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盘根错节

普通情况下v2惜命得很，不肯出手，只拿v1做炮灰，这样不稳定的情况才逼得v2摆平。

        可怜这只v2遇上的是空池雨。

        他并不弱，相反很强，手刃v2司空见惯。年仅15岁的一阶巅峰弹药师，在联盟中如果算上隐藏势力，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而且这个天才风头正盛。

        再说联盟，囊括了几乎全部有能力在法力或魔力上有所建树的人的地方，可没有普通人。特别点的，可能不擅长战斗，这些人副职业要强到秒杀普通公会，才堪堪能让联盟注意到。普通人应对不了v2，他会应对不了？

        空池雨看到周围军人面对大量v1迟迟不能占据优势，便集中精神爆发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力，连下狠手。

        不是每一次战斗都会旗鼓相当，对付这样的弱者，根本用不着缠斗多久。

        虽然猫类十分敏捷，但是被抓住就只得成为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而且面前这只显然是炮灰，闷头闷脑就往枪口上撞，智商低不说，等阶完全比不上先前的鹰型，更别说巨型了。

        打个比方，一阶1级的猫型在一阶3级的鹰型眼里是食物，而先前的特殊种类——巨型可能在二阶1级左右，一拳就可以砸死鹰型，因那个女孩和空池雨两人联合出手都没占多少好处。

        尽管一半原因是两人的配合粗糙到令人发指。

        至于眼前这只猫型v2对上空池雨，被他拎在手里、捅着匕首、不断暴起魔力，挥舞爪子挣扎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另一边一波冲杀之下变异体终于开始压制不住人类，一位中年人趁势鼓舞军心，带着跟从在他身边的亲卫队开启火力压在后方。空池雨及时赶到，也跟在中年人身边，远远丢上几个高爆弹，恰巧卡在变异体群中，它周围的变异体全部粉身碎骨，却分毫未沾人类衣角。

        “联盟援兵！”年轻士兵一个重拳敲向临时“壁垒”，涨红脸几乎压不住声音。

        空池雨懵了，就来一个人不至于这么兴奋吧？也许他还以为有别人？

        “联盟是人类的希望！中尉，他们不会出卖我们，胜利的曙光属于黎明之域！”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默念着曾嗤之以鼻的口号，仿佛庄严的宣誓，穿刺出血腥带来的浓重压迫力。

        信仰救人于危难，是因为其特殊吸引力，比如深渊明灭光点，难以抗拒。

        “联盟？我没有得到命令联盟发生了什么？”戏剧般上演了一出黑色幽默。青年如同被扼制呼吸，精神随着一次震荡和心跳一同摇晃，轻微一丝风吹草动就使对方答复如同破旧留声机断续着。所有人大致如此。

        指针跳动过一大格，停止了摇晃，许多人缄默无声。“救助站里没有负责人—一个也没有。通讯器联系不上总部。前不久有居民逃回来，他们说很多人在内墙前被杀了。”风鹰徽章昭示着团队中的特殊地位，是先前那名中年人，络腮胡占据了下半张脸，“现在那些人的伤员在救助站里接受我们自己人的治疗，多亏物资还在，我们打算轮流固守，尽可能保证人员安全地杀出去一看究竟。这只是一波，还会不断有变异体，我们出了下下策，你知道伤员不能行动很多人就不会走。”他仿佛知道空池雨疑惑所在，回答。

        “现在局势如何？”空池雨懒得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捕捉到几个字眼，心情烦躁起来，皱眉问。

        中年人感激道：“多亏阁下，已经度过一劫了。”

        “你们还多久能走？”空池雨脸色依然不见好转。

        “阁下这是”

        “不用去内城看了，我知道为什么。你们直接逃到商易王朝，路没少走过，都认得吧？”他指的自然是偷偷入境，面前这些都是梧火军人。

        “知道了。”

        “路上不算凶险，你们走得快就不会被包围。我刚走过，没有我掩护也没问题。”空池雨股执着自说自话，然后转身出门。

        梧火军人早已习惯联盟人的作风，成熟地没有表达什么异议。即使态度糟糕，空池雨说的话也是真没错，他要是傻了，才会去犯冲。

        补给站外已经基本肃清，只剩下v1作为残军败将，慢慢聚拢，不知疲倦地厮杀。空池雨兀自走出，成为众矢之的。

        他置若罔闻，待被接近时才抽出匕首，挥舞间血液抛出的线在他周身重重包围，自他身后铺下一条血路。高傲而不可一世，却没有气度，看上去终究只是孩子脾性。

        “可以了！”随着补给站传来的欢呼，空池雨忽然加速，很快消失在众人视野里，留在外目瞪口呆的人才渐渐回想起来。

        “影归？！那个人好像是”

        “凋零之夜！是凋零之夜，据称联盟第一天才！”

        “确定吗？修罗大人带回联盟那个？”

        “对了，他可是在联盟照顾大的人，据说十分忠诚、战功累累，刚才中尉说联盟的事”

        清理战场的一片手忙脚乱中、断续讨论里，一个犹豫的声音说出了空池雨冷淡的原因之一。

        空池雨此时哪还顾得着众人说了什么，他察觉雅各丹也许有危险。要是成立，即使是他从小崇敬的联盟带来的也绝不可原谅。

        他距电轨站不远，可离内城，很远。前后茫茫浸溺在暴雨后的湿漉，他听着四处杂噪的细碎声响，近乎疯狂地踏着地面全力赶路。

        第一个站点立在大路边上，里面的人有的入睡，有的戒备着坐在棉被边上，它像流星一样从他的视野划过。然后面前是无垠灰暗，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每个站点之间都是漫漫路途，往日丰富多样的景色如今千篇一律、毫无意义，甚至让人生厌、愤恨。

        直到走出两城之间空旷的隔离带，遥遥地平线上出现起伏，雾气中浮现庞然大物。空池雨狠命前行，抽出联盟徽章向城墙守军身边丢去：“我来找人！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雅各丹的老妇人？”

        “哥哥！”德吉不知从哪个旮旯钻出来，扯住他的手臂，只见军人脸色变了变。

        “什么事？我忙。”空池雨强调自己没空陪他，更何况两人只有一面之缘。他也不好凶小孩子，只好冷着脸淡淡说：“没事先回去。”

        “哥哥！带我走！”德吉眼珠转动示意空池雨看守城军人。刚才站岗的两个人认过徽章，其中之一已经去找人了。

        严格说以空池雨在联盟的地位可以在任何国家的普通守城军队暂任长官，眼前的人是他的下属。

        现在他没什么心思瞎看。

        可他很快发现不对，德吉要他看的竟不是人，而是城墙。准确说是城墙上艳红的、刚染上的鲜血。

        空池雨的眼皮连续跳动几下，又听见德吉小声说：“这里的难民营我都转过了，对奶奶没有印象，她们的队伍可能还没到。”他加重了“难民营”三个字。

        “您好，您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先前那人回来了，十分客气地劝说，“您可以稍等，也许马上就到。”

        “稍等？”空池雨冷笑，“那么你告诉我，直通内城的电轨为什么会停在城外？”

        “哥哥”德吉看着他，空池雨收回没说完的话：“我去找她，带不了你。”然后转向军人，“徽章给他。”将徽章按在德吉手心，合上他的手指，他鼓励地看了德吉一眼，说：“去找之前带队的，不然让人帮你找‘16号＇，让他送你。放心，没人敢违抗。送去哪就说商易王朝，那人是聪明人，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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