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土中秘辛
“55，回初？”早对阮静初原术十分感兴趣的陈长安开口询问。
曹舞解释:“没错，是回初，能够让人或者事物单方面回归到发起者主观意识认定下的最初状态，与第66原术法晷互为姊妹，但细节方面又略微不同。”
“原来如此！”陈长安点头。
二人在很耐心且平静的交流，根本不担心对于男仆宝花的抓捕会失败，因为他已经是第五次跑出去好几十米又硬生生被阮静初用原术拉回来。
终于，宝花放弃逃逸的念头转身从腰间摸出把匕首刺向阮静初。
刹那间，曹舞发起动作，原先站立位置嘣的声炸开团雾霾，瞬移到阮静初身前右手闪电般探出捏掐住他脖颈:“说，为何要杀张由之。”
“哼！”
半刻钟前还表现极度娘炮的男仆宝花宛若换了个人似的狰狞着面目爆吼:“想从我口中套取情报？不可能！”
“老子就算死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动手吧，屠龙会的兄弟们肯定会给我报仇，老子不怕。”
歇斯底里的疯啸着，他手中匕首转个弯儿往自个脖颈划去。
阮静初眼眸一瞪，意图再发动原术回初却还是迟了半拍，毕竟她以为对方有曹舞在控制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便没有刻意的去留神。
需要知道的是回初只对客观存在的人或事物有效，受制于规则内，当自杀成为真实并且完全丧失生命迹象，那么它便起不到任何作用。
回初能改变的只是过程，无效于结果。
“可恶！”曹舞面色冷淡下去好几截。
程牧龙眼睛一绷:“这……这就死了？”
陈长安耸耸肩:“不然呢？”
沉默片刻，又语气略显迟疑的开口:“我总觉着不太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曹舞与程牧龙目光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陈长安摇头:“只是种感觉，具体又说不上来。”
二人很有默契的咦道:“肯定是最近查的案子太多形成的职病初期，总爱胡思乱想看啥都有问题！”
“没错，还是得好好休息，案件就目前来说进展基本顺利，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得赶快向女帝陛下禀报。”
说到这里两位乌衣卫副统领目光在彼此间距的中央位置交汇，相互挤眉弄眼:“你去！”
“不，你去！”
“我说你去！”
“凭什么我去？”
“凭什么你不去？”
“姓曹的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两股武者七品生死境的霸道气旋瞬间鼓胀澎爆，朝四周蔓延，二人携带滚滚呼啸的重拳对向轰出。
就在陈长安与阮静初都以为他们要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之际，二人的拳头在仅隔半厘的位置停住，随即齐刷刷开口:“两只小蜜蜂勒，飞到花丛中勒，飞飞飞！”
并扬过头顶，划条弧线重新落下。
曹舞是剪刀！
程牧龙是布！
前者得意的昂起胸脯:“你去！”
程牧龙无奈又不服气的抽皱下鼻梁，走向养心殿。
陈长安:“……”
阮静初:“……”
在陈某人眼中，一直觉得她是位不苟言笑的冰山女神，没想到……
曹舞乐呵呵的收回剪刀对准手掌心吹口气，蹙住眉毛道:“你们两个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陈长安与阮静初异口同声:“没……没事！”
“嗯，等会吧，程副统领很快回来。”她吩咐的口吻。
“是！”二人回应。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着，渐觉枯燥无聊曹舞干脆唠起家长问阮静初来自哪里可曾婚配芳龄几何之类的话题，听的陈长安都怀疑她是不是被叶某人给夺舍了！
“啊！”
“唉！唉！唉！”
不久，南园那边传来程牧龙情绪十分躁动的低吼，且越来越近，等抵达跟前，曹舞询问:“女帝陛下什么反应？”
程牧龙一张苦瓜脸:“陛下斥责我说既然背后有所谓的屠龙会，便三天内把他们的落脚点查清楚，全部歼灭，不然算什么查明真相。”
“原本以为圆满结束，未曾想只是个开始。”
“肯定只是个开始，你也不想想我们连他为何要杀张由之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可能结束的掉！”
曹舞对他的话做出回应后，转而若有所思道:“不过我来长安城这么多年，各方面都还算掌握着些深浅，怎么从来不知道有屠龙会的存在。”
程牧龙稍扯嘴角暂时不去计较两只小蜜蜂飞输导致他去见白睌结果挨顿骂的晦气，费力回忆着开口:“没错，不管是在长安城地界还是其他地方，我也没有听过屠龙会的存在。”
作为统领，乌衣卫行动指南的制定者，二人经过商榷最终做出决定:“先回去吧，我们查阅下乌衣卫的内部资料库，再发动情报网，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好哒！”
“嗯！”
陈阮二人乖乖点头。
“对了，把男仆宝花带回去吧，他既然是屠龙会的成员，那么或许能够从身上得到些线索。”陈长安做出补充。
“嗯，是的！”曹舞完全采纳。
返回的途中再次路过储俊殿，大老远的能看到宋玖仍蹲在张由之冰凉的尸体旁边捶地冥想着什么，绞尽脑汁的样子。
“嗯哼？”
曹舞眼眸一抬:“行吧，让他继续找着。”
给驻扎在宫中的乌衣卫老成员交代看管好宋玖后，即带领陈长安，阮静初他们离开，快到朱雀门，程牧龙突然神秘兮兮的道:“哦，还有，我刚去见女帝发现个特大消息，想知道是什么吗？”
“没兴趣！”曹舞懒洋洋的。
陈长安心领神会同步道:“没心情！”
阮静初目光在两人间徘徊个来回，效仿道:“没意思！”
“……”
程牧龙气的吹胡子瞪眼，由于他们三的不正常回复事先准备好的话全都噎喉咙里说不出半句，自我质疑:“女帝陛下身边多出名比张由之还要俊俏的男宠，难道不算特大消息？”
“你说什么？”曹舞驻足，眼眸睁圆。
陈长安讶异:“比张由之还漂亮，不是，好看？”
哦，不对，应该是这位新人会转轮之术，很快陈某人内心做出猜测，不然的确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阮静初同样在感概:“换的好快欸！”
程牧龙翻白眼:“你们不是……没兴趣听吗？”
紧接着后知后觉中计，三名坏怂是在故意装出不想知道的样子，如此一来自个急于“表现”会主动说出，询问的话，反而免不了遭到卖关子。
“可恶……”
他在内心暗自骂骂咧咧。
回到乌衣巷，曹舞立刻命令在文工方面比较擅长的玄字乌衣陶圆前去案牍裤以及各种存放资料的分部查询有关屠龙会的线索。
并且由于之前事出紧急只给新人们派发官服与太安刀，还没有安排住宿以及其他方面的各项事宜呢，顺带处理掉。
曹舞站立在操武场最中央的位置，朗声宣布:“大家，所有刚刚进宫执行任务，以及守卫在宫外的新人，都返回了吧，可有遗漏？”
“没有！”众人回应。
“有！”陈长安举起手:“宋玖还没回来！”
曹舞略作停顿:“那便等他回来的时候周围人给通知下，不管长安城本地还是外来，你们可以选择住在这里，也可自己租房。”
“当然无论怎样，都要每天按时报道，现在，以各自的星值排名为顺序，要住官方楼寓的，男的到右手边领取房号钥匙，女的到左手边。”
“从今以后，女的由我管辖，男的由程副统领管辖。”
“是！”
新人们齐声回应，并且分开左右两边，毕竟长安内城的住房租价都很贵，真自个去住的话是笔不小的开支。
于是很快，操武场原本集合的位置只剩下陈长安这位长安城土著，独自站立任尔东西南北瞅，安静踮脚尖吹口哨，摆出的姿势宛若是对群北上广的老漂们炫耀:嘿，俺在三环有房。
这时，曹舞发声补充:“对了，陈长安比较特殊些，因为要入到我的麾下，所以暂时委屈与女子同宿，待张由之的案子结束，再给你准备单间。”
“什么？”
陈某立刻收起俺在北上广三环有房的傲娇姿态，跑向左边去和群少女们抢房间钥匙。
此生无悔入乌衣！
……
垂头丧气的宋玖从大阳宫出来，因为没有在储俊殿中张由之的尸体上找到任何线索，心情简直低沉至极，一张脸绷的像是用劲揉捏过的老报纸。
难道……我真的不如陈长安？
难道……真的不如？
不如！
如！
字字句句的自我否定在内心不断回荡。
“你们知不知道，乌衣卫有个新人叫宋玖的，与陈长安打赌说输了磕头道歉，最后却不承认。”有个卖油波面的吆喝。
旁边贩枣子的回复:“当然知道，整个街道的人都在说呢。”
“……”
“……”
“知道，知道……宋玖这人不守承诺，根本不配进乌衣卫。”老大爷抽着旱烟加入到谈论圈子中。
经过街道的宋玖当下脸面怒红，一把撕扯住老大爷:“谁说的？”
老大爷颤颤巍巍:“是……是卖瓜的王婆给我说的，我……”
王婆吓的一屁股坐破好几个翠绿裹红的西瓜:“买……买烤肉的马老四说的！”
马老四心跳扑通下:“买……买羊杂碎的张二蛋说的。”
张二蛋仅与宋玖对视刹那，吓的头埋进裤裆:“是……是刚刚你们乌衣卫前往皇宫途中路过……路过这里，有个人给我主动塞银子让说的！”
“陈长安！”街道中，响彻起宋玖歇斯底里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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