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万年遗恨
夜晚，遮盖了丑恶。
山洞里，一只瘦小的祸乱妖兽围着一只略显老态的祸乱妖兽，转着圈圈，用头拱着它的爪子。
“太爷爷、太爷爷，讲个故事吧，兴乱最喜欢听太爷爷讲的故事了。”
老态的祸乱妖兽，露出慈祥的目光，伸出满是伤痕的大爪子放在瘦小的祸乱妖兽的头顶：“兴乱啊，那些不是故事，那些是太爷爷早年的经历。”瘦小的祸乱妖兽蹦得更欢了，笑着说道，“那太爷爷再讲讲经历呗，兴乱喜欢听。”
老态的祸乱妖兽笑道：“真拿你这小家伙没办法，那太爷爷就再讲一个。早些年啊，我跟你大哥一样大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总想出去看看。你太爷爷，我呀，小时候也很淘气，没经过族里同意，就偷偷的溜了出去。”瘦小的祸乱妖兽笑了起来，笑得来回打滚，边打滚边说道，“哦、哦，太爷爷小时候也淘气，哦、哦。”
“兴乱啊，还想不想听太爷爷讲故事了，想听就坐好。”
瘦小的祸乱妖兽赶紧爬起来坐好，老态的祸乱妖兽继续讲道：“那是我一生中最黑暗最惨痛的经历...刚出族地，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追着彩蝶、下河捉大鱼，跟路上结识的浊兽朋友们嬉戏。直到那一天，我从没有如此后悔过，假如我没有偷偷跑出来，我的那些浊兽朋友们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一切都因为我。”
老态的祸乱妖兽留下了大滴的眼泪，瘦小的祸乱妖兽爬过去舔干了眼泪，“太爷爷不哭，妈妈说，爱哭的孩子，不是男子汉。”老态的祸乱妖兽擦干了眼泪强笑道：“兴乱说的对，太爷爷不哭了。”
老态的祸乱妖兽继续讲了下去……
那天，它们一行浊兽来到一个山谷里休息。突然，山谷的一头传来一声怒吼，大批的浊兽向山谷的另一头跑去，它们不知生了什么，老态的祸乱妖兽拦住一只追风豹，问怎么了。追风豹惊恐地说，他们来了，快跑吧，被他们抓住，就惨了。说完，追风豹跑远了，都不敢回头。
老态的祸乱妖兽看向一只趴在树下的浑身冒着火焰般光芒的浊兽。这只浊兽，形状类似于老虎，头上有王纹，身上的毛无风自动，且双肋下长着一对翅膀，尾巴很长，末端还有三种颜色，分别是红、黄、蓝。
老态的祸乱妖兽问道：“金菲，你怎么看？”金菲是只雌性浊兽，娇声回道：“哎呦，我的祸阳大哥呀，不过就是一只土豹说的话，你也认真？”祸阳摇摇头：“绝不是那么简单，我想去那边看看。”金菲懒洋洋地爬起来，用尾巴敲了敲大树，“迟蟒，火猴，龙鹰，老大要去那边看看，你们去不去？”缠在树干上的黑色尖角巨蟒，吐出信子：“老大，要去看，我们当然去了。”
一行浊兽，浩浩荡荡地赶向山谷入口。到了地方，定眼一瞧，居然是两个人类，而且都是女人。其中一个个子较高，身穿蓝色裙子的说道：“长老非要我们来这里，还收敛点实力。嘁，看看，我就说吧，这种小地方，哪来的上好旋灵？”
说罢，蓝裙女人转身就要走，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调转身子说道：“还真有好的旋灵，不可思议。《天仙》之谪落凡尘。”
一个白光骷髅袭向树后，祸阳吐出一口浊气将白光骷髅吹散，从树后走出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浊兽？人类不是跟浊神兽签订互不侵犯的契约了吗？”蓝裙女字笑了笑说道：“要是你们死了，谁会知道我们打破了契约？”
“你就不怕消散阁的仙人们现？”
祸阳话音未落，一道蓝火从天而降，将两个女人吞噬，金菲从树后跳了出来，“老大，你跟她讲这些没用，你没看到她用的就是消散阁的战势吗？”
火焰中，蓝裙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咦，居然还有天光三异虎，赚到了、赚到了。”一直没说话的红裙女子张开小口，将蓝火全部吸进口中，打了个嗝。
金菲凝重地说道：“老大，我们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那个红裙女子应该是消散阁的神火仙女。”蓝裙女子掩嘴笑道：“她是我师妹，那我就是神水仙女咯。”金菲摇了摇头：“不对，要是仙女的话，老大肯定接不住她一招，应该是她们的徒弟。”蓝裙女子的身上莫名地冒出了几道蓝光，轻笑道，“如果我说，刚才我只用了不到一成的气势呢？”
“快跑！”
几只浊兽，掉头就跑，还不忘遮住身上的气息。
蓝裙女子歪头看向红裙女子：“师妹，他们跑了呀。”红裙女子没有答话，而是抬了抬手，山谷就被一股无形的火焰包围住。
祸阳跟金菲跑在后面，将沿途遇到的浊兽全部赶开。祸阳边跑边问道：“神火仙女是什么人？也是仙人吗？”金菲点点头：“没错，在我离开家前，她就到达了羽化之境。”祸阳怒道：“这帮人类，从古至今就没有说到做到的时候。”
“并不是所有人类说话都不算数，只有消散阁的人这样。”
“说话不算数的地方，也可以成为圣地？”
“实力决定一切！消散阁过于强大，人类只能尊他们为圣地。”
祸阳问道：“人类不是有八大势力吗？怎会一家独大？”金菲叹了一口气：“老大，你真的对人类世界了解的太少了。八大势力，人族所属的天机阁、乐坊、酒城不问世事，天央国日渐衰弱，而妖族的天妖庭、魔族的万魔塔、仙族的紫霄宝殿又不可能干预人类的展，所以现在的人界，的确是消散阁一家独大。”
祸阳沉默了半晌，才问了一句：“妖族不是浊兽吗？”金菲翻了一个白眼，“妖族与我们不一样，他们是人族的旁支，包括魔族、仙族，他们都属于人类的旁支。”
祸阳点点头：“原来人族这么庞大呀。”金菲吼道：“老大，你们祸乱一族不传承记忆的吗？”祸阳尴尬地说道：“传承了啊，可是我忘记正确的打开方式了。”金菲看着祸阳，摆出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说道，“最庞大的是我们浊兽一族，三界各处都能见到不同的浊兽。”
祸阳像个好学生一样地问道：“那我们怎么没有太大的势力？”金菲撇嘴道：“还不是内部不和，吞天一族看不起仙龙一族，两族就打起来了。大部分顶级浊神兽都站在仙龙一族那边，只有少部分站在吞天一族这边，所以咯，浊兽大势力。”祸阳双眼冒光，吞了口口水：“吞天一族，最顶级的浊神兽，传说一个吞天族的族人可以打五个仙龙族的族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种境界呀。”
两人正说着，飞在半空中的龙鹰喊道：“老大，前面有问题，所有靠近山谷出口的浊兽，都莫名的消失了。”金菲惊道：“不好，这是焚形劫火，我们出不去了。”火猴站在树枝上吼道：“俺们跟她俩拼了吧，逃跑不是俺族的作为。”
金菲无奈道：“要是你有当年那只石猴拳碎星河的力量，我们就回头跟她们拼了。”火猴挠了挠头，龇牙道：“石猴先祖，是俺们族万年难遇的天才，俺比不了。”金菲瞪了它一眼：“知道就好！现在要怎么办呢，我要冷静、冷静。”
金菲急得在原地跳来跳去，远处传来了蓝裙女子的声音：“不要想了，你们是逃不掉的。”金菲刚要放出蓝火，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蓝裙女子制住，不能动弹，而一旁作出攻击状的祸阳也被一道蓝光制住了。
“你们两个给我俩当坐骑，至于其它的嘛……”
蓝裙女子还未动手，迟蟒、火猴、龙鹰就被一股无形的火焰吞噬，只留下三个清气旋灵。祸阳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清气旋灵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它呆愣愣地看着昔日伙伴的旋灵，蓝裙女子解除了他身上的蓝光，他也一动不动，金菲疯似得攻击蓝裙女子，它也没有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金菲被蓝裙女子轻易地制服，红裙女子凭空出现在祸阳面前，淡漠地看着祸阳，祸阳缓缓走上前，低下头颅说道：“我愿意当您的坐骑。”金菲看着祸阳惊道：“老大，你怎么？”
祸阳没有回话，而是趴在地上，让红裙女子坐到了他的背上。金菲挣扎着，怒骂道：“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不起你。”
祸阳没有理会金菲的怒骂，而是驮着红裙女子离开了这里。
金菲被一个奇怪的项圈，控制住了心神，也沦为了坐骑，而后数百年内，她遭受到了无情的虐待，蓝裙女子强迫她与别的浊兽进行交合，来培育新的坐骑。最后一个交合的浊兽就是祸阳，但他俩的交合并没有产生新的浊兽，蓝裙女子杀掉了再也没有用处的金菲，并且把她的皮毛扒了下来，做成了地毯。
在之后的一次战斗中，红裙女子身负重伤，被祸阳偷袭咬死、吞吃掉，祸阳才得以逃回祸乱一族。回到族里的祸阳性情大变，励精图治，欲想报复消散阁。
百年后，消散阁与远古遗族开战。
战争持续期间，消散阁的人找到了祸乱一族的藏身处，祸阳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人...当年的蓝裙女子神水仙女...他举全族之力，与这群消散阁的仙人拼到了最后。
蓝裙女子临死前趴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祸阳。
祸阳寒声说道：“没想到吧、没想到你会死在我手里吧，神火恶女也没想到。”蓝裙女子惊惧道：“居然是你杀了师妹。”祸阳冷笑道：“那个自大的女人，一直认为我贪生怕死，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费尽心思得到的吞天族旋灵被谁偷走了。”蓝裙女子面如土灰，“吞天族旋灵失窃，消散计划搁浅，师妹将功补过的任务，突兀出现的仇家……为了报复我和师妹，你居然隐忍了数百年。”
祸阳仰天大笑到咳血，低头鄙夷地看着蓝裙女子：“那时，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我只能隐忍，菲儿却不懂得这个道理，被你虐待了百年。今天，我终于帮她报了仇，死也能瞑目了，哈哈哈哈哈！”
祸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向蓝裙女子。
……
祸乱七王从回忆中醒来，看着凌、炎二人说道：“我从躲藏的山洞中跑到战场，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四肢尽碎、头颅没了一半的太爷爷，嘴里有一个面带绝望的女人的头。”
凌霄深深的吸了口气：“消散仙境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炎燎原拉了他一把说道，“大哥，你先祖的老婆几乎都是消散仙境的人...”
凌霄瞪了炎燎原一眼，转头问道：“可这些跟我想知道的，还有你说的那个诅咒毫无关系啊。”祸乱七王撇嘴道：“不是你说，要从最开始听得吗？”
“算我错了，你能不能讲讲消散仙境的事，还有那个诅咒。”
祸乱七王笑了笑：“消散阁是人界最大的叛徒，他们设置了仙门，私通天界，阻止所有企图打开仙门的生物。”凌霄问道：“为什么设置仙门？”
祸乱七王低头沉思了一会，“我记得太爷爷曾经说过，仙门开，仙必死，消散阁妄图加害所有不属于他们势力的散仙，夺取别的散仙...什么来着，唉，过了太长时间，想不起来了。”
凌霄皱眉思考起来，仙门开，仙必死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夺取什么？
思路渐渐有些清晰了，遗族的散仙过多，或者遗族知道了什么秘密，与消散仙境的目的起了冲突，双方生大战，现在的问题是，消散仙境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司徒老头好像知道不少，但他也不告诉我呀。
“那个诅咒是什么？”
祸乱七王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中的一个散仙长老诅咒我们的寿命、生育与因果。”凌霄听完，想了好一会，拍手叫道：“因果？！啊，我想通了，消散仙境真正的目的，是夺取其他散仙的命运。”
命运终了，任何手段都不能修复，除非……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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