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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朱真相


鲁刖气势汹汹,见了冷潇湘便没有好脸色,不阴不阳道:“冷娘子抛头露面,四方行走,交友无数,小女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规矩人,不配和冷娘子这样的人做朋友。”

        言下之意,你是个抛头露面的寡妇,别带坏他闺女。

        鲁玉刚见完母亲,又见父亲这副鸟样,心里早就气的发癫。

        她挡在冷潇湘面前,把娇娇弱弱的冷娘子护住,取下面纱来。

        还未开口,眼泪盈盈:“爹……”

        鲁刖见女儿双颊红肿,失悔自己下了狠手:“唉,跟爹回家吧。”

        鲁玉抓住鲁刖的衣袖,可怜巴巴把他望着:“爹,表哥对我说,我娘被姑母藏在庄子里,是不是啊?”

        鲁刖不知道鲁玉已经见过朱玉,听他说起旧事,心头惊跳,难以面对。

        “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你娘,你娘跟野男人跑了。”

        鲁玉又问:“可这是表哥亲口跟我讲的,他说是姑母带阿娘去上香,阿娘才不见了。还说,只要我乖乖和他成亲,就带我去见娘。爹,我娘是不是跟姑母一起出去以后,才出事的?”

        鲁刖想起往事,就想起曾经心爱的妻子,想起那个已经成型的男胎,还有母亲的怒骂呵斥,心惊肉跳,两眼泛红,紧紧咬着腮牙,怒不可遏。

        “不是,没有的事,玉儿回家,走,快些嫁人。以后你规矩些,本分些,别再打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说罢,过来拉扯鲁玉,后来见劝不动女儿,他气怒攻心,指着冷潇湘破口大骂。

        “臭了名堂的小寡妇,带坏我好好的闺女,下贱坯子¥¥娘的¥¥……”

        一阵寒风从耳边刮过,鲁刖被杀气镇住,片刻都没有动弹。

        过了好一会,他才哆哆嗦嗦的抬起手,一摸耳朵,全都是血。

        冷潇湘放下了抡在手中的梅瓶。

        “谁,谁?”

        他抬起头,逆光之处,叶辞枝满面寒霜,手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从楼上下来。

        叶辞枝慢慢给白玲珑顺毛,动作一次比一次轻柔,眼神却越来越冷。

        鲁刖像被人定在了原地,僵硬扭头,墙上嵌入一枚镶了紫宝的短匕,正是叶辞枝昔日斩杀羌人头领的那把神兵。

        鲁刖腿都软了,勉强站着:“大将军,您怎会在此处?您与这小寡……冷娘子熟识?”

        叶辞枝冷道:“母亲的猫常来玩耍。”

        他也常来。

        若说与冷娘子熟识,传出去,他一个男子无所谓,世人却总要往女子身上泼些名声脏水。

        鲁刖还真以为不熟,松了口气:“小女顽劣,常来叨扰人家,我这就带她回去。”

        叶辞枝缓缓坐下,慢条斯理的弄猫:“你女儿跟你回去?”

        鲁玉对父亲失望至极,也懒得再表面和气,和他套话:“今日之后,我与父亲决裂,与鲁家决裂。我母亲姓朱,今后我也姓朱……”

        既然改姓朱,就不能叫朱玉了。

        鲁玉胡乱道:“就叫朱真相!”

        鲁刖快崩溃了,不知道是被叶辞枝削了更崩溃,还是女儿叛逆更崩溃:“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里像猪?”

        他早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拉扯女儿的手臂,近乎哀求:“跟爹回去吧,爹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啊!”

        鲁玉心头一酸,可想想母亲吃过那些苦,更恨。

        “要我回去可以,可阿娘的事,我要一个真相。我和阿娘两次出事,都和姑母有关,你在外行事周全,从一介兵卒到如今的都尉,可见不蠢。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我母亲是被人陷害?”

        鲁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女儿。

        鲁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啊,对你这样的男人来说,媳妇固然亲,但亲生手足却血脉相连,她还是你唯一的妹妹。你能对她做什么呢?所以,你不敢细想,十余年装糊涂,你就以为自己真的糊涂了?”

        “这就罢了,后来阿娘中毒,你当真不知道是祖母下的手?也是,和亲生妹妹一样,母亲是你的生身之母,你又能对她做什么?”

        鲁刖在大将军面前丢了颜面,老脸通红,又不敢再对鲁玉动手,低声劝道:“木已成舟,那是你的祖母、姑母,都是骨肉至亲,你何必如此?有什么话,跟爹回家再说好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鲁玉对他失望至极,叶辞枝却缓缓坐直身子。

        听了这么半天,他都乏了。

        鲁玉姑母陷害嫂子的动机,突然中毒暴毙的拐子,还有后来的毒药,这些都是疑点。鲁琴动机不明,拐子死因不明,这怎么还会是一家家事?

        鲁琴从乐坊出来,玩乐了一整天,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等醒过神,头脸被蒙,手脚被绑,不知到了何处。

        鲁琴喊了两声:“有人吗?来人啊!我是吏部侍郎之妻,哪里来的贼人敢在天子脚下,对官宦家眷动手?还不快把我放了?”

        叶辞枝坐在上首,淡淡道:“叶辞枝。”

        这三个字,镇的方才还大叫的鲁琴立时闭嘴。

        叶辞枝招招手,命人取下头套,直直的盯住鲁琴的神情。

        “十七年前,你和鲁刖之妻朱氏去看灯会,出事时,你在哪里?”

        鲁琴这些年安逸享乐,哪经得住诈?听到往事,呼吸急促,心慌手抖,额头满是汗珠。

        “你和朱氏分开了,所以遇袭时,朱氏无人相护。”叶辞枝继续道:“那拐子死后,有人给拐子收尸,花大价钱置办棺材安葬。这人是你惯用的车夫朱格,其后你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在庄子上做了个庄头。”

        叶辞枝转动扳指,神色凝重。他从鲁琴入手,查到那时突然离府的车夫,车夫被养的肚腩肥胖,才问了几句,就什么都招了。

        按理说,既然有人命,就是刑事案,应该交给京畿府和刑部,轮不到他来管,但鲁刖曾做过他的亲兵,一大把年纪了,鼻涕眼泪颜面全无的求他不要声张,叶辞枝就先令人把鲁琴带了回来。

        至于声不声张,却要审过才行。

        “朱格已经什么都招了,包括后来你特意让他买的毒药,用来毒死朱玉。”叶辞枝微微倾身,“人证皆有,现将你移交刑部,谋杀未遂,流刑。”

        叶辞枝眼神锁定鲁琴,巨大的压迫感令她瑟瑟发抖。

        屏风后的鲁玉咽了咽口水:“原来叶将军平日是这个样子,我见了都害怕,更别说那些心里有鬼的人。”

        鲁玉决定助攻一把,拉拉冷潇湘的衣袖:“冷娘子,你瞧叶将军平日里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的,极好相处。可他今日换了这身衣裳,就像诗里写的,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多好看。办起正事威风凛凛,也与往日不同。对吧?”

        许久,冷潇湘才应了一声:“嗯。”

        暗堂光影里,叶辞枝紧迫盯着鲁琴,冷潇湘的目光也随他冷峻的言辞,犀利的眼神,逐渐转深。

        鲁琴一抬头看见后面的鲁刖,大叫起来:“哥哥救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小的时候,一家子才三口人,却连饭都要吃两种,哥哥吃粥,我和阿娘喝米汤,哥哥吃玉米饼,我吃的是玉米皮。可我心甘情愿,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儿,本就应该吃好的。哥哥,阿娘就生了我们两个,我们可是骨血相连一辈子的亲人。”

        鲁刖又愧又悔:“那你为什么要害你嫂子?”

        鲁琴:“我没有……”

        鲁刖气狠,扇了她两耳光:“还不说实话?”

        鲁琴呜呜哭了几声,根本就扛不住审讯。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拐子,他叫江原,是我的相好!”

        鲁刖大怒:“你糊涂啊!”

        “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嫁给杜芬兰,是烧了高香,起初他对我虽然不算热络,也怀了孩子。可自从生下涛儿,他就搬去书房,在家中对我不冷不热,有什么事宁可吩咐管家,也从不和我说话。我在他眼里,就像摆在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看都懒得看一眼。”

        “再后来,我和江原好上,那日本就是他约我去看灯。我心里欢喜,江原又说,怕杜芬兰怀疑,让我和嫂子侄女一起去,到时候将嫂子支开。谁知道,他就出事了。”

        “朱玉她好狠的心!我在杜家水深火热,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贴心的情郎,却因为她死了,我实在恨不过,就约她去上香,找人毁了她。”

        后来给朱玉下毒,既有鲁母的份,也有鲁琴推波助澜。

        她自是有恃无恐,就是知道了,鲁刖这样看重亲情,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已经要不得的媳妇,和亲妹妹和生母决裂?

        鲁刖抱头痛哭:“他抱走玉儿,你嫂子踢他一脚,谁知道他就死了,这都是阴差阳错,你为什么这样?”

        鲁琴也哭:“哥哥,我才过了几年好日子,打小我捡豆子,被庄户追着打,但捡来的豆子我硬是没撒手,后来都进了你的肚子,你还记得吗?反正朱玉也没死,都过去十来年了,你求求叶将军,放了我吧。”

        兄妹两个哭成一团。

        叶辞枝冷眼看了片刻,出声道:“哭好了吗?”

        鲁刖膝行而上,又道:“将军,属下蠢钝,糊涂至今,然大错已成,这孩子自小吃尽苦头,实实不能流放到偏院苦寒之地。求您开恩啊!”

        叶辞枝望了一眼屏风后,那里两个人影,能清楚分辨出,哪一个是他的心上人,哪一个是鲁玉。

        他看向鲁玉的方向,淡淡道:“鲁公,你随我在军中时,骁勇善战,殒身不恤,并非是个糊涂人。为何对自己家人,却毫无底线?”

        鲁刖叩首,从十几年前起,他就原则全无了。

        叶辞枝又道:“鲁公,此事的苦主,一是朱玉,二是朱玉的女儿鲁姑娘,其三,是你未出世的孩子。唯独你不是苦主,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求我网开一面?求我宽恕她的罪过?”

        鲁刖面红耳赤,伏地不起。

        鲁玉从屏风后出来:“父亲执意要保姑母,倒也未尝不可。女儿只有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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