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这次的地区预选赛我也可以参加吗？”木之本瑾突然被叫到会议室，什么都不清楚一个馅饼就咣当一下落在他头上“我好像不是正选吧？”
“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puri～”仁王笑道，被真田一个眼刀打断。
柳轻咳一声，给不了解情况的小学弟解释。一般来说确实只有正选才能参加比赛，但前面的预选赛水平太低，基本上都是给后辈增长比赛经验用的，毕竟，谁让他们立海大随便拉出一个准正选都可以媲美普通学校的正选。
拿大赛练手，是他们的底气。
木之本瑾听懂了，“我知道了，这次比赛我会好好努力。”
“不是好好努力，而是一定要赢。”幸村含笑道“如果不能以6：0全胜，差几分就多做几倍的训练。”
会议室里的人一激灵，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毛利看了一圈后辈，这里只有他一个三年级的，虽然自己不会输，但如果成绩还没后辈好……
木之本瑾咽下如果输了怎么办的话，郑重颔首“我知道了。”
只是这样，周末就不能和哥哥他们去练足球了。还有七月份的关东大赛，虽然他不太可能被选上，但时间确实有点紧了。
“你是不是忘了八月的全国大赛？”赤也看他一脸愁容，问清原因说道。
“啊这个，我关东大赛都不一定会被选上，全国大赛就更不用想了。”木之本瑾想得很开，自己目前的水平打败任意一个正选都够呛，怎么可能被选中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
除非……
“喂喂，你这个眼神……该不会是把我当对手了吧？”赤也警惕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进步是很快，可比起我这个未来网球no1来说，绝对差远了！”
“总要试试嘛。”木之本瑾笑道。
既然这样，两人视线碰撞，眼神间闪烁着火花闪电，噼里啪啦，散发出浓浓的火|药味，“打一场吧！”
两人拎起球拍朝球场走去，被忽略的二三年级前辈们啧啧两声，也跟了上去“看不出来啊，他们对比赛还挺认真。”
“赤也被激起战意的概率为95，木之本想要测试自己能力的概率为87。”言下之意，这场比赛与未来的大赛并没有任何关系。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想上去教训两人，幸村拦住他，高声道“输的人将失去关东大赛比赛资格。”
两人动作一顿，再看对方时，眼里充斥满满的战意。
“我要击溃你！”赤也站在球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试试看吧。”木之本瑾握紧球拍，注意力集中在赤也手里的小球上。
“看，这不就有关系了？”幸村笑道。
众人心里默默把幸村提到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不敢惹不敢惹。
赤也擅长指节发球，按照他的话，这颗球会弹到哪里连他也不知道，速度快威力猛再加上无可预料的球路是这招的特点。
但木之本瑾别的不好说，反应速度一流，虽然不能像真田那样打得赤也招架不住，但细水长流，慢工出细活，一点一点总能滴穿顽固的岩石。
“赤也居然落后了？”丸井震惊。
“赤也太急躁了。”柳淡淡道“他的心性需要磨练。”在赛场上因为比分落后而没了章法，用真田的话说就是太松懈了。
不过，木之本的天赋很好，短短两个月的训练成果堪比普通人的几年，甚至更多。而且他的战略意识也很出色，懂得扬长避短，化劣势为优势，这还是因为他没怎么学习过技巧，等他学会旋转球……
虽然自信自己的数据网球和实力不会出错，但柳也稍稍有了紧迫感。
“我要击溃你！”赤也用力捏紧手里的小球，小球因为外界因素产生形变，达到极限时猛地弹起，如炮弹轰炸般砸向木之本瑾。
撤步躲过击向他膝盖的球，小球打空，留下深色的印子，木之本瑾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个印子，定了定心神，抬头对上赤也赤色的眼眸。
直面进入红眼模式的赤也，木之本瑾才明白眼前的对手为何会被部长他们寄予厚望。刁钻的角度、迅猛的力度还有狠厉的打法，无一不在彰显他们间不可跨越的差距。
哪怕木之本瑾靠着过人的反应速度躲开，但网球不是躲避球，一直避让也不是办法，只能一边尝试还击一边慢慢拖延比赛。
“哈…”丸井打个哈欠“已经抢七了，他们打的时间可真够长的。”
“快结束了，赤也体力不行，puri～”仁王雅治提醒道。
“嗯？”丸井仔细观察两人的状态，“利用放小球和打对角的方式消耗赤也体力吗？”
“不止，进入红眼状态的赤也丝毫不懂得保存体力，每一击都是拼尽全力，如果速战速决还好，但别忘了，木之本有一套可以恢复体力的步法。”柳解释道。
所以说，木之本是真的天才，他对自己的认识和对时机的把握都很准确，知道有些球不是目前的他能接住的就干脆不接，保存体力，通过基础网球把比赛拉长，慢慢地把对手拖死。
他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一丝不差地计算比赛的进度，判断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
然而，有时太理智也不行。
最后一球，赤也怒视他的对手，凭着本能想要染红他，可虚软的四肢清楚地表明他的情况，他已经力竭，这场比赛他输了。
但让他这么认输也不可能，他不甘心！
输给那三个人也就算了，让他输给刚学网球的新手，想都别想！
他可是要成为全国no1的人！
拼上最后一丝力气，赤也攥紧手中的小球，咬着牙，用力将它击出。
木之本瑾见势不对，侧身避让，小球轻飘飘地从他身边路过。
这颗球的威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
“比赛结束，切原胜，比分7：6！”
他输了，很戏剧性的结尾。
木之本瑾盯着停下滚动的小球，心中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想要突破。
“你知道你输在哪吗？”幸村走到愣神的少年身前，冷声道。
木之本瑾抿了下唇，“知道。”
“说说看。”
“我误判了最后一球的威力。”
“不对。”幸村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输在哪。”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幸村点了下他的胸口“你低估了你自己，你认为那颗球你接不住所以就放弃了对吗？”
“是的。”
“你少了股敢打敢闯的拼劲，这一点你确实不如赤也。”幸村道出现实“网球是竞技运动，如果因为害怕受伤选择退让，我劝你还是放弃网球比较好。”
“我知道了。”柳等两人聊完走过来，木之本瑾看到他问道“切原君呢？”
“他已经睡着了。”柳淡淡道“幸村的话可能有点重，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会的。”木之本瑾犹豫道“我听说上周末切原君去医院检查，请问刚才的比赛对他有影响吗？”
“没有，医生说他的红眼是天生的，对身体没有害处。”柳解释道。
不过这种情况造成的血压升高，尽管也在正常范围内，但青年人血气方刚，医生建议他们稍微控制一点，总体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木之本瑾点头，又送走一位前辈。
“还在想刚才的比赛呢？”第三位前辈毛利过来“别看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其实他们也挺看重你的，不然也不会给你专门的训练单。”
“我知道的，毛利前辈。”木之本瑾看他一脸别扭，弯下眉眼“我以为前辈一直逃训，和部长他们关系并不算太好呢。”
毛利还在想自己要怎么安慰后辈，听到他的话也不想了，伸手敲了一下“没大没小。”
木之本瑾捂着额头：？
他刚才有说什么不敬的话吗？
毛利对上他懵懂哀怨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随后想到什么，正色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关系不好？”
木之本瑾思索道“大概是因为前辈你平时也不来训练，即便来了也不和部长他们交流的缘故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前辈可以问问其他二三年级的前辈。”
毛利想起前几天河上任部长高川的谈话，烦躁地挠乱一头红发。
选择直升的前辈并不多，上任部长是一个，还有一个擅长双打的。高中社团也不比国中，虽然国中水平普遍没有高中高，但国中有更多的时间专心做这一件事，而高中纷扰的事一堆，每天训练都会遇上几个请假的，再想像国中一样基本是不可能啦。
“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立海大有幸村做我们的部长有多幸运。”高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懒散的毛利“不然就像你这种情况，天天逃训，放到其他学校早被开除正选了。”
“哪有这么严重啊…”嘴上这么说着，毛利心里却很同意高川的话。
“嘿，你别不信，我们隔壁棒球部刚开除一个人，你要不要去看看？”毛利摇头，高川又道“再说了，你这么做，幸村是管还是不管？管了你又不听，不管你让其他部员怎么看他？”
这些他都知道，但是……
毛利郁闷地趴在桌子上，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把高川挤走的幸村。
高川看他这样，叹气。
毛利是国一转入立海大的，因为家里出了事，他们这些前辈对他都很包容，渐渐地，毛利把网球部当成第二个家，而幸村的出现无异于一个外来者打破这个家的平衡。
“你们已经相处一年，你还不清楚幸村的为人吗？”高川温声道“别再让他为难了。”
“作为前辈，我再告诉你一句话：我们是王者立海大，一切为了胜利为了立海大的荣耀。”
毛利回过神，扭头看了眼和真田、柳讨论什么的幸村，对方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目光精准地与他对视，微微颔首。
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毛利揉乱木之本瑾的头发“作为前辈，有句话你要明白，在这里，打网球不是为了你自己一个人打的，而是为了整个网球部。”
“在学校输输也就算了，到了外面，绝对要赢。”
木之本瑾目送安慰他的三位前辈汇合，心里那股冲动隐约找到突破的方向。
回到家，木之本瑾得知周末小樱学校举办运动会，延迟练习的消息，正好他也要去看地区预选赛，兄弟俩一拍即合，约好下周六继续。
了却一桩事，木之本瑾提着新出炉的烤曲奇，去本丸求助万能的付丧神们，询问他今天发生的事。
“拿我们自己举例。如果在战场上，我们确定这场战争一定会输而放弃挣扎，那我们就会消失，这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同理，如果我们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说不定会寻得一线生机。”加州绕着自己的小辫子，搜刮脑子里通俗易懂的词条“对我们来说，主公是我们最重要的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公，我想，主公的那些朋友可能也是这样想的。”
不想死在战场，只能拼了命的取得胜利；
不想输掉比赛，只能咬牙坚持拿下比赛。
除了胜利别无选择，他们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为了个人。
“是我狭隘了。”木之本瑾惭愧道，“我果然还是要多多努力。”
“谢谢，加州。”
“我也没说什么，是主公你自己的功劳。”
“不。”木之本瑾笑着摇摇头“如果不是你刚才说的话，我可能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想明白，到那时已经晚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
“单打三，立海大附属中学木之本对银华中学田中。”
“加油！”赤也给木之本加油打气。
“我会的。”
木之本瑾整理好身上的负重，站到场上，吐出一口浊气，再抬头时目光坚定，“请多指教。”
“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更有胜负心了。
“气势也变了。”丸井补充道。
“总算没白费幸村和master的付出，puri～”
赤也听了一半没听懂，“前辈们在说什么啊？”谁变了？比赛的不还是木之本吗？
丸井勾住赤也的脖子，给他指下面的人“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对方好弱。”
这场比赛的对手实力也就立海大普通部员的水平，完全不够看。
丸井噎了下，掰着他的头转到立海大半场“仔细看木之本的动作。”
赤也又仔细端详半天，恍然大悟“他的动作比上次和我比赛时凌厉许多，他果然隐藏了实力！可恶，我下次绝对要击溃他！”
丸井厥到，扔下脑子不太灵光的后辈溜了。
众人不敢让前面的真田察觉，默默憋着笑，心里的小人乐翻天。
观众席上的欢乐并没有传到赛场。
木之本瑾颠了颠球手里的球，最后一球他用上刚学的旋转球，给球的一侧施加旋转。
网球避开准备迎击的球拍，拐了个弯砸落于地。
“比赛结束，木之本胜，比分6：0！”
木之本瑾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坐在教练席上的幸村，眉眼弯弯，一缕清风吹拂他的发丝。
我做到了。
幸村望进那颗战意未退的眼睛，被熊熊战火燃烧的星眸格外的漂亮。视线慢慢聚焦，对上那张温润如玉、眉目如画的容颜，汗水从他的额角轻轻滑落，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地，幸村也笑了。
干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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