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头发疯
回到落日旅店，询问老板凯里知道怪老头诺拉·约瑟夫还没有回来。
想了想把特鲁琴先放回屋子，又回到餐厅要了一杯酒就坐在盯着旅店大门口。
他想想看看晚上旅店外是什么样的，可凯里却早早的就把大门关了起来。
天色一点点黑了下来，可诺拉·约瑟夫依然还没有回来。
凯里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后面，慢慢的打起瞌睡。
马修斯很想趁着凯里熟睡的时候偷偷打开门看一眼，不过想想那晚的经历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诺拉·约瑟夫这才推开酒店大门走了进来。
听到门口的动静，马修斯赶忙朝着门口看去，他发现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心中有一点失落，不过还是快速站起来朝着诺拉·约瑟夫走去说道：“约瑟夫先生，我等你好久了。”
诺拉·约瑟夫有一点意外，他没有想到马修斯这么执着。
早上的话，他只是一种推托之词，想着估计等到了晚上马修斯就会忘记，或者是他回来的太晚对方已经睡着了，也就不会再来缠着他。
诺拉·约瑟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疲惫的说道：“来吧。”
马修斯看到对方答应下来，激动的行了一礼就跟着诺拉·约瑟夫朝着顶层的小阁楼走去。
不过在上楼的时候，他朝着柜台瞥了一眼，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惊醒旅馆老板凯里这还真是奇怪。
来到阁楼点亮屋子里的煤油灯，马修斯发现他的屋子很脏也很乱。
桌子上和地上全是各种写满乐谱的纸张，墙角还放着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书架和屋顶全是灰尘和蜘蛛网。
马修斯无法想象，诺拉·约瑟夫是怎么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这么久的。
不过，他却是发现红色的窗帘很干净，和这里的一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别动！”
马修斯刚想躬下身子去捡地上的乐谱，诺拉·约瑟夫却是严厉的制止了他。
马修斯被吓了一跳，赶忙把手给缩了回来，然后坐到了阁楼唯一的凳子上，书桌前的凳子。
他本想拿起桌上的乐谱看一看的，不过却是发现诺拉·约瑟夫死死的盯着他，他只好作罢把身子背离书桌。
诺拉·约瑟夫叹了一口气，拿起小提琴缓缓的拉了起来。
舒缓的前奏刚刚响起，马修斯就听出来这是一首广为流传的《湖上夫人》。
他在世界各地吟游的时候，也经常吟唱这首曲子。
这是讲述国王和骑士冒险的事迹，里面有一些故事非常的感动。
这种故事不仅贵族老爷非常的喜欢听，普通平民也很喜欢。
马修斯发现，诺拉·约瑟夫拉的这首曲子很不错，可还远远还没有达到大师级的水平。
更加让他失望的是，这也并不是他想听到的音乐。
他想听的是诺拉·约瑟夫演奏的那些靡靡之音，能让他的神魂进入幽梦之城的音符。
渐渐的，马修斯有一点讨厌起眼前的诺拉·约瑟夫来。
对方明明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是却是用这些大众音乐来糊弄他。
不过马修斯还忍着听完了诺拉·约瑟夫把整首曲子都演奏完毕，这个时候已经快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拉完曲子的诺拉·约瑟夫把小提琴一放，淡淡的说道：“曲子你听过了，你该走了。”
听到这话，马修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怒吼道：“诺拉·约瑟夫先生，你在耍我？”
诺拉·约瑟夫被马修斯的暴走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说道：“马修斯先生，那些音乐真的不是你该听的。”
马修斯不悦的说道：“约瑟夫先生，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便我死了，也和你无关。”
诺拉·约瑟夫叹了一口气，再次拿起小提琴又拉奏了起来。
可马修斯一下就听出这首曲子叫《一步之遥》，这也是一首著名的探戈。
本意为“差一个（马）头”的长度，在歌曲中用来表示对情人之间错综复杂难以割舍的惋惜。
这首曲子比之前的《湖上夫人》曲调高亢了很多，但依然不是马修斯想听的。
随着诺拉·约瑟夫的演奏，马修斯紧握的双拳越来越紧，随时都有可能会暴走。
可诺拉·约瑟夫依然不管不顾的演奏他的《一步之遥》。
就在马修斯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突然一楼的钟声响起。
“当，当，当”
午夜十二点了。
钟声一响起，马修斯发现诺拉·约瑟夫的身体一颤，曲风也变了。
很快，那些光怪陆离的音符从诺拉·约瑟夫的小提琴里跳了出来。
一瞬间，马修斯的心情就平静下来，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靠在靠椅上痴迷的聆听着诺拉·约瑟夫的演奏。
此时的他，就像那些瘾君子得到毒品，心神得到慰藉飘飘欲仙一样。
突然外面一道狂风呼啸而来，诺拉·约瑟夫整个人像得了魔怔一样快速拉起了琴弦，瞬间整个曲调变得狂暴不安起来。
此外的诺拉·约瑟夫身体在不停颤抖，额头上的汗珠也在慢慢往下滑落，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盯着那块红窗帘。
准确的说，他是在盯着红窗帘外景物。
马修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从遨游在幽梦之城的状态里清醒过来，随后他的心也跟着快速跳动起来。
他能从诺拉·约瑟夫的琴声中感受到无尽的恐惧，那种恐惧就像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一群恶魔在空中默默注视着你一样。
顺着诺拉·约瑟夫目光看去，马修斯也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块红布窗帘上。
马修斯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知道窗帘外肯定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为了找出心中的恐惧和秘密，马修斯深呼一口气给自己壮胆猛的就朝着红布窗帘冲过去，他想一把扯开看一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混蛋，你要做什么？”
可他刚走到一半，就被诺拉·约瑟夫冲上来用双手死死从后面抱住。
“告诉我，窗外到底是什么？”
马修斯大吼道。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该死，你为什么要打断我的演奏！”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把我们都害死了！”
“出去，滚出去，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
此时的诺拉·约瑟夫犹如一名发了疯的重度精神病患者一样，样子非常的吓人。
马修斯被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面容枯槁，即将进入棺材的老头怎么力气那么大。
很快他就被诺拉·约瑟夫推出了屋子，并且重重的关上了木门。
随后他就听到诺拉·约瑟夫在屋子里继续疯言疯语。
“完了，完了，我们的灵魂都被勾走了，我们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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