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最后的仁慈
沈季珩用了四年的时间才消化掉顾含希当年做的事情，已经逐渐淡忘对她的恨意。
哪想到这几年纯粹把他当成了笑话，沈季珩怎么能忍。
至少他要亲口听到这个女人解释。
顾含希听说有人来看望，心里隐隐不安，等她忐忑不安来到接待室看到沈季珩时，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她转身想走被狱警拦住，抓住她手臂按在椅子上。
沈季珩阴沉着脸，眼神并没有看她，却还是让顾含希害怕。
她不确定沈季珩来的目的，想到昨天收到的通知，莫不是孩子已经走了。
她强装镇定主动开口：“季珩，是不是孩子走了？”
沈季珩抬帘，锋利的眼神如同利刃扎在她身上，让顾含希快要止住呼吸。
不对，如果是孩子离世他肯定会表现得很难过，可是现在的神情分明充满恨意。
“怎么了？你是有事要对我说吗？”
沈季珩薄唇微启，冷声问：“童童是谁的孩子。”
顾含希不假思索快速回道：“当然是你大哥......”
“想清楚再回答，否则你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我保证说到做到！”
沈季珩严声打断了她的话，他坐在这里，不是来听这个女人瞎编乱造。
顾含希心里发慌，难怪早上起来眼皮跳个不停，还以为是孩子出事，没想到是自己。
看沈季珩反应肯定是知道了什么，难道说韩奚已经把真相告诉他？
不对！
这两天顾宏义都在四处奔波帮自己上述减轻刑法，还找了关系透露消息，只需要再过半年就能让她出狱。
韩奚都住在顾家，没道理不知道这些事。
“季珩，我不懂你的意思。”
沈季珩剐了她一眼，惊得顾含希打了个寒颤。
“听不懂人话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顾含希扑通一下跪地上，惊到身后狱警，而沈季珩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仅如此，顾含希挥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是我坏，都是我的错，童童不是你大哥的孩子。”
果然，沈季珩咬着后牙槽，想到这些年的担心和努力，他的愤怒冲到头顶。
如果顾含希是个男的，沈季珩会打得她满地找牙。
“对不起季珩，当年你要杀我，可不想死，刚好你大哥身上带着一张照片，我只好冒充白雪的身份。”
沈季珩皱眉：“白雪？你说照片上的人是白雪！”
沈季珩当年找到大哥的尸体悲痛欲绝，在整理遗体的时候在他怀里发现了那张合照。
由于相片上沾了血迹不是很清晰，但样貌打扮就是顾含希的样子。
加上顾含希当时表演得真切，沈季珩沉浸在悲伤当中没有想太多，反而为大哥留下后人感到欣慰。
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原来都是精心策划的骗局。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照片上的人居然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顾含希点头：“对，这个女人当年在你们兄弟眼里是洁白无瑕的纯情女孩，可我知道她浪荡不羁，在你们兄弟身边徘徊，想尽办法要嫁入豪门世家。”
沈季珩眉头紧锁，曾经心里的那些美好，也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我原本不是想要瞒你那么久，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溜走，可是你看管得严厉我根本走不了，再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你，想要借助肚子里的孩子留住你。”
沈季珩只觉得恶心，付出的一切也都是笑柄。
“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随着童童长大，病情也更严重，我知道只有你才有本事救他，才自私隐瞒下去。”
“说完了吗？”
顾含希摇头，她知道再不为自己辩解就没机会。
她诚恳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活在自责懊悔中，孩子生病我也没能陪在身边，我不配做他的母亲，你不是说可以保释让我出去陪他，我现在就想去。”
沈季珩漠然的眼神看着她，眼里已经没有其他情绪。
如果是顾含希收到通知书时是这副表现，或许还会相信她对孩子有感情。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沈季珩站起身，顾含希伸手想要拉住他却被嫌弃躲开。
“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待到老死为止。”
“......”
顾含希身子瘫软下去，恐慌摇头：“季珩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我一马好不好，哪怕再多关我两年作为惩罚也行，你别赶尽杀绝。”
沈季珩不想听她废话，毫不犹豫扭头离开，没让她立刻死在监狱，算是对她最后的仁慈。
顾含希还想追上去被狱警拦下，她知道一旦这个男人下达命令，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可无论她怎么叫唤，沈季珩都没有再回头。
沈季珩走出监狱，心里像是笼罩了一层阴霾，让他特别不舒服。
凌晨，顾家门铃声响起。
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吵耳。
而且这人按得还很有规律，怕是当成了按钮，时不时按几下又停。
顾北辰被吵醒打开监控，只见一个摇摇晃晃的酒鬼趴在大门上，只是看不清他的脸。
顾北辰火气那叫一个大，直接拿着棒球棍冲出去。
管家担心出事也跟上前，顾北辰打开大门就骂。
“那个不长眼的酒鬼敢跑到我家门口来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马上给老子......沈季珩？怎么是你。”
顾北辰看清来人瞳孔放大，自己口中骂的酒鬼，居然是沈季珩。
沈季珩朝他走了两步差点跌倒，急得顾北辰连忙把他扶住。
这个不可一世从不认输的男人，顾北辰可从来没有见他醉过。
“你怎么喝那么多，还跑到我家来了。”
“韩奚，我要见她。”
顾北辰扶额，拿出手机给他看时间。
“大哥你清醒点，现在是凌晨，人家早就睡了，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可以明确告诉你，女人最讨厌别人喝醉来找她。”
沈季珩没尝试过，也不想听他的话，推开他踉跄往里走。
顾北辰追上前抓住他：“你别闹，这大半夜的把我家人都吵醒，我这上有老下有小，你也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沈季珩要是会顾及到这点，就不会出现在顾家大门外。
他仰起头大喊一声：“韩奚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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