心里活动不是出自他自己一样。
顺提，他现在都没发现自己的钱包被偷了。
也是很惨一娃了，老婆本怕不是都被迫用来养那黑心的搭档了。
当然现在这一点当事人们是通通不清楚的。
——大写的惨！
□□的boss森鸥外是个老机灵鬼，用自己幼女控的假象麻痹敌人的神经……等等，这好像不是假象来着！！
多少感叹号都不足以描述吴晏从身旁□□常驻资深幽灵那获得信息后的震撼感了。
就很震惊！
她眼神稍稍复杂的看向站在森鸥外身后那有两面之缘的美少年中原中也。
真心实意的祈祷他的屁股不要被盯上。
毕竟变态的下线总是能不断刷新的，但美少年的颜值没有人希望会逐渐长残。
至于把她以这种粗暴方式请来的太宰治……管他！
这家伙以后一定是孤独终老的命！或许放夜店里当牛郎都能因为太成功而成为第二个诚哥。
不不……还是算了。
只是个孩子罢了……失去了可以无条件信赖的亲人的、害怕寂寞的孩子。
都是弟弟啊
总是忍不住会心软的华国姑娘同理心太强，狠不下心真的讨厌谁，更遑论诅咒了。
灵能力者的言语很有力量，往往不经意间的赌气式话语就能影响某些命运的轨迹。
可这力量太可怕，也太不公平。
吴晏自己也深深忌惮着这份力量，虽然明知道能做到这样“出口成真”程度的情况很少，就是她这么一个被无数同行衬托夸耀的‘天才’也只不过在现有的二十一年生命中成功过两次。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而且如果这类诅咒人的言灵实现的话，施咒人自己也会难受一阵子的，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靠着这样不知算不算傲娇别扭的想法劝服自己心平气和下来的吴晏对着一旁悄咪咪冲她俏皮眨眼的红叶大姐姐甜甜一笑，酒窝都露出来了。
是真的很投缘啊
太宰治偏头看着已经端正了态度、整理了表情，一本正经的和森鸥外谈起此次事件详情的吴晏，半晌，意味不明的笑了。
啊先前对他的那股子怨气，消失了呢。
明明之前还对他有些恨得牙痒痒的。
——那么到底为什么呢？
太宰治对自己深夜暴力闯入的这种行径做法有多招人厌恶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也正因此，他才忽然兴致勃勃的一改规规矩矩上门请求的做法（吴晏：三更半夜算哪门子的常规啊！），想试着暴力闯入的话会不会被早有准备的盛怒的灵能力者用不同寻常的方式弄死。
还以为能就此死去的啊。
以为会以一种不同寻常的绚烂死法离去呢。
结果来自华国的姑娘，生着一副软绵绵的可爱样貌，便连脾气也似糖做的，甜的很，即便自己心里难受的受不了，委屈的要命，可到头来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伤人恶言，更别提暴起反抗了。
吴晏：你把枪放下试试——分分钟打爆你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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