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舰的秘密

时间来到清晨，船上的帮众也早早起床，划桨的划桨，巡逻的巡逻，做饭的做饭，清理杂物的清理杂物......经过昨夜那场战斗，船上帮众的神经都提高到临界点，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紧张兮兮的神情。

　　

　　五牙大战舰经过一夜的航行，现在已到大安镇。

　　

　　五楼的爵室里，褚人隋和阿期尔子一前一后的来到女墙边，阿期尔子望着汉江，问道：“大安镇就是汉江的终点了，距离嘉陵江还有六十里，可是这六十里都是陆地，我们是要在这下船么？”

　　

　　“宣慰使不必多虑，我之所以选择乘船去剑门关，那其中肯定有道理！”褚人隋朝阿期尔子神秘一笑，然后俯身朝甲板上喊去：“旭烈兀，把船底十对大轮落下！”

　　

　　站在船首的旭烈兀早有安排，落轮的准备工作都已备好，所以他来到船舱一声吩咐，那十对比人还大的巨轮就从船体中落入江水。

　　

　　“岸上准备好蛮牛没有？”褚人隋又问道。

　　

　　旭烈兀仰头朝五楼之上的褚人隋喊去：“一夜前，蛮牛部队就已备好！”

　　

　　“宣慰使，我们汉水剑盟的五牙大战舰之所以绝步天下，不仅仅靠着体格和攻击手段，它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那便是遇水行舟，着陆变车！那前面地上的蛮牛，就是咱拉车的队伍！”褚人隋颇为得意。

　　

　　“船底就算有二十个轮子，可以等上陆地，但那蛮牛拉得动么？”阿期尔子对这百牛拉战舰的行为，感到难以置信！先不说这六十里的路程，只说这船的体格，比长安的城楼还大上许多倍！就算是一百个武林高手，也难把船推动一里！

　　

　　褚人隋摇了摇头：“刚才不是把船底的轮子放下来了么！那轮子连接船内的齿轮，由帮内上百个力士推动，从而为十对巨轮提供动力！再加上船前的百牛，双管齐下之下，就算是在沙漠里行驶，也可日行八十里！”

　　

　　战舰渐渐来到汉江的岸边，岸边百匹蛮牛整齐的列成一个方队，共十排，每排十牛！蛮牛的身上都套着特殊制作的皮革，既坚固有韧性也不会让牛感到硌得慌；皮革之上是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环，用来让带着铁钩的铁链挂住。

　　

　　“所以现在，只要把钉在船头的，上百根铁链的另一头，分别挂在百牛背上的铁环上，战舰就可以上岸在陆地上行驶了。”自夸的话，褚人隋自己就是说十句也不嫌多啊！

　　

　　甲板上早有一百人等待，待船停稳，便跳下船来到岸上！每人手里都拿着编绳各自看着一头牛，防止它乱跑。

　　

　　“接着！”旭烈兀一声大喝，把甲板上堆放的一百个圆勾铁链，一个个抛向下面人牛组成的方队！每抛一个，便有一人去接，然后把铁钩挂在牛背上的圆环中。

　　

　　蛮牛排列有远近之分，所以每排、每根铁链的长度都不相同，所以旭烈兀会先从左开始，抛出第一排牛的铁链，然后是第二排，接着以此类推！船下的人都经过半年的训练，而且又有工作数年的经验，所以他们接链、挂链一气呵成，井然有序。

　　

　　旭烈兀力气很大，手指粗细、数十米长、重达百斤的铁链，一条条扔去，连扔三十条后，方才停下休息半刻，然后又继续这样。

　　

　　半柱香的功夫，上百条铁链都已被勾住牛身上的铁环；随着旭烈兀一声令下，他们便开始赶牛，而船舱里推动齿轮的一百位力有千斤的力士也开始了工作。

　　

　　随着蛮牛前进，战舰轰隆一声撞在岸上，船底二十个巨轮也开始快速转动！

　　

　　一百匹牛共同发力，加上一百个大力士推动机关齿轮，大船前两排巨轮爬上陆地，剩下的十六个巨轮也相继登陆。

　　

　　战舰上了陆地，靠轮子前进！路上千斤的速度自然不如水中快，不过却也能日行百里。

　　

　　战舰驶过的地上，留下两道深一尺的车辙。

　　

　　“只消得半天，我们就能赶到嘉陵江，到了嘉陵江后，就不像汉江那样逆流而上走得慢！两百余里的水路，我们顺流而下，只消得一天时间就可以走完！所以，后天一早，我们就到剑门关了。”褚人隋说起这个，语气中不禁有自夸之情。

　　

　　“汉水剑盟不愧为江湖第一水帮，称霸西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阿期尔子看他兴致高扬便捧了几句，顿了一顿，阿期尔子走近褚人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过，近年来剑盟似乎有向北方扩张的意图啊？”

　　

　　褚人隋闻言，眉头一挑，转头与对方对视一眼，发觉对方的眼神中似乎有别的意思！他又转过头继续看向几十米外拉船的牛群，一边细心观察蛮牛的躯体，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宣慰使是朝廷官员，不理江湖事务，且世代居住云南......所以在下很好奇，您足不出户却对中原武林之事了解很深啊！”

　　

　　“哈哈......我家世代任云南宣慰使，所以与锦衣卫、东厂卫多有交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对江湖之事有些了解！”阿期尔子微笑说道。

　　

　　褚人隋轻轻敲击女墙凸起的墙垛，‘嘀嗒、嘀嗒......’敲了有一会，他脸上的犹豫之色方才褪去：“老兄，你一直都知道锦衣卫前卫长有熊夜，潜伏在船上吧！”说到最后，褚人隋转过身看向阿期尔子的双眼，对视之下，阿期尔子的两只眼如井水一般，深深沉沉看不到底。

　　

　　在褚人隋目光直视下，阿期尔子淡然地摇了摇头：“我想褚舵主是误会了！我与有熊夜见过几次，所以我和他之间，比起陌生的你们，还算熟悉，所以多了几句交流。”

　　

　　阿期尔子的回答，从褚人隋的脸上表情，看不出他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但二人之间的寂静没有持续多久！褚人隋和阿期尔子同时大笑，褚人隋笑道：“宣慰使，你在我这住了一天半，咱们说了这许多的话，那也得算熟人了，所以以后咱们之间，交流可要多一些啊！”

　　

　　“那是自然！褚舵主的前途无可限量，将来我们可要互相扶持啊！”阿期尔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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