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给我看清楚了！
31你给我看清楚了！
“他们已经分出胜负了。”小恶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拔出了堵在卢恩嘴巴里的塞子，之前山德鲁还特意塞了一个大号的红酒塞堵住了卢恩的嘴巴。倒不是担心卢恩会暴露踪迹，而是害怕卢恩再喊下去他就还会忍不住反身哭泣。
他是要去拼命的，泪水在战斗中只能是阻碍。
“……”卢恩沉默了，他看到了那朵巨大的蘑菇云。就算赢的是山德鲁也没有办法从这种爆炸中活下来。老爹从挥泪离去的那一刻，就是永别。
“再仔细看看？”小恶魔问。
“不，我不看……”卢恩将头埋在霍普的羽毛里。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卢恩，给我看清楚了！”小恶魔将卢恩的头拉了起来，漫天的血色遮蔽了天空。黑色的烟尘与火焰垂直而上，简形成一道通天的火柱。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听见断绝的哀嚎声。
简直就是《神督创世录》预言篇开篇里描绘的场景。煞魔在沉睡中苏醒，无面者在地面上匍匐，他们一起制造了通天的火柱，恭迎旧时代的落幕。一个又一个的人类被送上火刑架，魔鬼完全无视了祭品脸上扭曲的神情，它们燃烧着血色的眼瞳，在黑暗里召唤出灭世的火焰。
“今天成为人类史上最不幸的日子，同时也是大6上所有智慧种族的噩梦开端。你们安心做了千年的家畜，是时候醒过来了！”小恶魔又将卢恩按倒在霍普的背上，银色的羽毛将卢恩扎得生疼。
可卢恩依旧拒绝着抬头，他将头埋低，就像一只恐惧兽群奔袭而自欺欺人的鸵鸟。
“啧，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小恶魔脱去了手套，no.47的刻印在一瞬间绽放出光泽。金色的流沙在卢恩周围升起，周围的一切都减缓了度。沙沙的落叶声响起鸣奏，卢恩甚至能听清楚每一个音符。哀嚎声很快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掩埋，火焰与黑烟的蒸腾也变慢了，在时间只以百分之一度的流逝下，它不像是灾难的前兆，到有点像扭曲的抽象画。
就连霍普也放慢了脚步，在地上踩起停滞的水花。不，实际上霍普并没有减，在正常的时间里霍普依旧以过7o迈的度前进，只是卢恩对于时间的认知加快了。卢恩的思考能力在no.47的能力下得到了增幅与加。
“我减慢了你对时间的感知，所有的信息都会以原来的度反馈给你，但是你却要承受原来百倍的痛苦。”小恶魔笑盈盈地开口，“你一定很好奇，有这么强的能力为什么不用帮你。”
“因为你太弱了呀！区区一星白纹，两条水晶纹路，我的技能——‘柯罗诺斯’会一瞬间就会将你的水晶纹路吸干，祭坛上的炉石也会因此爆炸也说不定。除了对你使用，对其他人使用都要付出严重的代价。”小恶魔耸耸肩，“我可是君临这个世界的存在，现在被困在你的身体里你以为我很好受吗？再加上我没有‘做慈善’这个技能，怎么可能因那些死去的生命流泪。所以说你早答应我的交易请求不就好了，哪有今天那么多事？”
小恶魔顿了顿，他指向远方那条黑暗的火柱。
“看到没有，很漂亮对吧？《神督创世录》的开篇里也有描写这个的场景。”小恶魔看见卢恩不知什么时候堵上了耳朵，他气的不打一处来。
“喂，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卢恩·米寇拉，几千人在这个夜晚死去，你还装作没看见吗？”小恶魔在卢恩耳边轻声呢喃，最后变得高亢。
“无助，落寞，不甘心，你只能这么想。你抱怨老山德鲁不和你一起离开，可你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不了解大人的想法。你站在井里看世界，自以为天地只有脸盆那么大。可如果没有山德鲁的庇护，你早就死了！”
“你没有能力和山德鲁一起战死，是因为你太弱小了！你知道赢不了，所以你只能劝他一起逃，可你不知道山德鲁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东西。山德鲁埋藏了五十年的怨恨，就为了今天做一个了断。”小恶魔露出了邪魅的笑，“你怨天怨地都没有用，你只能抱怨自己！记住这一天，它会陪伴你直到死亡。就算你刻意遗忘，他也是缠着你的游魂，附在你的全身各个角落。”
“老爹……老爹……”卢恩捂住耳朵不听小恶魔的话，他大哭着，同时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老爹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地向燃烧着的城镇跑回去。平常的时候不是说什么都会答应自己的吗？不是说好了会带我去看加基森的大海吗？还有那些未知的穷山峻岭……混蛋，你是世界上最差劲的父亲了……
“哭哭哭，卢恩，你只会哭。真是没用的废物。不过这样也好。”
“现在的你大声哭吧，把一切都宣泄出来。当你的眼泪流干的时候，就是坠入地狱的时刻。我看上的肉身，怎么可能会差？”小恶魔抬起头看向天空，黑色的云雨遮蔽了每一个角落。
“葬雨吗？用来衬托这一天真是不错呀……”小恶魔张开双臂，晶莹的雨丝溅入他的嘴里。
“啧，还是没有味道啊……”小恶魔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难堪，他默默隐去了身形，缩入到卢恩的影子里。
霍普略过一道又一道丛林，直至一个阴郁的灌木丛中才停下了脚步。它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累了就停下来了。殷红的小果实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虽然还是基莎尔蔬菜比较好，可眼下的环境也顾不得了。但是霍普并不知道，山德鲁给它下达的是死命令，一路不停地跑，直到找到了安全的人群聚集地才可以停下。
它眼眸中，no.14的刻印正在慢慢淡去，这意味着命令的下达者，已经……
卢恩停止了哭泣，他哭够了，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空洞的眼神，金色的瞳孔渐渐无光。所有的悲伤都已经宣泄出去，还留下什么呢？
卢恩渐渐不支，他从霍普的身上翻滚下来，淌了一地的泥泞。尤菲倒是睡得很安详，时不时出哼哼的声音。
太弱了，自己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自以为打到了一个智慧种的无面者就沾沾自喜，殊不知这只是命运的玩笑。他现在想起来了，男孩应该有的荣耀，难道不是和父亲一起并肩作战吗？
怪不得山德鲁愣住了，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居然如此怯懦。但他还是原谅了卢恩，因为这是他的孩子呀。就算没有血脉相连，可这十年来的朝夕相处难道是假的吗？
我是个懦夫，彻彻底底地输给了对强者的恐惧。卢恩对着自己出了嘲讽的讪笑，他频频摇头，不知所措。
现在的我没有能力去报仇，想要力量怎么办？卢恩突然想起了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片段，力量的代价……想要力量，就只有付出应当有的代价。
“你能为代价付出一切吗？”这时好像有人对着他的耳畔轻轻说。
卢恩怔了一下，一切……他大声地叫起来，嘴唇紫，忍不住颤抖。
自己还有什么呢？卢恩忍不住质问自己，他感觉又回到了在黑暗的隔间里，看着悲伤的少年拥抱着海瑟痛哭的时候。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卢恩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杀死莱纳！优先杀死莱纳！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付出一切！”卢恩的眼瞳里燃起碧绿色的火焰，漆黑的翼展在他背后化虚为实，有力地张开，横扫一切。所有的灌木都被膜翼上的锋锐所切割，只留下了不到半米的草本层。
“我不管你有怎么样的理由，莱纳，只有你，只有你不可以被原谅！”卢恩大声地朝天咆哮，在他的两个手背上上，两个狭小的金色圆圈正在生成，不断有数字在跳跃。乌云似乎也是应景，不断地降下审判的凶雷。
天地寂静荒芜，唯有萧瑟的雨点浸透了他的衣襟。杀戮的种子已经种下，等待罪恶的花盛开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在卢恩的精神世界里，黑曜石的监狱再一次生了变化。来自洪荒的低语声犹如钟鸣，在这里回响。古铜色的大门再度升起，四只暗金色的眼眸睁开了，透过斑驳的光线投射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他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三处刀疤，面带着阳光的笑容。全身披着符文的巨铠，手上拿着半人高的巨剑。
“哦~第一复仇目标是莱纳而不是无面者大军吗？”小恶魔搓了搓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再也忍不住笑意，“莱纳，你摊上大事情了……哈哈哈……哈哈哈……”
黄昏的大厅里，只有一个小绅士不停地笑，他毫无顾忌地在地上翻滚，又滚上了那条青石所铸成的通天之路。
好半晌，他才褪去了笑意，冷冷地说道。
“欢迎重回世界，我的朋友。”
……
……
欧德历2o37年1o月3日，是灾难的起源。仅仅在这一夜里，联盟就失去了七千两百万亩的土地，十万的人口，经济损失更是失无法估计。
三级城市瞭望者小镇原本拥有六千三百人，逃离的人口不过三百人。
一级城市诺贝尔之城是联盟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拥有大6最前沿的科技。每年都有新的创意被实践，可如今，这座城市已经成为了无面者的领土。这座人口基数过十万的城市，确认存活的，仅一人。
联盟的老对头部落也遭受了重创，不过与联盟不同，作案的并不是无面者。
在极北之地的寒冰王座，平静了千年的亡灵生了暴动。从1o月2日上午开始，冰原上就不断响起杀戮的号角。亡灵们毫不畏死地往前挥舞着屠刀，向山下的部落要塞——马奇诺要塞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防御工事被无视，亡灵们以绝对的数量优势踏平了部落的一切机关陷阱。
鹿角，暗壕，堡垒，魔法弓箭塔，所有的防御工事在亡灵面前就像小孩子向大人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可笑。奥术结晶大炮，地精炸药在犹如潮水般的亡灵面前只是杯水车薪，不到半天要塞外圈的阵地就被亡灵所攻陷。
要塞被迫进入了防御阶段，亡灵不断地登上马奇诺要塞的墙头，士兵门高喊着‘1ok’ta’拿出武器与亡灵进行惨烈的白刃战。
由于死者会变成亡灵的同类，被那位王座之上的王所控制，所有的士兵只能忍痛将袍泽的尸体烧毁，在要塞的地下通道立起一座又一座的衣冠冢。
战况之胶着，若不是奥格瑞玛派遣了新的援军，只怕要塞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兽人，牛头人，巨魔，就算是见钱眼开的地精也忍不住联名上书，要求讨伐那位从上古时代一直存活至今的王。
经过这一次惨淡的梦，联盟与部落之间的关系缓解了。原本双方铭记了千年的怨恨，但在岁月的侵蚀和巨大的利益双重作用下，它们现在终于达成了共识。你铲除背后的亡灵，我剿灭我背后的邪教。
部落开始有序地从各个训练基地抽取预备兵，新的征召令被下达，张贴在部落的每一个城市。所有的工厂都收到了订单，工人们加班加点地生产武器，艾泽拉斯商会也分到了一杯羹。
至于联盟，这个庞然大物也开始了动作。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暗查寻访，联盟查清楚了作案的真凶——暮光之锤。这个从上古时代存活至今的邪教终于付出了代价。和它有关系的官员纷纷下马入狱，信徒聚集地被火焰焚烧，被抓到的低级成员都被送上了断头台。
上千具尸体被送往无面者平原，去喂饱那些在圣都外游荡了不知多久的无面者。
可是眼下噩梦真的结束了吗？暮光之锤的高层一个都没有抓到，这个在大6上的历史比艾泽拉斯商会还要悠久的组织终于显现了他的力量。所有的信徒犹如影子一般失踪了，只等待，下一次尸体派对的再开。
ps1：谢谢粑粑稀泥送出的四张推荐票，感谢风云淡起送出的一张推荐票！
ps2：1ok&#o39;ta是兽人语，为了部落。基莎尔蔬菜来自于《最终幻想》系列。柯罗诺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时间之神。
ps3：本章有两句话是上古传说夺取肉身的目的，而本章也是本书主角迈向成熟的第一步。
ps4：第二卷即将开启，《核平的眼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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