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不为例
依旧是cBd中央商务区，依旧是那座咖啡厅。
刘断山和张鲸落站在门口，目光向着昨日张鲸落所做的位置望去。
“就是那个人是吗？”
“对，就是他。”顺着刘断山手指的方向，张鲸落点头表示肯定，此刻这幅情景倒有些像因为受外人欺负，而哭着回家找到家长报仇的小学生。
“你在这里等我十分钟。”没有多余的废话，刘断山这名“家长”整理了一下衣衫，昂挺胸，大步流星的向着身着一身休闲装的孙涛杀去。
而张鲸落则默默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擦亮眼睛，静待刘断山这位雾都猎头行业龙头的风采。
“这位就是孙先生？”没有客套，刘断山粗鲁的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正在看报的孙涛注意力。
“您是？”孙涛微微皱眉，他有些不爽面前刘断山的无礼举动。
“我叫刘断山，你叫我刘经理就好。我是张鲸落的师傅，也是一名猎头顾问。”没有问候，一边做着极为随性的自我介绍，刘断山一边拉开孙涛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孙涛眉头皱的更深，从刚刚一见面开始，刘断山的举动便似乎便带着敌意，好像不是来谈事情的，而是抱着为自己徒弟出气的心思，诚心惹自己火来的。孙涛默默将报纸放下，出于良好的素养，他还是决定尝试性的和刘断山谈一谈。
“不知道刘经理想谈些什么？”孙涛尽量保持微笑。
“都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彼此之间就不要弄那些虚的事情。我的徒弟说你认为他不配和你谈职业生涯，所以特地请我来和你谈一谈你接下来的展问题。”当着孙涛的面，刘断山的架子摆的很大，好像如果不是张鲸落的哀求，恐怕他根本不会来见孙涛。
“不知道刘经理为什么认为你能和我谈职业生涯的问题。恕我直言，从刚刚见面开始，刘经理就带着一股怨气，这样谈下去，我实在看不到诚意所在。”面对刘断山的举动，孙涛终于也是忍不住心中的不满，出言嘲讽道。
“诚意？呵呵”刘断山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毫不顾忌餐厅内禁止吸烟的标示，点燃一根烟，说道：
“孙先生，我能来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平日里像孙先生这种三十万的单子，我是懒得出手的，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徒弟。如果不是这个单子我顺手Bd下来，恐怕今天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孙涛厌恶的挥手将烟雾驱散，讥讽道：“既然平日里像我这个层次的人，刘经理都不屑于接手，看来刘经理的层次很高？”
“嗯。确实不低。”刘断山毫不顾忌的点点头，像是没有看出孙涛的讽刺，继续道：“至少要比孙先生高出一个档次。孙先生想要跳槽到雾都，却连汽车行业的那几个顶尖猎头都不清楚，我想我也大概明白孙先生所在的层次。”
“难道？”孙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蓦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刘经理是？”
刘断山不耐烦的摇摇头，深吸了一口香烟，继续道：”我没空和你玩炫耀与装逼的游戏。孙先生目前是在雷星集团担任销售部副部长是吧！税前年薪大概在二十五万左右，算上提成福利等，大概能够达到三十万左右的年收入。对吗？”
“你怎么这么清楚？”孙涛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震惊，虽然按理说年过五十岁的人早已是历经风雨，宠辱不惊，但那也分是和什么样层次的人交流。
面对猎头行业的顶尖大拿刘断山，孙涛有种面对雷星集团董事长的感觉，好像重新回到了学生时代，正在面对一位凶恶的老师，加上刘断山一见面就先声夺人，此刻孙涛的心境已经被完全打乱。
“我怎么这么清楚？”刘断山又是一声冷笑，将香烟吸到只剩半截。看着餐厅不远处，不时朝这边张望，正在窃窃私语的餐厅服务员，随后又转过头疾声道：“作为一名猎头，我的朋友自然遍布天下。虽然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以我的能力来说，得到你的信息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厉害。”孙涛不住的赞叹：“不愧是雾都汽车行业最顶尖的猎头。”
“雾都最顶尖？呵呵。”刘断山面露不屑：“不要说雾都，我的人脉就算放眼全国，也依旧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好了，废话少说，我不需要你来夸奖，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好，这关系到你接下来十余年的职业生涯。”
孙涛立刻意识到这是刘断山要向他传授经验，赶忙正襟危坐，此时他忽然有种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数十年后，突然得到成名已久的老前辈传功时的激动。
“你因为雷星集团的效益不好，决定跳槽回到家乡雾都的动机很正确，嘉实集团下一步将有大动作，所以平台之大绝对不会限制你的挥。这可以算作是你职业生涯的一个大舞台，所以好好珍惜和把握，这是天时。
你本身就是雾都人，只不过早年去魔都闯荡了许久，如今回来也能够很好的适应这里的风土人情，从而能够快上手工作。这是地利。
我昨晚研究了一下你之前的职业背景。以你的工作能力和过往销售业绩来说，完全可以胜任销售总监这个职位。当然管理层工作也看领导的风格，嘉实公司高层的风格具备雷厉风行的特点，我从侧面打听过你这的性格特点，我知道你也属于这种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人。这是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具备，所以我认为你跳槽到嘉实公司十分合适。这不是单纯为了说服你，而是经过我昨晚综合评估后得出的结论。”
刘断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孙涛只顾着不断点头，连插话的意愿都没有，显然刘断山这一番话深得他心。
此时咖啡厅的管理人员经过商议，已经派出一位服务生向这边走来，看样子想要掐灭刘断山的香烟。
刘断山再次吸了一口烟，猛地站起身，走到孙涛身边继续说道：“从你个人分析，雾都这边的两大车企。国安你显然进不去，他们此时汽车销量太好，市场前景光明，因此你跳槽到国安的话，自身价值会大打折扣，毕竟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所以最适合你的还是嘉实集团。
雷星集团销售部副部长按照职级划分，相当于嘉实集团品牌子公司销售经理的职级，要较销售总监低上一个档次，因此你的跳槽属于高跳。所以薪资待遇等问题都有可操作空间。
我承认并不仅仅只有我们一家猎头公司在帮助嘉实公司寻人，你也可以去通过别的猎头渠道来进入嘉实公司，不过你要想清楚，我们天翔公司就是雾都这边最大的猎头公司，无论是行业口碑还是猎头质量都是顶尖。所以我认为你和我们合作是最明智的选择。”
话都说到了这一步，孙涛几乎没有犹豫，他已经完全被刘断山的气势震慑住，点头道：“刘经理，您放心，我这边只会选择贵公司来合作。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我的具体情况。”
这时咖啡厅的服务员也终于来到了刘断山的身边，看着四周缭绕的厌恶，脸色顿时黑了几分，对刘断山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禁止吸烟，请你出去。”
“好。”没有面对孙涛时的狂放气势，刘断山的态度很温和。
随后转过头，继续对孙涛又说了一句话：“接下来的细节你和我的徒弟谈吧！”
“好的，好的。”孙涛连连点头。
“先生，麻烦您。”一旁的服务员继续催促。
“我再说一句话。”刘断山对服务员笑了笑，随即转身，将烟头狠狠按在刚刚孙涛看的报纸上，猛地低下头靠近孙涛，厉声道：“孙涛，我警告你，张鲸落是我的徒弟，今天我就是为他出气来的。对他态度客气点，要不然别说嘉实，整个雾都，我誓没有一家企业会肯要你。我刘断山说到做到。”
刘断山说完，没有再看孙涛的脸色，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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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啊！刘经理。”虽然没有听见刚刚刘断山和孙涛的对话，但只是看刘断山的自信表情，就知道事情恐怕已经办成。
“厉害个屁。”刘断山没好气的说道：“这个孙涛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这是在守株待兔啊！”说到最后的时候，刘断山忽然出一声感叹，虽然从场面上看他一直在压制孙涛，不过此时他的表情却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讲？”张鲸落有些不太明白刘断山的意思。
“算了，不废话了。”刘断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挥手道：“我走了，你进去和孙涛谈吧！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嗯，好。”虽然心中好奇刘断山话里的意思，不过张鲸落还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因此赶忙答应。
“那我就走了。对了，下不为例。“刘断山意有所指的对张鲸落说道。
张鲸落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道：“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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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咖啡厅，张鲸落见到了还在沉思的孙涛。
“孙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吗？”张鲸落走到孙涛身边，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好的。”孙涛赶忙站起身，向张鲸落伸出手。再无初见时的盛气凌人。
张鲸落一边感叹刘断山的厉害，一边则更加坚定了要留在天翔的决心，等到双方坐下后，微笑着说道：“那么咱们先从这里谈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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