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谈‘恋爱’

我问李希：“你当时真的被那个李四吓尿了？哈哈！”

        李希见我笑他，哼了一声，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天晚上要是换了做你，你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我说：“后来他怎么又没动手杀你？”

        李希说：“他没动手？他已经动手了，当时就把我的脸骨捏得咯咯响，要不是警察开了三枪，我还有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

        我说：“警察开了三枪？是不是当场把李四击毙了？”

        李希说：“没有当场击毙，李四命大得很，只是受了重伤而已，到现在他的枪伤早就好了，只是他的疯魔症还偶尔作，属于高级危险人物，被警察关禁闭了。”

        我们话说到这儿，正好走到医院餐厅的门口。

        餐厅是独立出来的小洋楼，像个咖啡厅也像个酒吧，有两层，门口很小，说明来这儿就餐的人很少，墙上的窗户却很多，吃饭时可以看着外面的景物。

        我们刚一进门，看到杨明博士和薛老也在，他们也都还没吃，正坐在东边一个靠窗的雅座阁子内，像是正在等服务员上饭。

        杨明博士看见了我们，站了起来，冲我们挥挥手，说：“你们过来这边，大家一起吃吧。”

        我们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我坐在薛老傍边，对面便坐着杨明博士和李希，这个阁子刚好容下我们四个，不过也不济，很宽敞很舒适。

        服务员拿着饭谱走过来，问我和李希：“您两位吃点什么。”

        李希点了个意大利咖喱饭，然后把饭谱递给我，我一看，全是西餐的名目，一个中国小炒都不见，我没吃过西餐，早就想吃它一回了，就点了个法国牛扒饭。

        一会，各人点的西餐都上了桌，我看着我这份做工精致的牛扒饭，一时竟不舍得去吃。

        李希吃了两口，对我说：“吃呀。”

        我轻轻地摇摇头，做出一副想哭的样子，道：“我吃不下去。”

        李希问我：“为何？吃不惯西餐？”

        我说：“啥叫吃不惯西餐？听说西餐的营养价值可高了，又罗曼蒂，你就是给我十份八份，我也吃得进去。”

        李希说：“那你为何不吃？是刚才那个故事倒了你胃口了吧。”

        我说：“不是，是我想起了我高中时候谈的女朋友......”

        李希说：“吃个饭，怎么还想起女朋友了？”

        杨明博士和薛老看到我这情状，也都暂停不吃了，眼巴巴地看着我，等我说明原因。

        我欲哭无泪，说：“我是个穷孩子，命苦！没钱！高二情人节那会儿，我女朋友叫我请她吃西餐，浪漫浪漫，她还说，要是她吃得开心了，没准就把她的第一次给我，我说我没钱，她撅起小嘴儿，把我送她的玫瑰花丢在地上，就和我分手了......”

        他们三人听罢，都哈哈大笑，杨明博士道：“你们那会儿只是娃娃，懂得什么是恋爱？瞎扯蛋！”

        其实我这是开个玩笑，高中那会儿我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老实巴交，连女生靠近我我都主动退避三尺，生怕学校处分、老师处罚，怎么可能有胆子谈恋爱？现在想起来也挺悔，那么多祖国的花朵，娇艳艳的在我面前款款飘过，我咋就不敢伸出手去摘她一朵呢！

        以前思想也老套，总这么想啊，一朵花含苞待放，看上去多美丽啊，你若摘下她她就死了；现在才知道，不管花儿再怎么美丽，都是那么的短暂，青春的美好韶光就那么几年，你不摘她她也会枯死，也会掉瓣儿。再说了，花儿不都是给人摘的吗？没人摘她，她也失去了她的意义不是？就像眼前这盘牛扒饭，做得再怎么上档次，你不舍得去吃，明天她也会馊，到时候反倒浪费了天地造化。

        这番话也只是我个人的感触，没跟他们说，我只反问杨博士：“那你说说啥叫恋爱？”

        “这个恋爱嘛......”杨博士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了几圈，好像在脑子里翻书寻找答案，最后对我说道：“男女双方都不自觉地显出自己的魅力和修养，互相吸引；吃饭时不得见，口干舌燥，难以下咽，睡觉时不得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弱水三千只愿一瓢，海枯石烂永不辜负，千山万水生死相随，共同携手直至终老。”

        李希和薛老听了都拍手叫好，我更是左手餐刀右手勺，敲打着盘子叮叮当当来附和。

        我转头看着窗外，陷入了憧憬和幻想，好像看到外面的树荫下有个美丽的白衣女子，撑着油纸伞在看我、等我。我幻想我此刻变成了中世纪欧洲某国的王子，正站在古堡塔楼内的窗户边，也呆呆地看着她。两人目光相融，含情脉脉，巴不得骑上一匹白马飞渡，带上她驰骋天涯海角......

        李希敲敲桌子把我从梦中惊醒，说：“你又傻不拉几什么呢？还不赶快吃饭？都快凉了！”

        “哦，”我割下一块牛扒，放到嘴里，边吃边说：“杨博士不亏是洋博士，说得太好了，要是我有生之年能谈这么一场恋爱，那也死而无憾了。”

        杨博士笑道：“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那可是耍流氓，爱情只有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才算是修成了正果。”

        我说：“那是！”

        这顿饭吃得真是舒服，单单看着餐厅内部的装修就不得了，风格低调而奢华，随便一桌一椅估计都价值不菲，周围的墙上多有欧洲油画，每一幅更是价值连城，看上去赏心悦目。还有两个高级知识分子作陪......

        我指着挂在李希背后墙上的那幅画，问杨博士道：“这幅画值多少钱？应该很贵吧！”

        杨博士转头看了一下，说道：“也不算贵，三百万，是我一个美国的朋友送的。”

        “哇！”我瞪眼咋舌：“三百万！还不算贵？这些都是别人送的吗？你美国朋友也太好了吧。介绍几个我认识认识呗！”

        杨博士笑道：“只有几幅是人家送的，其他都是我从拍卖会上拍来的，我这人啊，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古玩，无论古今中外，不管是真品、名品还是绝品，都爱不释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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