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骗鬼

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银行的网点里做柜员，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被无数的当做是对银行泄不满的对象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指标任务和无聊考试。总之，在银行做柜员，顾客是上帝、领导是上帝、老员工是上帝而你就是尘芥。话有点扯远了。我们网点大概总共2o人不到样子，由于每个季度的奖金都是网点经理通过他那个几乎可以秒杀华罗庚的数学公式算出来的，因此他的权力也格外的大。一般的规律是有个平均数，然后老员工和他关系好的员工会多一些而我这种年轻又无背景的自然次次垫底，若是去问为什么？他又会拿出一堆表格和公式，似乎他不是中专毕业的而是中科院的院士。&1t;/p>

        但让很多人想不到的，我们这里保洁的阿姨都有季度奖，这奖金本来是我们这些员工的，由于她深得领导的喜爱，于是她自然有了“全勤奖”和“辛劳奖”这两个名头。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位阿姨，姓张，一个5o多岁的大城市大妈，可以说你能现象的到所有大城市大妈的通病或者说小市民习性她都有。&1t;/p>

        我最早接触过的“微商”也许就是她了，几乎每天都会像我们几个员工送着一些所谓养生短信当然最后肯定是某类保健品（那时候没有微信也自然没有朋友圈）。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会向我们推销着各种产品，时间久了，很多人禁不住她的“烦”，自然是买了一堆毫无用处的东西。向我这种不买她产品的人，她自然会向领导有事没事说些我的闲言蜚语，比如“我乱丢垃圾”，“对顾客态度凶”等等。我也随便她去了，若和这类人过于讲真，那我就成这类人。&1t;/p>

        张阿姨做了大概半年后，眼看着马上就要中元节。在我们这里，中元节没有什么特别强的存在感，除了早点回去和晚上不要出门外烧纸的人都很少。不过奇怪的是，张阿姨早在中元节前就开始大肆宣扬中元节的气氛了，还“引经据典”的说了一大堆这样那样有的没的故事。说到底无非就是先人“吃不到元宝蜡烛”，然后后人如何走霉运等等。对于年级稍大员工来说，说多了自然深信不疑，于是想法子的也买些元宝蜡烛等等。但这里是市区，若是清明或者冬至，有的殡葬店可能还有卖，工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中元节，我们这里由于不兴这一套，自然想买也难。可她是“微商”张阿姨，几乎啥都能从她那里买的到，不光元宝蜡烛有，还顺便卖了一堆的符，说是平安符给先用可保后带平安等等。老员工自然她长时间的“演说”说动了给买了，而领导刚死了老爹，阿姨当然顺便着送上这些东西“孝敬”领导的老爹。&1t;/p>

        中元节的第二天，我们如同往常一样正常上班。可都到中午了也不见张阿姨来上班。后来才知道张阿姨那天晚上还出门给人家送货（我想送的应该是也是那几样吧），结果路上被车撞骨折了，肇事司机还跑了。后来我把这件事情电话中和我母亲说起，母亲说：“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风俗和习惯，若突然一下子打破表面上看上去求好，其实反而会不好。还有符是有灵性的不能乱烧乱贴，像你们银行阿姨那样，谁知道是啥符，怕是遭了很多人先人的责怪。”“这又还是外婆告诉你的吧。”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这个阿姨，但我还是觉得她只是意外而已。&1t;/p>

        张阿姨不在期间，由于舍不得这份工作，她便让她老公代替。“男做女活，越做越穷。”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阿姨的6老师突然对我这么说。“她其实是殡葬店的黄牛，什么业务都做，那天我还医院你看到她像别人推销殡葬业务差点被打。”我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1t;/p>

        在这样一个靠业绩吃饭的行业里，骗人似乎司空见惯，甚至有的人会去“骗鬼”。没多久，张阿姨再次回归，在我辞去银行工作前，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网点做着托，帮助大家“骗”老年人买基金保险同时也“骗”着“鬼”，接着做殡葬产品的黄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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