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未来吗
我不太爱运动，也不会为了学习而专门跑到图书馆。我的信念是，能在宿舍解决的事绝不去其他地方。所以陪顾秦乔泡图书馆是我寒窗苦读十年以来的一道不可磨灭的风景线。
一般时间我得上课工作，没太多时间陪他待在图书馆，久而久之，他就换了革命根据地，把复习的地方换到他之前的部门办公室，说是人比较少，确实，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那里有一个房间是系部大队长的办公室，大队长经常在，我也就没过去。他学习的时间我是不会去干扰他的，毕竟大四的时间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我能做的就是在他烦闷的时候给他解解闷，打打气加加油。
他忙虽然忙，每天还是会一起吃饭，我有晚巡逻工作的时候，他会等我工作完，送我回到宿舍再回去休息。
接连闭关三个月就到了决战时刻，阿鸡却在这时和小月分了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我看到小月回到宿舍就把阿鸡送给她的篮球扔了。
我和其他两个舍友极其震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月昨天不还跟他一起泡图书馆了吗？!发生了什么？!
小月一副活人勿近的脸色，坐在位置上戴着耳机看手机。问她话也不接，直接洗完澡上床睡觉去了，留下我和舍友面面相觑。
问你问不出来，那就只能问阿鸡了。
我：【鸡哥，小月回来感觉很生气啊？】
阿鸡过了老久才回，【嗯。】
我语塞，还不说理由，我继续问，【怎么了？】
阿鸡：【就我们不适合吧。】
什么鬼，相处得这么久，就一句不合适？
我：【至少有什么原因吧？】
阿鸡：【多安慰安慰她，是我不够好，没能履行约定。】
我心想，“那得是什么约定让两个人闹成这样？”
我：【她现在气呼呼在睡觉了。】
阿鸡：【好，不说多了，照顾好她。】
头大，他们后天考试，又不好去干扰。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月就有动静了，我被她起床的声音吵醒，看了她一系列的动作：换衣服、拿上篮球开门就出去。我不知道她想干嘛，急急忙忙换了身衣服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追了出去。
我快跑着追上她，她看到我没说什么，我问了一句“去哪？”
她说，“打球。”
“那我陪你。”
我不会打球所以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又热情洋溢地投篮进球。
我犹豫着像是不经意地问起，“你跟阿鸡怎么啦？”
她说，“能越过我投篮就告诉你。”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到我手中。
篮球菜鸡的我即使拼尽全力累得气喘吁吁也还是没能突破她的防线投篮。
不知不觉间天彻底大亮，我是浑身大汗，小月的衬衫也被汗水浸湿。
两个人坐在篮球场休息，小月向我说起了她跟阿鸡之间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和阿鸡吃完饭在散步。阿鸡忽然说他不想考去q城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是一起约定好的吗？他没回答。”小月无奈地笑笑，“我也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月抬头看了一眼篮球框，“两个人的目标不一样吧，可我不懂他一开始为什么要答应我一起考去q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的目标不同，成年人的世界，不是说两情相悦就能够解决一切的。小月摸了摸篮球，我摸了摸小月的手臂。两个人沉默着看着初升的太阳，随即返回宿舍。
我没再去问阿鸡，也没再多问小月，就陪着小月日常上课吃饭回宿舍。顾秦乔知道这件事后，痛骂了阿鸡一顿。鉴于考试临近，也没再有其它，就这么匆忙按下了暂停键。
公安联考结束，阿鸡没回校，顾秦乔也没回来。林哲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请我们吃饭，三个人围在一起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快到结束的时候，林哲犹犹豫豫地说，“小月，你也别怪阿鸡。”小月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没回答。林哲继续说，“阿鸡他家庭情况有点复杂，估计是家里的压力……”
小月打断他，“别说了。就这样吧。”
林哲：“你们是我的崽，看到你们受伤我也很伤心。我来的时候见了他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他没还手。还如释重负一样笑得很开心。这个傻狗。”
小月嗯了声。
林哲：“好啦。走，再请你们喝杯奶茶。”
三个人把餐盘放好，走到奶茶店点了奶茶。
林哲：“以后呀，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我：“收到，谢谢师兄。”
林哲嘿嘿地笑，“就喜欢你们这群小孩。”
阿鸡和小月分手没多久，由于阿鸡在外面没回来。消息传得不快，有时候有同学在路上遇到小月，还是会问，“师兄不回来打球了吗？”
小月尴尬地笑了笑，“不清楚呢。”
对方还想再说什么，我一个眼神过去。对方疑惑地眨了眨眼，小月就迈开步伐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也没再问小月有关阿鸡的事了。好像花开花落都有它自己的时间一样，每一段恋情也有它的花期。一旦凋落，赏花的人也就不在乎曾经有这么一朵花了。
公安联考面试完顾秦乔才回校，果然考完试的人就是肆无忌惮，趁着周六日我没课，开着车带我到一个小山庄泡温泉。抵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洗完澡挂在顾秦乔身上撒娇，他反而一脸高冷。“萧文，别玩火。”
我不听，依旧抱着他。他一把把我扒拉开，“哥去洗澡，你等会。”
听到顾秦乔洗完澡吹头发的声音然后咔擦门开，走出来一个穿着浴袍的美男子。
我仰躺在床上刷剧，顾秦乔走过来在我旁边躺下，拿掉我的手机，一句话没说就给了我一个热烈而柔软的吻。
晕晕乎乎地感觉背部一阵酥麻。那一晚上，我和他第一次融入彼此。
隔天醒过来，顾秦乔还没醒，碎发在他的额头上懒散地耷拉着。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顾秦乔慢慢地睁开眼睛，声音沙哑，“醒啦？”手却把我往他怀里带。
“嗯。”我慵懒地回答他。
“再睡会吧。”他闭着眼睛说，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嗯。”
两个人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一定是昨晚太累了要不然怎么能睡这么久。
起床一坐起来我感觉身体有点不太对劲，屁股疼得像坐在针芒上。两个人在洗漱间看了一眼镜子，一致决定，“点外卖吧。”
吃着外卖和顾秦乔聊着近况，说到阿鸡，顾秦乔说，“阿鸡其实挺难的，他的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爸爸查出重病。他又是家里的独生子。不得不照顾整个家庭。他的家人目前离不开他。他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是喝酒完哭着说的。他说他不能自私地去阻挡小月的未来，所以选择放手。”顾秦乔叹了一口气，“就挺心里不是滋味。我劝了挺久。他说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我闷闷地问了一句，“小月知道吗？”
顾秦乔：“不知道。他不让我告诉她。尊重阿鸡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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