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人组

走进学校，来到班上，班上已有三十多个同学。有的趴在桌子上，补写昨晚没有写完的作业，准确的说，是借抄。有的在吃喵喵虾米，吃的咔嚓脆。有的在聚众闲聊，推推搡搡打打闹闹。有的摆起了班干部的架势，挨个训斥交作业...

随着一声铃响，各个年纪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我在混乱的读书声中，依旧我行我素，干起了我的老本行，打瞌睡。没错，我喜欢这种杂而无章的催眠曲，它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我觉得厌烦打不起精神。没精神，就会全身软绵绵，自然而然的，想睡觉！

因为在后排，前有排山倒海的朗诵声，后有黑黢黢的黑板为我掩饰，像战火纷飞的战场寻找了最佳的掩体，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躲过了老师的视察。因为我有早读间打瞌睡的习惯，并未影响到其他同学，作为班长的袁秋云同学，也就没有向王老师打报告。真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因为班长的纵容？

王豆豆作为我的同桌，自从新学期开始，就像变了个人。他现在耻与我为伍，一心只读圣贤书，刻苦学习。好几次，我是睡得过头，越了同桌之界，硬生生被他叫醒，就差一脚把我踢出去。好在，大家都是同学，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只不过，杨洁就过分了啊...

“啪...”

我被一声惊醒，随手擦了擦流哈喇的嘴角，感觉右脸火辣辣的，神经痛的反应，让我很生气。瞪大了眼，周围还是同学们乱糟糟的读书声。

一开始，我怀疑王豆豆。然而，我的怀疑很快转移了目标。目标落在赵飞身上，因为在我惊醒的那一刻，他是冲着我笑的。

“不是我...呵呵...真的不是我！”

赵飞举起双手，表示他什么都没干。我这右脸火辣辣地，除了巴掌，还会是什么造成的。他现在举起手来，还不是向我展示凶器。

可恶...我不喜欢惹事，但不表示，我怕惹出事来。

赵飞见我起身，不顾早读课堂纪律，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他赶紧撇手：“是杨洁，杨洁让我叫醒你...”

我去，这家伙，什么时候被杨洁当枪使了。

我还是忍不住怒火，杨洁怎么了，杨洁就算是个美女，天天看也看够了，凭什么班长不管的事，她要管。我在心里打气，怒气值持续燃烧，好让我心安理得生她的气，为了接下来进一步的反击，做好勇气。

“杨洁，是不是你干的？”

“杨洁，是不是你干的....”

“杨洁，你不要装了...”

我现在是受害者，有权利质问对我使用暴力的侵犯者。质问归质问，但我还是很文明的，没有离开座位，而是伸着脑袋，语气略有凶狠，小声道。

杨洁明明做了坏事，却装作无辜、理所当然，耐不住我三番五次地质问，这才放下课本，收起她那悦人动听的朗读声。

瞅着空隙，杨洁扔来一张纸条，上书曰：“是我干的，你又能怎样？”

哦哟我去，大大方方地承认也就算了，末了还挑衅，啥意思，欺负我欺负习惯了！！

我也不是她好惹的，随后写了一张纸条，上书曰，曰什么扔过去。杨洁睬也不睬，用脚踩了踩，又一张纸条砸在我的脑门上。

曰：“不要忘了我们的赌约，遵守纪律爱护同学，好好学习争做第一。”

啥意思，我想了想，这才想起和杨洁的赌约。可是，就算我违约，在不小心、不经意的情况下违规，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打人也就算了，为什么打手是赵飞，他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拿杨洁没办法，瞪了瞪赵飞，示意他，读书就该好好读书，接下来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刚才做了个美梦，我还想继续做下去。谁料，赵飞读懂我的心思，也学会了杨洁乱扔纸条的坏习惯。

“杨洁说，不要睡觉，你睡一次，我打你一次。你要是敢还手，算你输！”

我被赵飞...呃，不是，是杨洁，气的浑身发抖，她怎么可以拿我们的赌约大做文章。可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读起书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意思，暗示我被打是好事，不要那么多疑问？

想到这，也就算了…杨洁什么心思，我还是知道的，她应该是个言而有信的好学生，否则她也不会很负责地监督我们之间的赌约！

约莫四十分钟的早读，在一声清脆的下课铃声中，瞬间燃爆，我那早已按捺不住向外飞扬的野心！呵呵...下课铃是我最喜欢听的铃声，这种感觉真好，就像束缚在身的千斤重担，将它卸下的那一刻，浑身轻松且舒畅。

我是咱们班听到下课铃，第一位走出来的同学，是老师闭着眼也能想到的同学，十分荣幸刷足了存在感。随我其后，是关小七、赵飞、赵龙生、吴迪，王豆豆现在不和我玩了，也不知道是谁教唆他，不要和成绩差的同学套近乎。对于王豆豆的背叛，我忍了，十分欢迎吴迪同学的加入，至少在我心里的五人组，就像孙猴子逃不过五指山，我要的就是五指山，缺一不可。

“小七去，给咱买五根棒棒糖...”

“小飞，你没有钱吗，为什么要我拿钱...”

靠，我想当大哥，就得让小弟尝点甜头，电影上的大哥大，就是这么演的。只是，口袋里没有一分钱，撑不起大哥的脸面。不知道，关小七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出糗。

我拉着关小七，背着赵飞、赵龙生、吴迪他们仨，小声道：“在家，我是不是你哥...”

“对，没错，你是我哥…”

“奶奶是不是经常对你说，在学校听我的话。你爸妈，就是我三叔三婶常年在外打工，担心你一个人在学校被人欺负，经常对我说，要我照顾弟弟。论成绩，我不如你。不过，我敢保证，只要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

关小七盯了我半天，上下打量，许久许久憋出一句话：“哥，论个子，我比你高。论成绩，我比你好。论打架，好像也没人敢欺负我...”

我去，关小七什么时候学会了叛逆，不听我的话了...

赵飞他们仨好像听到我和关小七因为谁买棒棒糖产生了分歧，耐不住性子，说：“算了，棒棒糖不吃了，以后有事别叫我们...”

一听这话我急了，五人组可是我从三年级就开始筹谋、酝酿。好不容易，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就像古惑仔里的山鸡、陈浩南...所以我，决不能毁掉亲手创办的五人组，哪怕赵飞吃里扒外当了杨洁的走狗帮凶，赵龙生傻里傻气打架认怂逃跑第一，吴迪临时顶替王豆豆忠心待测，关小七碍于我的身份被迫加入。这一切的一切，可谓是千难万阻，也阻挡不了我要当老大的雄心壮志！

然而，五人组刚成立，作为老大的我还没有为五人组立过权威。要想维护五人组的运作，我只有放下老大的身份，用金钱去收买。没有金钱，物质也可以啊...

赵飞吃里扒外吃惯了，见我没钱买棒棒糖拿好处待他，这就怂恿赵龙生、吴迪拍拍屁股走人。我吓得赶紧掏关小七的口袋，软得不行，来硬的。

“江湖救急，就当哥借你的...”

关小七拼命护住口袋，极力阻止我，就算他的个子比我高，他也不敢对我动手。毕竟，我是他哥，堂的也是哥！

就这样，我拽着他的口袋，关小七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你都欠我十几块了，还经常抢我糖吃，你再这样，我告诉大伯大婶，打你屁股。”

“我不怕...要不，我让你踢两脚，借我一块钱，过年还你。”

“咔嚓…”

没等关小七破口大骂，他的裤腰袋被我扯破，里面的一角、二角、五角，全被我掏了出来。

“赵飞，你拿去买...”

我很快把钱塞到赵飞手里，接下来便是一段逃亡之路。小时候，我也是这样抢关小七的糖吃，被他一路追骂。还好我身手敏捷，跑起来比谁都快。

我和关小七从小打打闹闹，属于那种一分钟翻脸手足相残，十分钟和谐相安无事。所以，我只要跑过十分钟，等他消消气就会没事。一道奇趣的景象摆在面前，那便是我绕着操场跑了三圈，不带气喘领跑关小七一圈，从关小七的前面，追到他的屁股后面，还不忘给他一巴掌，把他累得气喘吁吁彻底蒙圈。

战斗结束后，赵飞拿着我从关小七口袋里抢来的钱，买来五根棒棒糖，还剩一毛钱，作为狗腿费被他私吞了。有了棒棒糖发挥甜蜜的助攻，五人组自组合以来，也就是今天步伐一致，懒散地漫步走在满是人头窜动的操场，各个年纪的同学都有，高矮胖瘦，不知拿谁练手最好。

我成立五人组，核心思想是，要在本小学范围内耀武扬威，即便做不到人见人怕，怎么着也得让人心底发怵不敢小瞧。这不，我领头，关小七、赵飞成为我的左膀，赵龙生、吴迪做我的右臂，就这样大摇大摆，狼狈为奸寻找低年级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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