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独自问话
五起投毒案，都发生在晚饭时间，投毒手法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在晚饭中投入砒霜。
地点却分布在东南西北不同方向，相距最近的两处步行也需要半个时辰左右，受害人之间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
大理寺诸人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由得都有些急躁。
“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案发时间，如果说不是同一伙人做的，我家二狗子都不信。可是受害人有老有少，有挑夫有小财主，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凶手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呢？难道前些年被咱们剿灭的那个什么福团又出来作乱了？”
当年的事很多老人还记得，有下假道士弄了个义福团的组织出来，装神弄鬼专门蛊惑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妇人，让那些妇人把家里的钱财偷出来交给组织。
不过义福团的目的只为敛财，虽然也做出了好几起拐卖儿童的恶事，逼死了几名妇人，却并没有直接动手杀害人命的事，而且之后也被朝廷下重手剿灭了，为首之人被判了极刑，其他各头目也被砍了头，从众全部全家流放，很难再组织起人手来对朝廷反扑。
义福团为乱的时候，明耀还没出生呢，只是偶尔听老家人提过两句，对内情不太了解，私下问了范吉才大概了解了，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是怪在哪里，只好继续坐在人后听着各位大人们商讨案情。
商量了大半夜也没商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明天还要查案只能散会休息，杂役送了热汤饭来，众人围坐在一起胡乱吃了点，各自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范喜问明耀：“天都快亮了，驸马爷就别回府了吧？折腾到家也睡不成了。”
明耀想想也是这个理，便也跟着大家一样，回到公事房随便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大理寺跟其他衙门不同，经常需要加班加点办案子，所以皇上特意给大理寺拨了笔经费，建了个厨房给加班的人做饭，当然，大锅饭菜的味道就很一般了，勉强能糊弄饱肚子而已。
明耀不愿意再因为吃饭这种小事跟别人不一样，搞得同事之间关系冷淡，特意打发小厮回府去说不要送饭来，跟着大家一起吃大锅里煮出来的面条。
范吉看着于心不忍，私下劝明耀，“驸马爷也太小心了，放着家里的好吃好喝不让送，跟着我们这些粗人吃这些，其实我们也不是一定在衙门里吃的，不然门口那条巷子里能开那么多家饭铺子？那些人看不惯您，也不是一顿饭的事，您又何必勉强自已受这份罪。”
明耀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尽，起身把碗筷放到门外，等下会有杂役统一来收拾，边洗手边笑着对范吉说：“多谢你为我着想，只是吃喝原本就是小事，没必要为这口吃食再惹人眼。不瞒你说，我来了这么久，可算是吃尽了被人冷落的苦头，现在还真有点怕了。”
范吉起身拍了拍明耀的肩膀，真诚地说：“其实我以前也挺烦你的，倒不是说你人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觉着跟你站一块，生生把我们都比成了粗人，心里难受啊。不过跟你共事这几天，感觉你人还不错，也不会因为驸马的身份不拿正眼看人，所以吧，感觉以前故意排挤你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明耀不怕人排挤，他自信只凭他自已也能破案，但是人总不能只活在自已的世界里，特别是这种需要互相合作才能更好的办事的部门，明耀还是很愿意与同事交好的，哪怕做不成朋友，只要不再被故意排挤，能让他正常参与办案就成。
“老范啊，你若是真把我当同事，还是别叫我驸马爷了吧，那些案子的凶犯可不会因为我是驸马爷就自已投案自首来。”
范吉被明耀逗笑了，原本就是爽朗之人，整天像个女人家别别扭扭搞这些拉帮结派的事也挺难受的，一抹络腮胡子大声笑了起来，“驸马爷真是个爽快人，对我的脾气，以后就叫你一声明老弟。”
明耀总算有了一位能说得上话的同事了，心里格外高兴，也用力拍了拍范吉的肩膀，一起往前面去听差了。
之前还有三起凶案没有侦破，又一天之间出了五起投毒案，大理寺人手紧张得很，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半用，所以也没人顾得上排挤明耀了，把他和范吉一起分到林寺直手下，配合京兆府一起对周围群众进行走访。
被分派跟明耀一组的，刚好是之前在京兆府见过的王大牙，一见面王大人就笑着对同伴说：“有驸马爷在，这个案子准保能破了，咱们大伙听驸马爷分派就成。”
明耀连忙摆手，“哪里哪里，上次只是凑巧而已，这次的案子影响极其恶劣，大家还是要尽心尽力才好。”
走该群众是一个很细致也很琐碎的事，群众往往分不出需要如何配合，一个问题拉拉杂杂说上半天，很多细枝末节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办案人员又不敢大意，只能耐心听着，再挑出重点进行询问。
还有很多人担心会给自已招惹，问什么都摇头说不知道，办案人员只好扮成黑脸吓唬一顿，询问的时候也要确保没有被隐瞒什么信息。
明耀跟着走访了半天，感觉自已大开眼界，用心在旁边跟着学，到下午时候也能独自问话了。
晚上所有人回到衙门，随意吃了点大锅饭，又集中到一起开会汇总信息。
明耀还以为经过一天的走访，就算不能查出具体的凶手，总能得到点有用的线索，没想到汇总下来全部都没什么用，不由得暗暗失望。
晚上回府后洗了澡跟欢喜闲聊时，忍不住感叹道：“真正进了大理寺才发现，办案没那么轻松，而且也并不好玩，这一整天我和同事们做的事都是在不断的走访，重复的询问、记录，可是最后却发现这一天做的事都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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