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镇初中

地点：新镇初中

        人物：程清萧易

        程清还记得新镇以前一般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要包好几笼包子，新出笼的包子很是好吃，程清程浅很是喜欢吃，但现在人都忙了，都可以买得到，也就少有人包了。

        大年三十是新镇最热闹的时候，每年农历的最后一天，大家都会早早吃完早饭，然后开始准备全家人的午饭，贴对联，包饺子，是一年中最热闹最团聚的时候。程清的家庭也很大，爷爷奶奶大伯小叔，算上孩子，也有十几个人，今年是在大伯家过年，程妈和程清小婶便早早带上菜去大伯家。

        程清帮程爸裁剪红纸，写对联；这个好像是程清从小做到大的伙计。那时候对联这种都没得卖，大家都是买了红纸给到程爸，程爸是那里少有的会毛笔字的文化人，然后程爸就从早写到中午，吃完午饭，才能把大家的对联写完。

        现在对联都有的卖了，很多地方过年也会送福送对联，程爸便写的不多了，但还会写几幅过过瘾，程清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帮程爸压着纸，写完后，帮他把纸放一旁晾晒，镇尺是有的，但桌子没那么长，没有人工移动红纸来的方便。

        中午的饭菜很是丰盛，吃完饭的男人们会一起打扑克或者搓麻将；吃完饭的女人们会一起准备馅包饺子。程清程浅小的时候，一般程爸会擀饺子皮，其他人负责包。现在随着孩子都大了，也就不需要他做了，多是程清擀着，然后程妈小婶还有大伯家的嫂子一起包着，然后唠着家长。

        “小清啊，有没有对象啊？啥时候结婚啊？”大伯家的嫂子问道~

        “额，这些等以后工作再说吧~”程清边擀边说道

        “年纪越来越大，生孩子就越不好恢复的~要越早越好~”小婶接着说道~

        “现在还没稳定，只能等工作稳定再说~”虽然程清不喜欢这些，但程清知道他们也是关系自己。

        “唉，我是没福分了，你看和她这么大的娃都有两个了，她还没毕业还没结婚~”程妈接着说道

        “二婶，你别担心，小清出息着呢~学习成绩好，别人想像她那么厉害都不能呢~”大伯家的嫂子安慰道~

        “唉，等她有孩子了，我都年纪大，带不了了~”程妈叹气地说~

        “不带孩子你就自己享清福，也没啥不好~”小婶说道~

        “你们听说没，张家的儿媳离婚后又和别人结婚了？”大伯家的嫂子说道~

        “嗯，去年离的好像，之前说是不能生育，前几年不是还领养了一个孩子嘛，听说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人~”小婶因为年前回家后常常出门和其他人打牌知道的消息多些。

        “那小孩蛮可爱的~爷爷奶奶带着她，张家儿子好像都没回来过年，家里就两个老人和小孩~”程妈附和道~

        现在的留守儿童更多了，随着世界的发展，不知道现在的留守儿童过得是不是好了很多，程清边听着他们说话边思考着~

        随着联欢会的倒计时，新镇也迎来了传统的农历新年。大年初一的钟声刚过，就听到外面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是程爸跟程清说的接天。程清的手机也收到几封大家群发的信息。以前本科刚开始的时候普遍联系方式还是短信、后来是飞信和扣扣、再后来就是微信；短短的时间不得不感慨科技发展的快速。

        一般新镇的新年第一天是不可以睡懒觉的，随着每家每户争着抢着早早吃饭的鞭炮声，程清起了。家里会有些侄子侄女过来给程爸程妈拜年，红包是少不了的。早上第一顿要是谁吃到包着硬币的水饺，谁就能当家。程清家里，不是程爸就是程浅吃到，这次也不例外。按程爸的理论说就是谁吃得多就能吃得到，确实按概率的算法程爸是对的，但程清的饭量还是不行的。

        程清吃完早饭也是没什么事，就陪着程妈就邻居家串门，天气很好，搬着板凳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程清没多会收到萧易的信息。

        “在干嘛？”

        “晒太阳~”程清拍了一张太阳的照片发了过去~

        “我去接你~”

        “没兴趣~”

        “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

        程清和萧易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大约半个小时后，萧易便到了程清家附近。不知道是不是程清乖乖女做久了还是对萧易不自信的缘故，虽然带男朋友是件正常的事情，但程清总觉得怪怪的，也可能是程清思想里一直回荡在上学不可以谈恋爱的枷锁。那天徐重结婚，萧易送程清回来，也是程清远远地就下了车自己走回家。这次也是，萧易在不远的地方等她。

        “爸妈，我去找同学玩了~”程清说完便走向了萧易的方向。

        大年三十那天夜里下了几片雪花，现在的雪都没以前厚了，但几片雪花也是瑞雪兆丰年吧，路两边还有些湿润，但路面都干了。

        新镇的冬天早晨很是宁静，尤其是天气好，多数在院子里晒太阳。路上行人也比较少，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远处马路边靠在车子旁等程清的萧易，利落干净的头发、修长身材上罩着灰色的长大衣，现在的形象和当初师姐的给的那张照片完全是两个人啊，程清心想。

        “去哪里？”程清走上前来~

        “你到了就知道了~”

        车程还是很快，之前程清骑车要十五分钟的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是原来新镇初中，而如今和周镇初中一样变成了新镇小学。

        大年初一，校门是紧锁着的。萧易便带着程清绕行到学校以前的校医务室，现在改成了带有的门卫厅的小门，趁着里面没人，两人便偷溜溜钻到了学校里面。

        新镇初中原有的几栋楼都修葺了，原来程清他们的教室在新的校舍中显得破旧沧桑。

        “这个办公室还在？”原来程清萧易第一次见面的办公室，门牌上面已经改写成器材室了。萧易趴着窗户往里面看，里面现在是放着一些球框。

        “好像我们的班级变成了一年级”，程清抬头看着原来初一（四）班的门牌，上面写着一年级（四）班，接着说“之前门外面是一大片泥土地，下雨的时候都没办法停车，现在都是水泥地了~”

        “现在的孩子应该不用骑车了，我看了上面写的是新镇寄宿小学~”萧易看着程清说道~

        “现在的你，真不如以前讨人喜欢~”程清摇头说道，看着教室里的桌椅。

        现在的座椅好了很多，程清那时候的桌子腿还不知道被谁弄断了，程清只能托开家长会的程妈把桌子带回去修，不知道是因为程清成绩差被老师数落了还是因为桌子不好带回家，程妈还对程清生气了很久。

        “我以前？讨人喜欢吗？”

        “当然啦~”程清转头看向萧易

        “你那时候数学可好了，老师出在黑板上的题目，你总是第一个做出来的，好像没有难得到你的题目；还有啊，你总是喜欢去操场打球，你都不知道好多女孩子跑去看你；那时候的你还爱笑，加上皮肤是麦黄色，笑起来很像阳光~”

        萧易看着眼前眼睛里充满星星的女生津津乐道地说着，还附和道“想不到我这么受欢迎啊~”

        “不过现在想来，多是女生们没见过世面，你当时那么黑那么瘦，居然还为你欣喜若狂，真的是tooyoungtoosimple”程清从回忆里走出来说道~

        “那时候有个马尾辫的姑娘可是扭扭捏捏的~没什么人关注哦~”萧易笑着回击程清~

        “那说明我具有六娃的隐身功能，我做到了~”程清抬头看着他，神气地说道~

        “那你的隐身可不怎么样，因为我一直能看到~”萧易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跟她说想拥有的隐身技能，便笑着说~

        “你们俩怎么进来的？”保安大叔走了过来说道~

        被发现的程清很是尴尬像是被罚站的学生站在原地，扯了下萧易的衣袖，看了他一眼，心想完了。

        萧易给了程清一个宽慰的笑容，便走向了保安

        “叔叔，新年好，我们是之前这里的学生，很多年没回来了，想回来看看，你就通融下~我们马上就走”萧易说完递给保安大叔一个红包~

        许是萧易诚恳的缘故，或者是新年红包治百病的缘故。凶神恶煞的保安大叔，和颜悦色了起来：“行，你们逛吧，别破坏设备~”

        程清听到保安的首肯，便放下心来，终于不用做贼心虚了。

        “之前的篮球场没有了，之前的小卖部也没了，之前全校课间做广播体操的操场也没了~”萧易边说着边走向程清~

        程清看向原来的那些地方，确实变了，“是不是小学生不用打篮球？也不用做操了？”

        “那多么无趣啊~”

        “也可能现在的条件好了呗，我看之前办公室隔壁还有几张乒乓球桌子呢~”

        “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我们面前的这个走廊了~”萧易看着这个曾经一下雨同学只能在走廊屋檐空地玩耍又拥挤的地方说道。

        “还有我们~”程清想到曾经常在这里碰面的萧易，说道~

        其实那时候的萧易一下课便会慢悠悠路过程清从前门出去而后再从后门进来。每每看到她出去，总是第一瞬间从后门出去而后假装面向程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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